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墨低头细细的端详了她一阵,后伸手不重不轻的捏了下她的脸蛋。“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家都不回了恩?”
回玄王府做什么,看着他就糟心!——
苏锦瑟别过脸,不想跟他过分的亲昵:“你很重,起开好吗?”
男人浓眉一挑,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她下颚,清冽的气息逼近:“抱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对?苏姑娘对为夫有不满了?”
何止是不满这般简单,苏锦瑟真想把他踹下榻,冷静了一番后,她冷下声来:“没有!”
连吵架都懒得跟他吵了,还说没有不满!
月玄墨眼神一冷,将她抱下榻。
“喂!”苏锦瑟揪着他衣袍,清澈的大眼不明的瞪着他。
“难道苏姑娘想打扰到别人的清梦?”月玄墨强势的搂着她走出去,她最后也没办法,打也打不过他的啊。
苏锦瑟干脆闭眼,等在睁开眼时,这个男人吧她带到了菩提树来了。
一抬首,都是随风飘扬的红绸,浅浅的月光洒在菩提树之上,宛若是镀上了一层银粉,她望着眸光有些痴了。
男人由后搂住了她,将下巴抵着弱瘦的肩头上。
这样的亲昵又让苏锦瑟想起了她们的新婚之夜,月玄墨迎娶她时那一句又一句的誓言,心微顿,不留痕迹的别过脸颊。
这个女人闹腾惯了,如今冷漠下来倒是让他有几分不习惯,大手缓缓的握起了她冰冷的小手:“气够了吗?”
“……”苏锦瑟懒的搭理他。
“苏姑娘在生什么气恩?能跟你夫婿说说吗?”月玄墨一本正经的问她,被苏锦瑟听去了,好像在说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浅色的唇瓣微翘,冷呵了一声:“有什么好让我生气的呢。月公子?”
“不生气吗?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可都黑沉沉的。难道是你夫婿看错了?为夫在细细看看。”月玄墨走到她身前,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所有去路。
他缓缓的垂下头,眸光犀利的盯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儿。“你啊,就是这般的任性,闹腾起来还净喜欢旁人配合恩?”
“我任性?得你配合?”苏锦瑟听到他这样说就不能忍了。眼眸微红,一把推开他,语气凶极了。“我叫你配合了吗?”
他能不配合吗?——
在不来哄这个女人,恐怕别说不给他睡了,榻都要没得上!
“好,是为夫要配合你。”月玄墨伸手去搂她,却被苏锦瑟冷眼拍开。本来气就没消,再被他无奈的语气一弄下,简直恨不得他分分钟钟消失在她眼前。
月玄墨见她还来劲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在为了为夫没回房那次生气?”
“我哪敢啊!”苏锦瑟嫣唇绽出冷笑,他见到心上人心动不已了,她能说什么,敢情还要大哭大闹一顿吗?
这种事,苏姑娘不屑做。
“不敢?语气都差成这样了?”
“我一向如此,你要听不惯可以不听。”苏锦瑟看他这副无奈的样子,就知道他心知肚明她在意什么,这个男人却不挑明,是没脸还是没胆承认心里有别的女人?
那还来哄她做什么,苏锦瑟连生气的功夫都没有了,干脆找了一处枯叶的地方靠着,眼睛一闭,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
月玄墨一靠近,她就很反感的皱眉头。
看来她心底是极为的在意,说他醋劲大?苏姑娘不要太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若不喜欢她,改日将她送还给娘亲便是。”
女人浓密的长睫微动,语气淡淡:“谁!”
呵,苏姑娘还明知故问起来了,月玄墨温柔的望着她闭眼的模样:“相思!”
“月公子记得真清楚。”某女冷笑,双眼睁开眯起,看着月玄墨妖艳的面容:“为什么要送走她,我容不下还是怎么的?”
女人挑刺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月玄墨为了哄她,口吻放轻:“说为夫容不下她,可以了吗?”
“你好端端忍不下一个弱女子做什么?恩?”不管今儿他怎么说,苏锦瑟这个挑刺都挑定了!
月玄墨知道今晚若是不能把她哄好,回去后睡书房的可能性极为的大,他伸出长臂也不顾她挣扎地搂她入怀。
大手亲昵的揉了揉她青丝:“苏姑娘什么时候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了?这种醋还吃上瘾了?就给你准备了一朵花,就这样气?不送走她,苏姑娘且不是天天要吃醋?”
