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转身就走了。(∑泡泡)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拧着眉问他怎么没把照片给他们老板,他推开拦路的夜一,面无愧色道:“我弄丢了。”
他气呼呼又拦下他:“那可不行,你没交照片给老板害我被骂,你得请我吃饭以消我心头之恨!”
他并没有答应他,他却像鼻涕虫一样一路跟着他,到了店里点了所有的菜品,吃饱喝足就要从他身上掏钱包,他失控的一把拍开他的手,夺回钱包,扔下卡留下一个背影。
那时候照片就已经被他随意放在了钱包相框里,他如果看了,前一刻与他说照片丢了,这一刻在钱包里看到了照片,不是自打嘴巴吗,更何况他没办法跟他解释为什么会把照片放在钱包最显眼的地方。
他一生从未那么胆小过。
而那张照片,一藏就藏了六年。
佛说,人间一切嗔痴爱恋都是虚妄,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二十岁之后他就该敬忠职守的跟在秦臻羽身边至死方休,妄动了不该动的痴恋,现在尝尽百般心酸痛苦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遇到他,至少在心底处不是空空荡荡一生,只是这余下半生,他不在,那笨蛋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他有些担心,呆傻单纯的他无端端的还领养了那个叫林森的姑娘……
好像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捋清楚,耳边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还有他的声音……
手臂落在护栏间隔之间,悬在大桥外面,手里的钱夹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路逢!路逢!”
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便温柔无比,就算人生只剩下最后一秒钟,也是千金不换。
手指轻轻一动,黑色钱夹随风落下。
他的感情是负累,可能会让他余生心有愧疚,也可能会让他寸步难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日日夜夜咀嚼了六年的感情在那人有生之年成为秘密。
乐陵大桥被叶尧天和王局带来的警察封住,安培阳有异动,秦臻羽早就和叶尧天说过,叶尧天时刻监督着曾经的安氏总裁如今的毒贩子安培阳,今天安培阳近乎疯狂的报复行动让叶尧天和王局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清点了在场所有的黑社会团伙,包括隔岸观火的安培阳早在叶尧天赶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捕落网,安培阳落网接二连三牵出一大批的毒贩子黑社会人员,光城市长叶尧天一时间名声大噪,同样名利兼收的还有王局,只是这些都是后话。
相比于他们的喜悦,路逢的死成为夜一他们的悲伤。
秦臻羽拿着夜一送过来的医院的报告,颓然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夜一不敢打扰他,他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秦臻羽才开口道:“昨天的事情查清楚漏洞在哪了吗?”
夜一颔首:“如同老板预料的一样。”
秦臻羽抖了抖手中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轻笑了一下,这么小小薄薄的一张纸就能把他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化为灰烬。
“那么照计划做吧。”秦臻羽似乎是倦了,华贵俊逸的轮廓微微有些松懈,深邃的眼睛也黯淡无光。
一定是会的吧,如果你深爱的人离开,你明明可以挽留,却不能挽留,一定也会觉得疲倦和懈怠。
“那夫人……”夜一欲言又止。
“放她走,我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夜一沉默的看着秦臻羽,突然能够感同身受,有的人离开了,他的鼻子有些酸,急急转身出了。
秦臻羽也没在多看那张纸一眼,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之后路逢被秦臻羽厚葬,那天叶尧天也来了,秦臻羽拧着叶尧天的衣领双目赤红:“叶尧天,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为了名利不把我们三个人的命看在眼里!”
叶尧天低垂着头:“阿羽,是我对不起你,我迟了,对于路逢的死我也觉得很难过,对不起。”
叶尧天感受得到秦臻羽的怒火,一向没有任何表情的秦臻羽此刻青筋暴起,黑眸里蓄着熊熊火焰,那种表情就像要侵吞仇恨猎人的野兽。
“如果不是路逢,今天你来祭拜的就是我,你风轻云淡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
叶尧天身后的施龙飞气不过也怕秦臻羽一时失控伤了叶尧天就要挡在他面前,叶尧天却推开他,跟他摇头:“不碍事,阿羽不会对我怎样的。”
施龙飞没想到他刚退下,叶尧天回头就迎来秦臻羽力道十足的一拳,叶尧天的嘴脸被打破,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被施龙飞扶住,叶尧天一下吐出大口的血水,虽然不可思议的盯着秦臻羽片刻,最终依旧还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他不能跟一个死了兄弟丢了女人的人计较。
秦臻羽黑西装里的白衬衫已经染了一抹红了,叶尧天知道那伤是在乔烟那里受的,现在秦臻羽情绪激动伤口已经崩裂了,叶尧天不想秦臻羽伤害自己的身体:“阿羽,这件事情你以后在和我慢慢算账,现在我们不说这个,你不要再把胸口的伤崩裂了才好。”
秦臻羽挥手挡开他:“用不着。”
然后转身被手底下的人护着进了内堂。
吴丽玲走进房间的时候,乔烟站在窗前,吴丽玲递给她一杯牛奶,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怎么不好好休息,天气这么冷,身上都凉了。”
乔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轻声说:“感觉身上冷得没有知觉,心口处就不会那么痛了。”
乔烟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吴丽玲忍不住鼻酸。
“烟儿啊……”
乔烟像是知道吴丽玲要说什么,她依旧看着窗外微微摇摇头:“三三你不懂,我并不恨他,只是太爱他,所以我要离开他。”
吴丽玲一震,总觉得乔烟的决定背后有隐情,原来果真如此。
“我听到了消息,秦总手底下的路先生出了意外死了,你不看看吗?”吴丽玲问道。
乔烟想起那天晚上,秦臻羽走了之后路逢进来,他说,如果真的要走,就不要再回来。
“不了。”
也许,路逢是真的很讨厌她,她跟在秦臻羽身边的日子,带来的是数之不尽的麻烦。
“真的就不想再回一次,看看秦总
也好,他受伤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三三,我命格太硬,我怕害了阿羽,所以我不想留在他身边,只要我一走,就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他很快会忘了我,重新开始生活。”希望她离开以后他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一生,从此再无波无澜。
有那么一刻,吴丽玲看着乔烟分外美好,释然的安静容颜,她突然明白,有些深情并非要白首。
思及此,想要劝乔烟的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不知是这场暴风雨酝酿已久还是突然的雷霆万钧,总之光城变天了,叶尧天和秦臻羽两人关系恶化,趋于决裂的地步,以至于光城犬牙交错的商人贩夫都惊慌失措,这两个具有光城经济命脉的决策这闹不和,还是搬上台面光明正大的决裂。
有一天,吴丽玲回到家里的时候,乔烟就不在了,给她留了一封信。
她说她离开了,她一直想的城市,让她不要想念。
吴丽玲坐在凳子上,又哭又笑,乔烟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她总说怕她亏欠别人,所以她从来都只是付出,不留一点机会给别人付出,她怎么能感受到温暖。
吴丽玲思前想后,给秦臻羽了一个电话,秦臻羽只是说,尊重乔烟的选择。
吴丽玲挂下电话顿时不明白了,乔烟的离开究竟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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