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念却是摇了摇头,看着欧阳城,“爹爹,你把他们的目地想的太简单了。
若是沈雪落能拿到我们欧阳家的兵法图,想来她们也不会派了小桃来取信于你们了。
他们若是只是单纯的想要掌控你们,其实二哥在他们手里,就已经是将你们也攥在手心里了。”
欧阳念深吸一口气,想到沈红昭对欧阳家的仇恨,她眼眸中顿时划过一丝厉色。
没等欧阳城开口,欧阳念便冷笑一声,接着言道,“沈红昭因为她爹南平王的事情,痛恨我们欧阳家。
她将我们欧阳家迫害至此,还不满足。勒令她的人务必在临国好好的“关照”你们。
她的心思,也很好猜,她就是不希望我们欧阳家的人好过。”
欧阳城顿时皱了皱眉心。
当年他奉命出征,正好对上了临国当时领兵的南平王。
南平王为人聪明,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且丝毫不讲信誉。
正因为他那般出尔反尔又心狠手辣的做派,折在他手下的虎狼军不计其数。
也是因为此,他当年才会再一气之下斩杀了那南平王。真想不到,如今却遭到了他女儿的报复。
欧阳念继续道,“沈雪落得了沈红昭的命令,所以才会将你和娘掌控在手中之中,她的目地,就是为了让父亲和娘亲吃苦受罪。
那沈家的那些杂院里的短工,若不是沈雪落有意放纵,他们又怎么会那般嚣张,众目睽睽之下那般欺辱爹爹和娘亲。”
欧阳城顿时明白过来。
“那你是准备回去,继续做你的小桃?若是那沈雪落知道是你救走了我们,岂不是要怀疑你?”
欧阳念回过眼眸,看着欧阳城,“爹,你就放心吧。这些问题,我早已经想好了说词。”
见欧阳城不解,欧阳念便又主动解释道,“爹爹,你想想,若是我现在的身份就是被沈红昭收买了的小桃,而且我也没有带你们来这天香楼。单凭我在大街上的那般做派,你们在这临国国都,可能生活得好?”
欧阳城顿时反应过来。
欧阳念在大街之上同那些打他的人大打出手,并且还挑明了自己是流国人的身份,这已经引起了临国国都众人的不满。自己在这临国之中,又岂能好过的了。
而且之后,欧阳念还将同那纨绔公子大打出手,甚至不惜下了狠手,最后因为此,得罪了这京都权贵。若是他还留在这临国城,以后势必要过跌沛流离,四处逃离官兵追捕的日子了。
表面上看上去,欧阳念的行为是为了他好,但是她大街上做出那些行为,说出那些话的人,却是处处为自己埋下了祸患,
若是念念真的是被沈红昭派活来的小桃。那么被人收买了的小桃能有这般做派,倒是真的值得人深思。
可以说,欧阳念这般做派,只要是聪明一点儿的人,当真不会觉得欧阳念是真心要对欧阳城好,反倒会觉得欧阳念和欧阳城有仇。
沈雪落是什么人?
当年她被沈红昭委以重任假扮欧阳念盗取帅印,火烧粮草,可见她也不是那等愚笨之人。
欧阳城目光复杂的看了欧阳念一眼,“你在准备带我们来这天香楼的时候,是不是便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
不得不说,欧阳念这一招,可谓是一剑三雕。
她这一招,既能让他们顺利拜托沈雪落的掌控,又完美的避开了自己的嫌疑,还狠狠的教训了那些前来找茬的人。
欧阳念不置可否,看着欧阳城,毫无芥蒂的笑了,“爹爹,你不会怪我瞒着你们吧?”
