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扬了扬脸,牧羽菱丝毫不惧郝静。
“郝静,报恩和爱,你应该能分的清楚吧?”
一句话,郝静立刻变了颜色。
整个人颤抖着,布满血丝的眼底狠绝的望着牧羽菱。
“牧羽菱,我告诉你,历子瑜他不爱你!”
“他一点都不喜欢你!”
“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早就娶我了!”
“我要你离开他!”
“只要你离开他,你母亲治病所需的钱,我一次性付清!”
牧羽菱一愣。
郝静说的没错。
历子瑜不爱牧羽菱。
如果爱,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把牧羽菱一个人扔在这里。
面对这样的风暴。
那些所谓的温柔,不过是皮象而已,揭开了那些浮华的表象,早就空无一物。
张怀媚拉了拉郝静的手。
“表姐,你疯啦!”
“怎么给这个女人钱?!”
郝静拍开她的手,“你懂什么!”
牧羽菱站在那里,像是被人拔光了刺的小刺猬。
“牧羽菱,怎么样?”
“我的提议不好吗?”
牧羽菱顿了顿,微微扬起脸,看向郝静。落响虽晴就。
“我会离开历子瑜…”
郝静没想到牧羽菱这么爽快,脸上泛着喜色。
“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儿吧!”
说着,就去包里找支票。
牧羽菱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需要你的钱。”
“我这就离开…”
“这就走…”
她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娃娃一般,机械的迈开腿,朝着会场的出口走去。
历子瑜,我不再爱你了…
不爱了…
原以为身经百战的心会经得起任何的风暴。
却不想,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不过是有人提了那个名字而已,历子瑜便率先放开了手。
她以为郝静会为难自己,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儿为难她的意思也没有。
离开了会场,她漫无目的在走在空旷的马路上。
这里虽然远离市区,却应有尽有,柏油路,超级市场,饭店,酒吧,一应俱全。
风很冷,吹在脸上,刀一般的刮着她的脸。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曾经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不过是满眼空花而已。
历子瑜只爱挽歌。
永远不会爱上牧羽菱。
在她终于认清楚了这个事实以后,她终于不再做梦。
头脑越清醒,心上的伤口就越痛。
痛到她无法再继续走下去,缩在路边,紧紧捂着胸口。
牧羽菱,忘了吧…
忘了就好。
她茫然的走着,天气很冷,她走的很累很累,想找个酒店住下来,却发现,竟然空无一物。
包和手机都没有带出来。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这两条腿,走回去。
回到母亲身边。
回到汪新柔身边。
只有他们才是值得牧羽菱爱的人。
惷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牧羽菱的心,在这一刻辗化成灰,随着这寒风逝去。
历子瑜,再见…
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不见不相思,不见便不念。
忘了你就不会再有痛苦…
就让这寒风吹走曾经最美的片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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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子瑜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
不是说好不再去想挽歌的吗?
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不是知道郝静的居心吗?
为什么还是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会场?
让她独自面对郝静?
掬一捧冷水,拍了拍脸,擦干净水渍后,他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历子瑜。
牧羽菱,对不起…
原谅我刚才的懦弱。
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还会痛,还不能适应…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一点点就好。
历子瑜从洗手间再次回到会场的时候,原本拥挤的全场里已然只剩下郝静一个人了。
他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牧羽菱的身影。
郝静坐在暖气片旁,面色如常,似乎专门在等他。
“你不用看了,她走了…”
历子瑜一愣。
“走了?”
再次望了一眼会场中间,确实只有郝静一个人。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朝着会场出口而去。
“历子瑜,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郝静带着怒意的声音。
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仍旧自牧自的朝前走去。
“历子瑜,你明知道她是大毒枭王俊赫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难道你连自己的前途都不准备要了吗?!”
历子瑜终于缓缓回过身来,冷若冰霜的眸子自郝静身上掠过。
“我的前途,不需要你来操心…”
他越是说的平淡无波,她就越是生气,怒冲冲的来到历子瑜跟前,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
“历子瑜,就在刚才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牧羽菱告诉我:她不会再爱你了…”
她细尖的下巴高高的抬起来,几乎要戳进历子瑜的胸口里。
提到挽歌的时候,历子瑜那么失态,去了一趟洗手间后,他才恢复平静,可他恢复平静以后,找的人却是牧羽菱!
无论是挽歌还是牧羽菱,只要是站在历子瑜身边的女人,她都恨!
恨不得她们统统去死!
“同是女人,我真替牧羽菱感到悲哀…”
“自己爱的男人不爱自己,一直想着一个死去的女人,换成是谁,这心早就碎的找不到渣了…”
“可是牧羽菱连哭都没有哭,她只是平静的告诉我:她不会再爱历子瑜了…”
“都是女人,我知道牧羽菱一定是伤透了心才会这么说。”
“不过,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她看清楚了你的真心。”
“你不爱她,又何必非要拖着她呢?”
历子瑜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要有多失望,要有多伤心,牧羽菱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结婚三年,虽然他对她不好,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一次,她一定是伤透了心吧…
他的心揪在一起,沉甸甸的疼。
历太太,不要不爱我,不要抛弃我…
我这就来找你…
等着我。
历子瑜觉得胸口疼。
挽歌过世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整颗心被揪成一团的疼,仿佛有人拿着刀在一下一下戳着心脏。
那痛意扩散到四肢百骸里。
他不想和郝静啰嗦。
心心念念的,他只想找到他的历太太。
从头到尾都是郝静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奉陪不起。
他的历太太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他要去把她找回来。
如果这世上最在乎历子瑜的历太太都抛弃了他,他还有什么?
郝静冲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子喻,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以前的时候,你爱挽歌,那个时候,我总是偷偷的站在挽歌的房外,听你和她的谈话。”
“因为我就躲在窗外一角…”
“挽歌已经死了,虽然也许你们曾经爱过三年,但是,她已经死了…”
“而我,我一直爱着你,从你喜欢挽歌的时候起,我就一直爱着你…”
“你说挽歌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可是我告诉你,她不是!”
“她是郝长俞的亲生女儿!”
“当年在火海里救你的人,根本不是郝长俞!”
历子瑜有些怒了。
牧羽菱不见踪影,郝静又来死缠烂打,她虽然是挽歌的姐姐,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一再的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郝静,放手!”
冰冷的声音仿佛是削铁如泥的利刃,自郝静滚烫的心上滑过。
“历子瑜,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可你为什么会喜欢牧羽菱?”
“你背叛了挽歌!”
历子瑜用力掰着郝静的手。
“郝静,对于挽歌,我是曾经爱过她,但年少时的爱情,又有谁说的清?”
“如果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她一眼!”
“正因为她的父亲救过我,牺牲了一条命,我才有必要照顾好他的女儿!”
郝静抱得很死,死死箍在历子瑜的腰上。
历子瑜气结。
“郝静,在你告诉我郝长俞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时,我对你们郝家的情义便就此了断!”
“至于你说的是不是是事实,我会找人去调查…”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你就等着看郝家万劫不复吧!”
虽然郝静还是不肯松开手,但历子瑜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一个过肩摔,将郝静摔在门前冰凉的地板上。
拍拍手上的灰尘,他毫不留恋的走出去。
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郝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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