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珍珠铺,彭伊让林舟倌把她带到柜台,然后自己去翻阅放在储物柜里的书籍。
回来的时候她脑子一直回荡着老板娘所说的话,又想到自己脚腕上的黑色圆痕,心里很不安。
“在找什么?”
林舟倌站在彭伊身边,才刚回来呢也不好好检查有没有伤口,这么急着是要找什么?
闻言,彭伊停下了动作,她从锦囊里拿出玻璃瓶,指着里面的黑色长线就问:“你知道这东西吗?”
林舟倌似乎懂些巫蛊之术,而这东西,和虫子很像。
“很眼熟,但是我不记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会是蛊虫吗?”应该是的吧,毕竟有眼睛有嘴巴,和虫子模样十分相似,还能寄生在人的身体里,生长在血液中。
林舟倌将玻璃瓶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
“是那个长毛怪?”
昨天的长毛怪身上就是长出了这些奇怪的东西,绵延不绝的疯狂生长,密密麻麻的怪慎人的。
林舟倌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彭伊点头算是回答了林舟倌的话,“你说这东西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你看我脚……”
彭伊挽起裤管把脚腕上的黑痕展示给林舟倌看。
林舟倌微微挑眉,伊伊被长毛怪打中了?!
“疼吗?我看看啊。”
林舟倌蹲了下来,把彭伊的脚腕轻轻拿起,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彭伊脚腕很白,放在他手很小一只,拇指和食指合起来刚刚好握住。
一圈黑色的痕迹像是被绳子给勒住,在白嫩的皮肤上很显眼。
“一定很疼吧……”
“不疼的,哪来那么夸张啊。”
彭伊笑笑,林舟倌拿着她的叫看来看去让她很不自在。
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彭伊低下头看林舟倌,林舟倌抬起头看着彭伊,两人对视之中,似有火花闪过。
“我真不疼,我……”
用尽全力一拉,彭伊重心不稳就要向后倒去,林舟倌惶恐之下拉着彭伊的脚腕让她向前倒。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姿势,彭伊是没摔倒,不过这猫着腰头都和蹲着的林舟倌平齐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若不是彭伊绷得太紧,想必距离不是问题。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林舟倌觉得脸上烫烫的,像发烧一样。
“我……”
说话的气息没有转角,一股温热喷在了彭伊脸上。
她似乎闻到了林舟倌身上的味道,檀香,和紫檀木的味道好像。
“伊伊……”
忍不住眼前放大的小脸,林舟倌唤了一声彭伊的名字后,往她的嘴上印了印,然后就逃难似的跑上了楼。
天,他居然亲了伊伊!好开心啊!!!
林舟倌跑回自己房间背靠在门后,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可明明,彭伊才是最该逃的一个。
林舟倌一走,彭伊猝不及防的真的扑街了,往前一扑,刚刚觉得害羞的感觉全都没有了。
“艹,老子也太难了吧!”
彭伊趴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手握拳头狠狠地砸向地板。
“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地板更疼还是她手更疼。
也太尴尬了,居然还让他得逞了!
不过……
彭伊从地上爬起,盘腿坐在地上,她手指停在唇上,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不过,她似乎对林舟倌,也不是没什么感觉。
“要是你和巫咸不是一对就好了。”
脸长的符合她的审美,人挺不错,每天都说些话,还能保护她。
这不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吗?!
“诶,不对,既然他和巫咸一对,那他亲我干嘛啊?艹!林舟倌这个老不要脸的!”
又是一锤,地板“砰”的一声,房子都似乎震动起来了。
-
开花店的双胞胎姐妹看着突然造访的访客心里惊疑不定。
自从上一次撞到这块铁板之后,她们姐妹俩可是安安分分、低调低调,半点坏事都没做的啊,这尊神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林芝兰向来独挡一方,把妹妹玉漱护在身后,她扯着嘴角笑嘻嘻的同彭伊问了声好:“掌柜不知今日为何突然造访啊?是要买花呢,还是……?”
“问你个事儿。”
彭伊笑笑,从锦囊里拿出玻璃瓶放在花店里的小桌子上。
林芝兰看着这玻璃瓶里的东西瞳孔一缩,下意识就看向了在身后的妹妹。
玉漱也是害怕起来,这东西确实和她有几分渊源,不过,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认识?”
两姐妹的表情彭伊尽收眼底,看来这地方还真没来错。
玉漱观察了下彭伊的表情,才畏畏缩缩的将话给说了出来:“这东西是吞噬虫,虽然和我有几分渊源,可是,如果它犯了什么事,掌柜切莫不要推到我们身上。”
见妹妹开口,林芝兰先护住她再说,不管妹妹做了什么,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妹妹。
笑着给彭伊倒了杯茶水,动作还是护着玉漱在一旁的。
“掌柜有话好好说,别动怒。”
彭伊看着这两姐妹表演,悠闲的用手撑着下巴,余光瞥到有意要走进的林舟倌,顿时就拉下脸了:“你进来干嘛啊,门口守着!”
“嘿嘿,伊伊你不能这样,我也想保护你。”
“哦?是吗?”
彭伊还是气林舟倌昨天亲完她就跑的事情,害她辗转反侧一整晚都睡不着,一直在想他几个意思。
可想了一个晚上了,除了因为熬夜而日渐头秃,她还真的什么也没得到。
那就先不理他,保持距离,她倒是要看看林舟倌到底几个意思。
见彭伊阴阳怪气的,林舟倌讪讪收回了不断往前挪的脚。
不给进就不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气。
不过想想也是,他昨天太冲动了。
但冲动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一亲芳泽,心里美滋滋!
不搭理林舟倌,彭伊看向玉漱示意她接着说。
玉漱看着玻璃瓶,不敢和彭伊对视。
“这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吞噬虫,原是要做实验用的,但一年前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见了。”
说着,玉漱局促不安起来,在她们养蛊人的认知里,看管蛊虫是她们的义务,用蛊害人是一回事,蛊被人利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彭伊拿着吞噬虫跑过来找她们两姐妹,若说没人利用这蛊虫害人她们是定然不信的。
而且她们还敢说,害人之人还撞到彭伊身上了。
“所以,是蛊虫自己不见的?”
还以为其中有什么大故事,没想到缘由如此简单,那这两姐妹怎么搞的像是这些事情都是她们做的啊?
看彭伊疑惑,林芝兰解释道:“我们是养蛊人,养蛊人的蛊就相当于孩子,自家孩子做了错事,那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是这样的。”玉漱点头,“所以,掌柜可以告诉我们这吞噬虫为何会落到掌柜手里吗?”
这是成年的吞噬虫,未成年的吞噬虫很小,如果数量多的话便是如同黑色污水的模样,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
不会是被人利用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得了的事情吧?
两姐妹对视一眼,两人很不安。
“有人用这蛊虫杀人,还有我这脚……”彭伊将脚腕露出,展示出伤口,“如何解决?”
“这……”林芝兰惊讶的看着彭伊脚腕上那黑圈,这可是没办法解决的,除非……
“但说无妨。”
还以为是个小问题,如今看来,这问题并不是什么小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