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疯子的养成(1 / 1)

凉如水的广州街头,三辆车子疾驰而行,我看着渐渐有些裂纹的玻璃,防弹玻璃支撑不了多久了。

后面车子在一个弯道冲了出来,险些逼停了我们,那个司机也是搏命。

迪爱罗猛踩油门,他冲上来的一瞬间,大家都是在搏技术。

对方的一个侧翻,我们的玻璃也基本都碎了,失去了基本的防护。

后面的车子依旧死死的咬着我们。

一番追逐,又是一个弯道,后面的车子也采取了之前车子自杀式的迫停方式,速度猛的提了上来。

这次很多部件都出了问题,这次除非是幸运女神光顾。

从性能上来说,我们肯定会被迫停,如果向刚才那样猛踩油门企图超越他,极有可能翻车。

那车很快和我们平齐,窗口的狙击手对准驾车的迪爱罗扣下扳机。

一个弯道过来,另一辆白色的车子从弯道那头过来,迎面撞上了追击我们的那辆车。

猛烈的撞击,忽然的阻力,追击者的车子的速度地盘的飘起,冲上了白色轿车的前盖。

狙击手的走火打中了副驾驶的座椅。

迪爱罗举起枪爆了追击司机的头,同时狙击者也被打中了心脏,是白色轿车里的女人开的枪。

对讲机里传来女声:“你先走,三元路监控是坏的,那里有人接应”

迪爱罗看了一眼白色车子里的人,打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我听到后面一声剧烈的暴响,我回过头,火海一片,爆了。

“凯瑟琳她...”

“凯瑟琳,凯瑟琳,收到回复”

对面毫无音讯。

迪爱罗是背对着我的,我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

“认识三元路吗?”迪爱罗道。

我点头。

“好,你来驾车”他欲停下车子。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凯瑟琳的声音:“我来处理现场,你先撤”

然后司机依然是迪爱罗,很快到了三元路,那里停了一辆救护车。

我诧异,天哪,这是切身版的美国大片啊。

我被督促上了车子,小新被带上呼吸机,抽血,然后手术钳。

“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有人理睬我,自顾自的说道:“9月4号凌晨2:35,二次融合进度观察开始”

“不救援吗?他的左眼已经开始局部感染...”

依旧没有人理睬我,权当我是空气。

小新完全陷入了狂躁,呼吸机也被撕咬的不成样子,他好像完全被野兽化了。

“试剂结果出来了,数据正在分析,正在备份”

“试验品出现了与试剂不兼容的症状,基因出现突变前兆”

都是不好的消息,迪爱罗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我看着他们的忙碌。

“不能使用安定剂和任何药物,要保证纯度”那个人应该是这里的组长吧。

没有人在意小新的痛苦,他们只是记录分析。

我偷偷的靠近药品,我认出了安定剂的盒子,我刚刚起步坐在我旁边的人就盯着我。

小新彻底的疯了,一个想要铐住他的一个工作人员被他拦腰拿下,毫不留情的就咬下了动脉,完全野兽的狩猎模式。

“老师,试验品基因突变了”一个年轻人后退道。

那个组长举起枪对准小新,我扑过去,枪瞬间走火,打中了另一个人员的胳膊。

小新疯狂的扑了过来,对着组长就是一阵撕咬,就像是非洲狮子猎捕到羚羊一样。

组长的枪掉落在一旁,我捡起地上的枪支歇斯底里道:“都不许动”

小新只是歪着头看着我,血渍满面的脸庞,毛发渐渐的有些偏向棕红色,像是之前的那些雪人。

他的眼睛没有熟悉的温度,冷冷冰冰,我想起监控里的我哥,他也是这般疯狂然后变成了雪人。

这就是注射7A失败后的样子吗?

那些人见组长阵亡了,纷纷拍打玻璃企图引起驾驶室里的人的注意。

一番鲜血淋漓,动脉喷射出的红色在与驾驶室隔绝的玻璃上染开。

狼藉,满地倒着的人,仪器,试剂,小新冰冷的眼睛,我压低身体尽量避免和他的眼神接触,这是沙漠的时候避免和雪人发生冲突的技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的举动刺激到了他,他忽然向我冲了过来,我蹲下去抱成一团。