说罢,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能这般做,何尝不是被逼无奈。
她现在,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欧阳城满脸复杂,盯着欧阳念多了几分感慨,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几分心疼之意。
“爹怎么会怪你呢。”
一句话,欧阳念却是突然红了眼眶。
她知道,她的爹爹和娘亲,不管到什么时候,始终不会怪罪于她。
即便当初,他们被人蒙骗,被人陷害,被人污陷他们的女儿通敌叛国,他们对她的疼爱,确实始终没有变过。
不惜千里迢迢来流国,也是为了寻找她的下落。
“爹,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如今的身体,远远不如从前来的康健。你和娘就留在这里,养好身体。你们不必担心我。
我每一次出去,都有夜冥轩给我的暗卫暗中保护我,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护着我游刃有余。
而且我自己,也在跟着那暗卫学一些防身的功夫,想来爹爹你也见识过了。”
欧阳念本来不想啰哩啰嗦这么多的,但是自己出去,爹爹和娘亲嘴上不说,心里怕是又要担心了。
“好。”
听到有人暗中保护欧阳念,欧阳城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且,爹爹。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还跟着夜冥轩的人,学了毒术和医术还有易容术。”
这些都是她的筹码,她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欧阳城放心。
果然,听到欧阳念这么一说,欧阳城果然要放心许多,他眼间微热,满脸欣慰道,“好,真好。不愧是我欧阳城的女儿。”
欧阳念眼中闪过泪花。
对,她是爹的女儿,所以她一定不能入没了爹爹的名声。
沈红昭利用她,让爹爹大将军的威名扫地,她便将欧阳将军府的荣耀,从她的手中,一点一点的夺回来。
欧阳家世世代代为军,保卫着流国百姓的一方安宁,她一定不会让爹爹和哥哥还有虎狼军,他们用血和肉堆积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欧阳念离开了天香楼,直接又去了欧阳城夫妇之前住国的破落院子。
她并没有走正路,而是直接用轻功跳进了院子里面。欧阳念到的时候,暗七已经在院子里了。
“夫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暗七不懂,夫人既然已经将欧阳将军和欧阳夫人送到了天香楼,她自己为何还要回来这里。
欧阳念看了暗七一眼,微微勾了勾唇,“我们什么也不做,今日之后,我们便住在此处。
天香楼进出次数太多,难免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对我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这座破军小院,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欧阳念话音刚落,院门外边传来嘈杂之音。听声音,又是那群官兵,想来也是去而复返的。
暗七和欧阳念对视一眼,两人环顾四周,竟然不约而同的闪身躲到了一处。
隐藏了身形,院门被人大力的碰的一声踢开来。
“段少爷,就是这里。小的已经查清楚了,那婆子就是那个女人的娘,咱们只要抓了她娘,用她娘威胁她,想来她一定会乖乖就就范的。”
人未进来,外面便先传出来一道狗腿的声音。接着,一道锦衣华的那公子被人抬了进来。
欧阳念闻声看过,顿时笑了。只见之前被她打的那个公子,此时此刻,被包住了一条腿和两只手,此时此刻,他正眯着他的吊三角眼,环视这座破落小院。
他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在他下首的位置,跟了一个十分狗腿的穿着官服的男子。想来方才说话的,便是这位穿着官服的男子。
“给我搜!”
进了院子,那官服男子看了一眼被抬着的段家少爷,得了他的首肯,便厉声开口道。
眨眼间,进来两排士兵,一窝蜂的朝着小院子里唯一的两间房间和厨房冲了进去。
片刻后,方才气势冲冲冲进去的士兵,无功而返。
“禀报大人,屋子里没有人。”一名士兵言道。
没有人?
