“你放屁!”
冯淑仪一指护着秀儿的一个大叔:“我和陆永明清清白白,这茶山不只我和秀儿在,还有秀儿爹也一直跟在茶山守着。殷大郎,你逼迫秀儿不成,还如此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们冯家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让我嫁给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牲。”
“别老是你们冯家你们冯家的,你有个在州府做官的叔叔,又能将我们殷家怎么样?”
殷大郎仗着带的家丁多,恶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次是有傻子帮着你,这大晚上,这回看谁还来帮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将秀儿绑回殷家做妾。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绑了你和陆瘸子沉湖。孤男寡女,夜半人静,到时候你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冯远义站在窗外,气得发抖。
他只从家书里知道,因为淑仪嫁入殷家三年无所出,在殷家过得并不好。
殷大郎因为淑仪怀上身孕,这才大张旗鼓纳了个妾室。
虽然殷浪此举,有些打冯家的脸。
但冯家世代耕读人家,最是明事理,嫁到殷家为人妻,却不能替殷家延续血脉,也只能委屈淑仪接纳殷大郎的妾室。
淑仪虽自小顽劣,却最是聪慧,不循规蹈矩。
她打小喜欢缠着他,让教着读书习字,他常想,若她是男儿,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为冯家光耀门庭。
她却是女儿身!
就算冯淑仪是女儿身,她也是冯远义最喜欢的侄女儿。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还不知道淑仪受了这么大委屈。
“当初冯家替淑仪挑你这么一个宠妾灭妻的夫婿,果真是瞎了眼。”
冯远义快步进了屋子,身上释放出吓人的威压,声音冷若冰霜:“殷大郎,我冯远义不能将你们殷家怎么样?也不能将你殷大郎怎么样?却能让我侄女不再受委屈,从此与你们殷家再无干系。”
殷大郎与小冯氏成亲之初,夫妻虽不能同心,相处也算和睦。
他陪着小冯氏回娘家,是见过这位回乡探亲的四品同知。
看清楚踏入屋子里的人影,他不敢置信。
冯同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秀水村?
这,这……
冯远义到底是四品同知,他一释放出威压,将殷浪压得透不过气来。
说冯家不能拿他怎么样?
被冯远义听了个正着,殷浪连说话也结巴了:“叔……父……,误会了,淑仪好好的殷家不住,非要住在茶山这边,我这是想办法劝她回去。”
“你当冯大人耳聋吗?”
夜染鄙夷的看向欺软怕硬的殷浪,不客气插一句:“我和大人刚刚听得清清楚楚,你闹上茶山来,是为了将秀儿弄回去做妾。这就是你劝淑仪回去的法子?”
被夜染毫不留情的揭穿了!
殷浪又气又恨,但这个女人上次将他狠心踹进粪坑里,想想都后怕。
他实在惹不起这种女人了,殷浪知道冯同知虽然最护着小冯氏,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大着胆子跪地道:“淑仪从嫁进殷家来,一直无所出,秀儿是淑仪的陪嫁丫鬟,让她做妾替殷家怀上子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望叔父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