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绿绮才平静下來,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对玄十三行礼,道:
“对不起公子,小女子失态了。”
玄十三摇头,对她道:
“沒关系,不过姑娘放心,至少这一个月,你不用这么委屈了。”
绿绮抬头看了看玄十三,见他认真的点头,肩膀再次抽动起來,玄十三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天色不早,我还要回去,得空再來看你。”
说完,不待绿绮挽留,便离开了。
來到楼下,那老鸨早就准备好了,脸上笑盈盈的,见玄十三出來,上前道:
“小爷这么快就下來啦,这里契约准备好了,还请留下印记。”
玄十三接过契约,留下了自己的法力印记,奉上了十万灵石,就离开了珍翠坊,这时候,离宵禁还差一个时辰,不少客人都从各个勾栏院中走出來。
想着那几个从珍翠坊楼上走下來的修士,看打扮装束,应该是某个小宗门或者小家族的弟子,那应该不是住在无定城内,此时离宵禁已经很近了,还是來日再计较。
第二天一早,城门还沒有开启的时候,玄十三就來到距离风月街最近的城门边,找了临街的一个茶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灵茶,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眼睛,却是盯着城门的方向。
品着海中产的灵茶,与山上所产,确实不同,竟带着丝丝甜味,让玄十三大感兴趣,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來。
过了半刻功夫,城门就打开了,不少年轻修士,都结伴进城了,随之而來的便是笑闹、嘈杂的声音。
玄十三“专心致志”的品着灵茶,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涌入城中的修士,可是,等了小半日,足足喝掉三壶灵茶,还是沒看到昨天见到的那几个修士。
眼看时日过午,进城的修士已经越來越少,更有不少修士,已经开始出城,玄十三拍拍手,也准备回去,第二天再來。
就在他站起來要走的时候,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修士,快步进城,闯入了他眼角余光的视野中,正是昨天在珍翠坊看到的几个年轻修士之一,玄十三嘴角一弯,果然沒有不偷腥的猫,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真给等到了,抓住了这个,只要顺藤摸瓜,一个也逃不了。
玄十三会了账,从茶楼中走出來,远远跟在那红衣修士的身后,果然进了风月街,只是这一次,却沒有尽珍翠坊,而是进了另外一家勾栏院,玄十三也不进去,只是在风月街一旁找了个地方,像一位普通修士一样,闲逛起來。
直过了三个多时辰,才见那年轻修士,带着一脸的【淫】贱,从那家勾栏院中出來,神清气爽的与玄十三擦身而过,浑然不知,他已经惹上了一个杀神。
也许是除了风月街,无定城中再也沒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了,从风月街出來,红衣修士便往城外走去,走的还是原路。
警惕性这么差,玄十三不费丝毫的力气,就随在他身后,出了无定城。
城外,空间大了许多,修士往來沒那么频繁,玄十三也更小心,不过那年轻修士却是一直都沒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进了一个水城,玄十三随后也进了水城。
目送着他进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客栈,玄十三就在那客栈边上一个稍小的客栈,住了下來,玄十三并沒有打算今天就把他怎么样,省得打草惊蛇,还有两三个,还沒有着落呢。
看他进了这客栈之后,玄十三心里就更有底了,即便有师门,处理起來,也不会惹太大的麻烦。摸了摸自己的脸,反正这副面目也不怕曝光。
一直待了两天,玄十三才摸清了这几个人的底细,竟只是几个臭味相投的散修,哼,玄十三已经在心里,给他们判了死刑,唯一麻烦的是,这几个修士,并不住在一起,还要想个法子。
拍了拍胸口,心中转了几个圈,却是已经有了定计。
夜色再次降临了,当最后一名修士从无定城中走出,漆黑色的巨门,缓缓关上,而无定城外的水城,则是到处流光溢彩,海会期间,独特的夜生活开始了。
这几个狐朋狗友,也沒有闲着,四个人又一次聚集到了一起,在各个水城中间穿梭起來。
玄十三远远的跟着四名年轻修士,随着他们出入大小水城,四双八只眼睛,一直在周围的女修身上打转,还不是互相调笑两句,引得那些女修一个个的横眉怒目。
若不是还会期间,有禁制争斗的严令,怕是这几个,早就被大卸八块了,这也亏得他们是有眼色的,对那些修为高的,或者明显出身大势力的女修,很是规矩。
如此厮混了半夜,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想找点别的乐子,四人却是分了两路,其中一个,往他所住的那水城方向去了,玄十三脚下一跺,一缕热流,悄无声息的隐入地下,往那名修士所住的地方而去。
关关的实力,玄十三根本沒法用修真界的境界來划分,不过肯定比他自己厉害就是了,让她单独去处理一个五阶修士,实在是沒什么悬念。
剩下三个,进了一个稍大的水城,不出玄十三所料,三个人勾肩搭背的,就进了一家叫做群芳阁的勾栏院。
无定城的护卫很是严密,但外面的水城,却是各扫门前雪,玄十三在门外看了看,身子轻晃,就溶入了四周建筑的影子里去了,从一个影子跳进了另一个影子,很顺利的來到到群芳阁的后院。
阵阵莺声燕语从前院传过來,这城外的,果然不如城内的好,不过这样更好,找起人來,不是方便多了么?
黑暗中,玄十三眼神微闭,嘴角微微一弯,六识流淌而出,将整个群芳阁覆盖起來,神念还是不要轻出的好,这里藏龙卧虎,他这点修为还真是不够看的。
倒是很顺利的找到了他们,这三个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