段家少爷顿时眯了眯眼睛,“既然没有人,那就把这两间破军的房子烧了吧,看着碍眼。”
藏在暗处的欧阳念顿时满头黑线。这个纨绔少么,还真是一个狠人。
不过是在大街上得罪了他,便要来烧人家的房子。
这时候,方才那些被暗七假扮成欧阳夫人模样引出去的探子们,灰头土脸的回来。
因为跟丢了欧阳夫人,所以他们现在,只能无功而返,等着欧阳夫人回来这座破落小院子。
几人正走回来,便见他们经常监视的小院,此时此刻正院门大开。
莫非是他们监视的人回来了?几人心头一顿,便装作叫花子的模样,准备去那破落小院一探究竟。
刚进门,顿时便被几个面色不虞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
两把银光闪闪的烦,眨眼间便架在了监视之人的脖子上。那两个监视的人顿时虎躯一震,一脸懵逼。
这是个什么情况。
二人不敢轻举妄动,顿时腿软道,“官爷饶命,我们只是来讨点儿吃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段家少爷的注意,他的目光,顿时阴沉沉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那官府模样的人,见那段家少爷面色不虞的看了过去,心下猛然一沉,怕惹得段家少爷不快,想也不想便大声呵斥道,“你们那边,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着,又狗腿的对着那段家少爷道,“段少爷,收下不懂事,我这就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少爷冷眼微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言道,“不必。”
其实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们这边也能看的到。
“把人带过来。”段少爷又冷声言道。
“啊?”
那官服模样的人懵逼了一瞬,段家少爷冷睨的目光顿时幽幽的看了过来,让他顿时浑身一个机灵,瞬间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把那二人带进来。”那官府模样的人冲着那两个守门的士兵言道。
那两个守门的士兵也不敢拖延,押着那两个倒霉的一直监视着欧阳夫妇的人过来。
二人一见那人,竟然是段家的那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少爷,整个人都吓傻了。
没等那段少爷说话,他二人便先腿一软,跪了下来。
“段,段少爷。”
二人唯唯诺诺,害怕的开口。
他们这些人,断会欺软怕硬,遇到像段明聪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们最是害怕了。
段明聪斜眼睨了他们一眼,“你们二人,是什么人,来此做甚?”
阴沉沉的一句话,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道出实情。
“嗯?”
段明聪顿时冷眼一眯,冷睨了二人一眼。
其中一人眼眸转了转,率先开了口,“段少爷,我们是一直呆在对面乞丐窝里的乞丐,原本看着这家人在,便想来讨点儿吃的来吃。
没想到段少爷会在此处,若是知道段少爷在,小的就算打死也不敢来惊扰了段少爷啊。”
段明聪又冷睨了他一眼,对着身边的官府模样的人冷声言道,“杀了!”
那两个被沈雪落找来监视欧阳夫妇的人顿时吓傻了。
“段少爷饶命。”
二人大惊失色,顿时反应过来,想也不想便磕头求饶,“段少爷,我们真的不是有意闯进来饶段少爷清静的,段少爷饶命啊。”
段明聪眉都没抬一下,只冷淡言道,“带下去。”
那两人顿时慌了。
“段少爷,不要杀我,我,我知道这家人的去处。”
那人心一横,牙一咬,快速说了一句。
为今之计,只能赌了。看这段家少爷带着官兵来此,想来也是找这家人的麻烦的。
段明聪闻言,顿时挑眉,看了那人一眼,示意抓着那二人的士兵放开了二人。
二人有惊无险,但是对上段明聪阴沉沉的目光,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段明聪看着二人,脸色阴沉沉的问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忙不迭言道,“段少爷,这家人之前出去了。不过小的知道,这家人一直都在沈家府上做杂工。
段少爷若是想要找他们,明日午时,只需要差了人去沈家堵人就行了。”
段明聪又睨了他一眼,挑眉言道,“没了?”
那人不明所以,期待点头。
“好。”
段明聪收回目光,又冷冷道了一声,“杀了吧。”
一句话,二人腿一软,彻底傻眼科。
“段少爷,段少爷饶命啊。”两人跪地求饶,吓得脸色一片惨白。
段明聪不由皱眉,“聒噪!”
下一秒,那押着二人的士兵,瞬间手起刀落,二人便软软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欧阳念隐藏在暗处,目睹了段明聪的手段,也不得不感叹此人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