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看着身旁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各种鱼在里面畅游,小鱼,大鱼,奇形怪状的鱼,都在水里游着。拓跋羽盯着看了许多,看的入神了,回过神了,自己已经依着河岸走了很久,衣服都干了,拓跋羽很饿,他绕着河岸走了这么久,除了水就是水,他决定背着河岸走,拓跋羽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饥饿让他觉得头有点发晕了,拓跋羽开始左摇右摆,走不稳了,头越来越晕,扶着身旁的树干,眼前模糊,隐约看见前面有间屋子,想要前去,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大哥,你看那边有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叫道,全身衣服破烂,面黄肌瘦。
“在哪儿?”回答他是个少年,比拓跋羽要大点,衣服虽然破,但是精神饱满,乞丐的衣服遮不住他的英气。
“在树那”小孩指给他的大哥看。少年依着小孩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人,急忙跑了过去。
“醒醒,醒醒”少年拍了拍拓跋羽的脸庞,想叫醒他,结果拓跋羽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少年探了探拓跋羽的鼻息,还有气息,少年以为他死了呢。少年背起拓跋羽,丝毫不费力,少年比拓跋羽大不了多少,可是背着他一脸轻松。
“小七,我们回去”
“恩”小七回道,仔细盯着大哥背上的人看,这里很少有人来,这个人衣着有点豪华,衣服有点脏了,看这人的面容,细皮嫩肉的,小七觉得这个人和他们不一样。
少年回到屋子里,其实这说不上屋子,也不是少年的,这是间破庙,庙顶坏了个大洞,前几天刚下过雨,这地上还有一滩水。庙内的东边堆了许多的稻草,已经被压平了,看来是他们睡觉的地上,西边架了一口锅,锅的边沿已经坏了好几块。庙中有尊佛像,缺了一只手,全身佛头上被蜘蛛网包裹着,佛前的香炉早已经被灰尘填满了。
“唐大,你回来了”一个老人问道,拄着拐棍,看着他背上背了个人接着问道“他是谁?”
“不知道,路上遇见的”唐大答道。
“大哥,你回来了啊”
“大哥,大哥”
。。。。。。
一个人叫起,忽然很多人都叫了起来,一帮小孩子,唐大是里面年纪最大的了。
“我也要跟大哥出去,为什么小七老是出去”一个小孩说道,对于小七能跟着大哥走,心生嫉妒。
“小八。。。。。。”唐大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小七的日子不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呀,是呀,我也要去”
“小九。。。”唐大被八个小孩围着,不知所措。
“别吵了,要下雨了,快去找些干柴,下雨的夜晚很冷的”那老人说道。
“我要去!”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说道。
“你们都跟着唐大出去,要听他话,不听话晚上没饭吃”老人说道,说着将拓跋羽放在经过草铺的地上。
唐大看了看老人,老人示意他带他们出去,让这个昏迷的孩子正好休息一会,唐大最懂事,知道老人的用意,带着九个人出去了,离开了破庙,九个孩子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干柴找了一堆,也被他们扔了一路,渐渐的天黑了,唐大带着他们回到破庙。
唐大生起火,在一个破袋子里拿出了一点米,放在了一个大锅里,熟了,唐大用断了一节手柄的勺子捞起一点米,放在了小七的碗里,还有那个老人的碗里,其他小孩的碗里只有几粒米,他们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吃到最后把整个碗都舔了一遍。
“小七,慢慢吃”唐大看着眼前的小七,心中难受,爷爷说小七的日子没有多少了,没有生病,只是生命已经到了终点。唐大是爷爷收养了从记事起就跟爷爷在一起,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很辛苦,三餐不定,出去要饭,还会被拳打脚踢,不过后来唐大添了许多弟弟,都是爷爷收养的,没爹没娘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唐大悉心照顾着自己的弟弟,一不注意,爷爷又收了九个小孩,爷爷没什么文化,自己姓唐,让他们也姓唐,按着年纪大小,排了下去,所以有了唐大,唐二,唐三,一直到唐十,一想到以后唐七会消失了,唐大心中一阵酸楚。
“大哥,你怎么哭了啊?”小七看唐大眼睛里流出了泪水,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唐大急忙擦干眼泪,背过身去。
“爷爷,他怎么还没醒啊”唐二问道,唐二长得有点胖,即使生活这么艰苦,他竟然还能长肉。
“别吵了”爷爷叫道,吃完饭的他们在庙里到处玩耍,叫喊,这是他们吃完饭每天要做的事情,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大家早点休息”大家都躺了下来,唐大将唐十也抱到了他的床上,唐十年纪最小声音很甜,问道“爷爷生气了吗?”
