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汇祥在鼓舞着士气,安慰沮丧的众人。
艾欣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呢喃出声,“不祥的预感,感觉会越来越难啊……”
陈朱棣听言,不解道,“越到后面,应该是越少对手,怎么会越来越难呢?”
艾欣侧目,回答道,“第一回是正放,第二回变成了倒放……”
童伊一插嘴,“那第三回不就是正放了!”
艾欣白了童伊一一眼,也懒得解释了。本来也是心中的猜想,没必要此时说出,平白遭得诽谤。歌曲的难度,怎么可能只有倒放这一层的难度?!
路靖年听到陈朱棣所言,向程子洋问道,“你刚刚觉得,哪个方向上的受力消失了么?”他有些不确定,需要一些确认。
程子洋放开林雪鸢的手,听言抬起头来,“受力本就不均匀,这怎么判断?”
路靖年将刚刚的发现说出,“就算是受力不均,也可以发现……力量来源没有丝毫的减少!”
程子洋怔住,“什么意思?”
两人隔着林雪鸢谈话,她听了个完全,缓缓说道,“队伍通关了,但是力量保留下来了。”
路靖年盯着林雪鸢的眸光泛泛,又是一阵若有所思。他都不能确定的事情,林雪鸢却如此笃定的说出。太不对劲儿了……
对话戛然而止,宇文婳的声音传来,也就意味着……第三次征途开始!
路靖年没顾上再考察林雪鸢,起身跟上了宇文婳,护佑左右。
程子洋接着爬起身来,伸手向林雪鸢递过去。
林雪鸢看了看程子洋递来的手,没有将手放上去,而是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程子洋也不见尴尬,见此也就收回手,说道,“走吧!”
疾步前行,拨开云雾,没见得天明,见识了美景。又一次来到了喷泉前,这一回童伊一没有冒进,而是跟在队伍当中。
林雪鸢最先停留在了喷泉前面,目光盯着泉涌,缓缓道来,“速度变快了……”声音无波无痕,仅仅是简单陈叔事实,不带有任何感**彩,没有感慨,没有惊疑。
艾欣的心头越发沉重,二倍速?或是三倍速?!还是说是四倍?五倍?!唉……即便是正放,难度也不小啊!
路靖年侧目看了看林雪鸢,还是着眼眼前,速度的确是快了。喷涌而出的喷泉,可能是出于速度的惯性,飞跃得更高。沉沉落下的水花,由于落下的高度增加,溅起得幅度变大,水花四溢,晶莹剔透。
歌曲响起,声音逐渐变大,跳跃的音符带有浓浓的压抑感与厚重感。然后又渐渐地变弱,变淡,消逝……
陈朱棣下意识地看向艾欣,“小艾,这是什么曲儿?”
艾欣摇了摇头,不懂得曲目,可听得懂曲调。即使放快了速度,可这其中蕴含的沉重感,还是让她感到悲伤,心情也沉重起来。
童伊一问道,“这唱的是什么语言啊?”听到它有歌词,但是偏偏一个字都没听懂,十足十的异域风情。
没有人回答童伊一的问题,童伊一便知道了,这又是一个无解的答案。一行人中,竟没人听过这语言,听懂这意思。
向着大厅缓缓走去,看着大门轰然合上,等待字幕的降临。路途放缓了步调,因而,没等待多久,便看到了那字幕——
小伙伴们达到指定地点,投映正式开始!
投映正式开始,场景发生变化。如同第一回一样,身边不见了伙伴,又是一人,但绝非孤身。寂寥的长街,冰凉萧瑟,熙熙攘攘地疾步行进着路人,竟额外多了这么多的nc。
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呼啸的北风中飞舞着。
一部分人,下意识地顺着nc行进的方向,向前走去,前途渺渺,不知终途。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会选择背向而驰,逆着人流,细细观察匆匆奔袭而过的路人。留心观察之下,发现了一个规律,nc们有个统一的标志,无论衣着如何,都竖着衣领,像是遮蔽着脸颊。隐隐透露的眉眼之间,满是沉重,将整个氛围都渲染得悲伤起来。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斗胆拦下那nc,却仅仅惊奇地发现,手从对方身体横空而过,手上不留触觉,对方毫无损伤。不知是入戏的是他们,还是那nc呢?!
无论从什么方向,行进的人们,最终都能看到,远方立着一个朦朦胧胧的纪念碑。像是海市蜃楼,跑得再快,也无法到达的地方。或是虚缈之境,看不清,摸不透……
而那纪念碑前,一个身着迷彩绿的士兵,笔直地跪倒在地,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即便是距离遥远,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壮烈意味,以及厚重的历史硝烟感。
没待细细品味,又一个晃神,回到了大厅。
眼见身旁队友怔愣之际,脸上皆是难以释怀的沉重感。程子洋大声喝道,“时间紧迫,各自就位!”
在牵引绳两侧站定,握紧,蒋涛连忙绷紧绳子,也只能够瞄见那倒计时最后的1。竟然如此惊险,差一点便是要再次体验上一回的狼狈了。
倒计时清零,程子洋的声音也响起,“听我口号,一二、一二……”
路靖年手上使劲儿,不忘大声吼道,“有人……知道答案麽?大声点儿……回答!”
雷殊大声地喊道,“我我我!”
路靖年大声喊道,“好!大家跟着老程的口号,一起用力。或者跟着一起喊出来,喊道二,一起用力!一,二……”
众人一齐用力,架势十足,然而……路靖年见得分明,绳子未动分毫。急声喊道,“整个身子往后倒,最后一次,拼尽全力!”
果然,一下子力气爆发,蒋涛得以连续向前几步,伸长了手去,却还差距一笔之遥。蒋涛扣了扣腰上的绳子,不觉后悔起来,若是他缠在手上,想来便差不多能够触碰到了。
路靖年大声问道,“蒋涛,还差多少?”
蒋涛没过脑子,直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路哥,还有……一臂之遥。”
这话果然惊到了众人,其中便有人一个松懈,使得整个绳子反而被拉回了些许距离,鞋子在地板拖拉摩擦发出凄厉的声响。
路靖年连忙稳住,呼喝道,“坚持住,没多少距离了!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艾欣一阵尖叫,“啊……我们一定可以的!”然后,跟着程子洋的口号,大喊出来,“一二、一二……”
猛地就是一个冲击,蒋涛伸长了手,使劲儿向前扑去——真是恨不得此时的手,如同那橡皮人,自由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