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
龙椅之上的人审视般得看着大殿上,一袭华白衣袍的人,拇指的玉扳指缓缓叩动着,似乎对面之人十分好奇。
打量了许久之中,项琰眼光一顿,肃穆的大明宫突然响起一声赞许的笑声,“宁庄主,果真名不虚传啊!”
殿上之人只微微颔首,“陛下过奖。”
“不知南梁世子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堂堂萧城公子折腰,心甘情愿投其麾下?”项琰异常好奇地问道。
清雅面容,一如往常,萧城抬眼,浅浅一笑,“世子曾对在下有恩,如今世子有所求,在下又岂有不报之理?”
“看来这位南梁世子和他那草包父王不同,倒是有几分心思谋略。这次南梁国内夺嫡之战,他不废一兵一卒,便坐收渔翁之利,赢得天下民心,确有几分王者风范,难怪,宁庄主也心甘情愿要为他办事。”项琰意味深长地说道,眼中有意无意观察着殿上之人的神情,除了那一抹从未消失的雍容浅笑,竟什么也窥探不到,“只是,天下传闻,玄丰山庄与靖州侯府关系紧密,宁庄主为何要选择背弃堂堂靖州五城,而选择南梁,这是在让人难以信服,莫不是靖州有伤于宁庄主和玄丰山庄?”
萧城也不急忙回话,只是把玩着手中那只苍山雪玉箫,笑道,“在下只是一介商人,自然以利益为先,我可与熟人谈生意,亦可与仇人做买卖,这并不矛盾。”
项琰大笑,“好,既如此,朕已经兑现承诺,夺嫡期间,不对南梁出兵。世子是不是也该兑现自己所做承诺,除掉靖州和北州。”
“世子的十万南梁骑将于今晚包围北州西境,与永承联军汇合于乌木城下,想来下月之前,北州七城必破,待与奉天姻亲关系一成,日后渝北又怎不会对陛下俯首称臣,也再不用担心边境的问题。”
“乌木阴气极重,如何攻打?司马元希心思超群,又如何对付?!”项琰问道,言语之间的迫切,让他双手的青筋猛的一颤。
“想来陛下还不知道,苍魂珠现如今已不在乌木。”
“什么?!苍魂珠竟不在乌木!?你可确定?!”项琰大惊,
萧城笑而不语。
“苍魂珠乃是乌木至宝,怎会不见?!”
萧城摇首低笑,“陛下还不明白吗?您最担心的苍魂珠和元希公子都已经不惧威胁了。”
项琰思考许久,忽然恍然大悟,“你,你,你说是司马元希将苍魂珠带走了!?”
“正是。”萧城微微叹息,“苍魂珠集雪域之气,性子虽属阴寒,却是以疗伤的最佳辅剂良药,十分适合内外皆伤的病人。”
“你是说,他把苍魂珠带离了北州,是为了救一个伤重的病人?”项琰不可思议地问道,随即嘲讽般大笑,“这简直是朕听道过最荒谬的笑话了!那他现在哪?”
“陛下只用知道他不在渝北便可。”萧城笑道,“操的心太多,可容易得不偿失。”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项琰大笑,但马上脸色一冷,“你们呢?这般替朕筹谋计划,助朕攻占渝北,对南梁有什么好处?”
萧城同样一笑,“世子已言明,若陛下攻占渝北,只愿换南梁百年太平无忧,其余别无所求。”
“真的是这样?”项琰目光闪过一丝试探,“他,还有他的父王,难道不想报仇?”
萧城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高全。
项琰审阅许久,才大笑道,“确是南梁王亲笔所书。”
“陛下该相信南梁的诚意了吧。”
项琰摇头,将书信随手一抛,“事关重大,朕不能冒险。”
萧城眼神微伏,依旧恭敬地回道,“想来北州城破之日,正是岭南骑假途灭虢之时,陛下放心,只要慕家出现于南梁边境,前来搭救,世子必定出兵拦截,并且无论战况如何,南梁也只会袖手旁观,世子也承诺绝不出兵相帮,并且愿意将南梁十八郡之一的尧天郡作为承诺信物赠予陛下。”
“世子真是个明白人,比他那父王强多了,只不过尧天郡可是个风水宝地,你们真的愿意?”
“自然愿意,想来尧天郡的百姓也不会拒绝。”萧城回道。
“好!”项琰拍手称快,眼中阴狠尽露,“虽然还未到四面楚歌之时,到时候三面夹攻,任凭他沈重楼如何心智过人,任凭二十万靖州骑如何骁勇善战,朕,势必让它归于尘土!”
一个月前,他便开始忌惮了。
连烧了乌木三大粮仓,并且与慕家关系如此紧密,一旦有反心,那便是万劫不复。
沈老弟,朕没有怪你擅自出兵,功高盖主,也不要怪朕做的太绝。
天下盐铁之都,朕既掌控不了,别人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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