“没有,你早点睡吧”唐大说道。
“恩”唐十说完,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爷爷,他还会醒吗?”唐大丢了几根柴火到火堆里,火烧的更旺了。
“不知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早点睡吧”爷爷说道“晚饭你也吃点,别什么都不吃”
爷爷知道唐大晚饭经常不吃,关心道。
“没事,习惯了,爷爷你也早点睡”唐大说完,又丢了几根柴火放到了火堆里。
破庙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外面下起了大雨,深夜的破庙里更加寒冷,大家都在熟睡之中,唐大起身了,走到快要熄灭的火堆旁,坐了下来,往里面丢了几根柴火,他去看了看爷爷,爷爷也睡着了,他看了看拓跋羽,刚靠近拓跋羽,有股热浪吹了过来。唐大觉得奇怪,这人周围一点都不冷,反而很温暖。
唐大见他没事,又回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唐大一看身旁,唐二没了,唐三没了,都没了!唐大站起来,一看,九个人都围在了昏迷的那个人身旁,东倒西歪。唐大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禁笑了。
拓跋羽此时忽然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自己的双腿被四条腿给压着,拓跋羽将腿拔了出来,压在他腿上的是小六小五的腿,小五和小六翻滚了一下,还没醒。
“你醒了?”唐大慢慢走过去问道。
“饿”这是拓跋羽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唐大有点想发笑,进而联想到眼前的此人不会是饿晕的吧。
拓跋羽体内有青炎之力,不会感到寒冷,在破庙中他相当于热源,晚上九个孩子都好冷,小九离拓跋羽比较近,感到了温暖,于是叫着其他的人都谁在了拓跋羽的旁边,他们还重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觉。拓跋羽一走,热源没了,九个小孩觉得有点冷了,慢慢都醒了,最先醒来的是唐七。
“大哥,他醒了啊”小七问道。
“恩”唐大摸了摸小七的头说道,走到佛像后拿出了几块饼,小七看着不禁咽了口吐沫。
“给他吃”唐大拿出了饼,已经有点僵硬了,拓跋羽饿的发慌,拿起大口大口的吃了,其他小孩围着他看着,口水哗哗的流,使劲的咽着口中的口水,唐二鼻子都流了下来,完全止不住啊,拓跋羽看着他们觉得有点奇怪,他吃的很快,全都吃完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就吃完了?”唐二惋惜道,还希望能有点剩下的,他最喜欢吃了。唐大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就知道吃”
小五小六两人贴着拓跋羽,拓跋羽走一步,他们黏一步,不离开了。
“你们两干嘛?”唐大拽着他们说道。
“暖和啊”小五说道,小五和小六年纪一样,虽然是从不同地方领来的,两人意外的长的很像,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两人关系也很好,一直形影不离。唐大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反驳,这个陌生人身上确实散发着热气。
“你叫什么名字”唐爷爷拄着拐杖走到拓跋羽身前说道。
“不知道”
“你家在哪里?”
“不知道”
“你还记得什么亲人吗?”
“不知道”
唐爷爷没办法了“你可能失忆了”
“失忆?”拓跋羽跟着说了一句。
“恩,只能慢慢等你恢复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唐爷爷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妥,他都失忆了,他能有什么地方所去。
拓跋羽想了想,想了好久什么都没想到,眉头紧锁着,唐大见他这样说道“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就先住在这吧”
拓跋羽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给他起个名字吧”小八提议道。
“对呀,给他起个名字”小九也跟着说道。
“叫唐十一吧,怎么样?”唐十说道,这样一来,他就不是最小的了。
“这不妥吧”唐大说道“他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
“没事,就叫唐十一吧”唐爷爷说道。“唐大,你去打只野兔,来庆祝唐家又多了一个人”
“恩”唐大点点头,其他小孩都欢呼起来。
“小七跟我去,其他人待在庙里”唐大抱着唐七就出庙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唐大连影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