他冲向的是我身后的车门,铁皮的车门他撞了出去,以现在的车速,滚个几百下也避免不了伤筋动骨,最轻的可能会脱一层皮。

他冲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谁可以依靠,小新跑了,这么快速,跳下去必死无疑。

可这个样子的小新跑出去,被人当野人抓了怎么办,来不及思考,行车方向和小新的逃跑方向相反。

为什么后面发生了这些事情前面的人毫无反应,这很奇怪。

我跳了下去,打了好几个滚,脱皮是肯定的,我站起来每走一步都觉得胸口有一阵刺痛。

我猜应该是肋骨断了。

现在的情况不能随意动,否则很有刺破肺部窒息死亡的可能,运气差点说不定刺破心脏。

我看着小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边的小树林里。

没有手机,车子也已经走远了,胸口的痛感那么强烈。

直到有一辆车疾驰而来,灯光晃眼,下车的人是幻。

“怎么回事?”他匆匆赶来。

“小新”我指着小新跑向的方向。

“你怎么了”他问。

我解释道:“肋骨断了,我打个120就行,你快去追小新”

他按压了几处,我感到疼痛:“别动,没有刺破心脏,2分钟就好了”

他站起来追向我指的方向,也很快消失在小树林里。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的疼痛,毕竟这身体是那个萧半夏的老妖怪的,我想是不是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我缓缓的站起来,胸口隐隐的痛感,我跨过路边的围栏,走入那个小树林,还没开始深入,就看到幻抱着个人走出来,从身形和逻辑上那人应该是小新。

“他怎么了?”我问的是怎么昏迷了。

他没有理睬我,而是快速的奔向停在路旁的车子,我废了老大的劲儿才追上他。

这辆车子似乎座位底下也有医药箱,我拿出来,着手给昏迷中的小新清理左眼,似乎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粘合了,这样情况眼睛基本已经是废了。

幻的车速非常快,我不敢和幻随意搭话,怕他一个分神,我们车毁人亡。

很快到了医院门口。

“车上待着”他抱起后面的小新就进了医院。

我坐在车子上隔着窗户看着幻进入了那片在漆黑中,有着光源的医院。

二院,我哥之前不就是在这里上班的吗?

我觉得我应该进去看看,虽然我来的很少,但如果里面有我哥的熟人的话,也许手术什么会尽力一些吧,我没有听幻的待在车子上,我觉得他们的那些事情也许我不能帮上什么,但是想这些普通靠关系能解决的一些事情,我还是可以的。

我走进医院,前台的护士换了,我记得我老哥的一朋友。

“我找杨志艺医生,我是灸舞…”妹妹两个字卡住了,我现在是一个举目无亲的萧半夏,我能做的很少,几乎没有,没有广泛的人际,诶有靠谱的关系,没有多余的Money。

我下车了,到了医院,我能做什么?

我追寻灸舞的下落,他长眠沙漠了,顺带着死了那么多人,我追寻之前的孩子,他出生了,折了那么多人,连我自己都搭进去了,换来的确实更多的疑问。

我摇手扶住头,小护士见我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扶着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她跑回了柜台,可能是给杨志艺打电话吧,医院惨白的灯光笼罩着我。

我能做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真的尽力了吗?

我将头埋在膝盖里,我想起老哥陪我玩极地过山车的时候,在排着漫长的队伍的时候我无比期待,而真正系上了安全带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开始犹豫了,当车子缓缓升起置顶时,我开始无限的害怕,甚至想要终止,然而过山车这种东西当然不会说停就停,我全程闭眼也就那样过了。

可是我现在发现,好像我面对幻他们这些事情也是一样,做的虎头蛇尾,我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人。

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全世界的烂人,沙漠里的小雪,野人山的徐波,今天小新的眼睛。

种种种,归咎其一,我的懦弱,谁不怕恐惧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永远都是反省反省,思考思考,做却是少之又少。

忽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出现:也许这就是你的生活,你一直抗拒,你是个不负责任的烂人。

我摇头,我在想什么?我是一个普通的人,刚刚大学毕业有工作,不不不,现在是一个高中生准备备考。

Gad,天哪,我是谁?我明明有了新的生命,可是我来自灸月的记忆依旧存在。

我看到柜台小姐看我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的举措一定想一个发疯的神经病。

心理专业的我,竟然找不到一个排泄自己的方式。

这是对专业的一种嘲讽。

人到底是什么?我又是这个界定里的什么存在。

我受够了无能的自己,面对事情却又只能选择逃避,好像越是负责的人,越是容易牺牲。

我已经钻入了一个死循环的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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