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淡横了他一眼,宋逸兴自知失言,讪讪地笑了下,低着头继续扒饭。
“你要想吃,自己赚银子,自己买去,少拿你祖母当挡箭牌,哼”宋昊天也没好气瞟了这个二儿子一眼。
“老爷,别生气,兴儿,也是一时失言,别怪罪他,他现在经营的绸缎庄生意已经有些起色了,相信再过段时间就会有所赢利的”,梅夫人在一旁陪笑地劝慰道。
“哼,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更气,这绸缎庄交到他手里,我就没看到赚过一分钱,我每个月还要倒贴进去,开了年,你就不要再去绸缎庄了,我会安排其他事给你做的”。宋昊天从来就没有看好过这个儿子,要不是母亲说兴儿大了,要厉炼一下,他根本就不会让他接触绸缎庄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老爷,……”梅夫人刚一出声,就被宋昊天喝止住了。
“别说了,吃饭”真扫兴,宋昊天一见他们母子俩就头痛。
梅夫人本来象在老夫人面前表一表自己的儿子,不想让那三公子一个人占尽风头,哪知老爷当众就拆了她的台,还把儿子的职位给捋了,真是偷鸡不成屎巴米。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只好闷着头,以后再找机会跟老夫人说好了。
宋逸成也懒怠看着这一幕,只是默默地陪着祖母吃饭,饭后又陪着他祖母说了一会的话,这才拜辞了出来,转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娘却是早早地回到房里,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着半天地煎饼,睡不着,又站到桌上攀着房梁上做着单杠悬垂,一个时辰后,春娘不觉得疲背,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聚气凝神,练习一下天纵心法好了。
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意守下丹田一柱香的时间即可。只要能达到收放自如,即突破了第一关的修为。春娘每次练习天纵心法时心里都是会默念一次,以便使自己能够专心。
真气随手式已贯入两穴,汇于丹田内,但是真气却不安稳,有些压制不住,好像有从两穴中喷涌而来,脸色也越来越潮热,气息也越来越晃乱。
“春娘,你怎么了”陈锋一进屋就看见正盘坐在床榻上,真气四窜的春娘。
“你慢慢稳住,不要慌”陈锋见式已盘膝坐于床榻之上,直接将一股真气导入春娘的体内。
“春娘,跟随我的真气指引,凝神聚力,慢慢将你的体入真气试着重新打回气海和命门”。陈锋道。
李玉春虽不然言语,但能清楚的听到陈锋的一字一句。
她感觉到输入体内的这道真气不只气海和命门,其他所经过的七经八脉,都被这道真气冲开了一般,咬紧牙关,忍受住巨痛。终于将两股真气汇入丹田内,陈锋的真气一直守护住他,一柱香过后,春娘终于在陈锋的帮助下终于突破天纵心法第一关。
天纵心法总共有七层,一至四层还是比较容易修炼,每突破一关,功力就会大增,能突破第五层已属于武学天赋奇高之人,他不知道这世人有没有人能练到七层,他现在还一直在第三层徘徊。
春娘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在陈锋的帮助突破了第一层,但对于一个不会内功修为的人来说,入门的第一关是非常难以突破的。
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汗湿,虽有些累,但精神却是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感觉你房中的气息有些异常,所以就过来看看了”陈锋答道。其实他晚上一直留心着春娘房中的动向。
“谢谢,你救了我”春娘苦笑着。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呀,这次你因祸得福,突破第一关,是有些疲倦的,睡一晚,明早起来,包准容光焕发,又是一小美人”陈锋笑着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很丑,是吗?”春娘知道自己的样子现在不太好看,但听见别人这么直接就说出来,总会有些疙瘩,嘟啷着小嘴道。
“不丑,我们春娘什么时候都是小美女”这女孩子就是容不得人家说她外貌,赶紧傻笑地改口道。
“哼,才不信你的”春娘虽嘴上说着不信,但有人哄着,不管真假心里都是高兴的。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烧点热水过来,你洗洗再睡好了”陈锋扶着春娘靠在床边上,又拿过一旁被子替她掖好被角才说道。
“嗯”刚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春娘觉得这浑身都粘粘的。
真是太累了,匆匆洗过之后,就急急地躺下会周公去了。
旧年最后一日,京里却是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昨晚间至今早地面屋顶便都积了厚厚一层,春娘经过一晚的休息,精神大振,童心未泯,叫了虎子和陈锋一道在那院子里堆了个雪人,安了两颗果子做眼,插了个细萝卜做嘴,还将一小木桶倒扣在雪人的头人做帽子,瞧着样子倒是怪可爱,李大娘见了摇头道:“这个雪人要是做在田里,倒是可以吓吓人,做在院子里怪占地方的。”
春娘嘻嘻一笑,见外面实是有些冷,便扯了虎子一行人进了正房。屋子里燃了碳炉子,倒是温暖如春。等缓过劲来,春娘就去了厨房,自己动手将昨日买回的红豆浸泡一晚后,煮制后捣成泥状放入适量的糖,用少量油,将红豆炒至水分全干来作豆沙馅。豆沙米糕、香酥豆沙卷,再将刚才煮过红豆汤放入琼脂,同桂花糖一起熬制成水晶桂花羊羹,待晾凉后取出用梅花模具倒形,枣红的羹体点缀着黄色的桂花,象果冻一样晶莹剔透,看上去煞是可爱诱人。
待天色黑了,一家四人围了暖炉,吃着那热腾腾羊肉锅子,就着那酱烧鸭、西湖醋鱼、包了各色馅料小饺,喝着家酿的米酒,说说笑笑倒也高兴。这次让虎子也破天荒的让他喝了点米酒,这小家伙明显对酒精没抵抗力,一杯下肚已经有些晕乎了。春娘也是喝了几杯,那腹中便是腾腾似是火烧,面上也热了起来。
此时也有个除夕夜围炉守岁风俗,一家人听着外面传来隐隐爆竹轰响之声,熬到了下半夜,陈锋和虎子两个因喝了酒熬不住早早地去睡了,春娘又陪了下李大娘,见她也是哈欠连连又不太放心虎子,便也劝着让她先睡了,自己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起身想着看院门是否都上锁后,回来也去睡了。
门一开,一股子冷风夹着那雪片便是迎面涌了过来,雪下得竟是更大了。春娘借着那光亮的雪光到了院子门前,抖抖索索地正要闩上门,一到黑影从隔壁院墙外跌落下来。
“谁?”春娘立刻出声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