竟然他把话挑明,苏锦瑟也懒得跟遮遮掩掩的,一双清透的大眼瞪着他:“呵,明知花不是你放在房间里的,看到我跟缺根筋似的到处捧着宝贝得很,你却一句解释都没有?我若不知道不是你放的,你是不是还打算默认了?”
娘的!
越想越气,苏锦瑟从来没有那么傻过。
还捧着一束花儿在玄王府大摇大摆的走,回想起那笑容,简直就是傻到令灵阁去了。
见他不吭声,苏锦瑟冷笑:“没话说了?初见她就心乱不敢回房了,月公子何必要委屈了自己,不如我搬出来不打扰你?洛帝城里的令灵阁那么多房间,苏姑娘也不是只能住你的。”
“苏锦瑟!”月玄墨危险的双眼冷下。
听到她说要回洛帝城,多好的脾气也被她弄得一干二净。
“你敢回令灵阁?信不信本王把它拆了!”他冰冷的语气夹带着怒意,这个女人总有能力轻易的勾起他情绪。
“信啊,怎么不信。”苏锦瑟挑衅的对视上他冰冷的双眼,好不妥让的呛声回去:“苏姑娘朋友遍天下,你要能都拆了,那都拆了吧。”
想了想,她又恍然大悟道:“差点忘记月公子是要夺天下之人,以后启国都是你的,是能拆了天下的。”
“拆它们不如把苏姑娘腿给打了来的省事?苏姑娘觉得呢?”月玄墨拽起她手腕,眼神冰冷的几乎可以将人冻死在其间。
苏锦瑟却毫无后怕之意,淡云轻的浅笑:“的确是个好主意!”
月玄墨眼底寒光愈发的浓稠起来,跟她说一句话简直能把他给气死,低头,狠狠的堵住了她一张小嘴。
“早晚得被你这个女人气死!”
“我要能气死你,肯定会给你烧香的。”苏锦瑟别过脸,狠狠的擦了一把唇瓣。
厌恶他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掩饰一下的——
“明早不回府,为夫不拆了令灵阁,倒是会把你宝贝书卷都烧得一干二净。”月玄墨知道她这点小脾气是哄不好了。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菩提树。
苏锦瑟倔强的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就宛如掉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个不停。
她很难哄吗?——
也只不过是等一句解释,可他呢,说了这么多都不愿意提起相思到底和他有什么过往,晾着她是吧?
苏锦瑟狠狠的咬唇,那看谁先沉不得住气。
清晨——
月玄墨猜的没错,她是舍不得那些宝贝书卷,慢悠悠的回府就看到了百忙之中的月公子陪伴着白素约用早膳。
哦,不对!
应该是相思和月公子一起陪呢。
两人一左一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城主和城主夫人孝敬老人家。
苏锦瑟自嘲的冷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反正讨厌透了如今的状态,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
直径回房了——
“月儿,你看看你娶回来的?”白素约尊贵明艳的面容划过不屑,对于苏锦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只会耽误了她儿子的大事。
“娘,锦瑟被宠惯了,你担待些。”月玄墨优雅的吃完早膳,找了一口借口就离开了大厅。
简直是不给白素约任何机会在抱怨什么,气得她也吃不下什么了
“老夫人,您别气,城主已经跟夫人在闹僵了。”旁边的四位贴身姑姑左右一句的说着月玄墨和苏锦瑟最近的状况。
白素约冷清的面容上才有了一丝笑:“相思,吃完膳跟我回房,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相思点头:“是!”
——
安静的阁内,荡漾着一层层薄薄的纹纱,在窗口旁,苏锦瑟三千青丝懒散的披在肩头,睡意朦胧的斜靠在了红木雕花椅上,指尖拿着一本书卷,却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她游神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站起身持起笔来写了一封信给七尹,她得把刁不遇给借来用用!
人待在凤临城,身边却每一个能帮衬点的——
就像这样,多可悲!
跟月玄墨那该死的男人一闹脾气,她都成了无名人了,武功不极别人,靠着月公子有什么用?最爱欺负她的人,就是她了!
苏锦瑟想来想去,得自己找个贴心的保镖才是。
想了想去呢,刁不遇是最合适不过的,他可是凭一把再平常不过的剁肉砍刀,一身庖丁解牛的粗鲁功夫打败过九门中顶尖高手的江湖草莽。
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在江湖开个猪肉店,说是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儿,不过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苏姑娘想啊!
把刁不遇喊来,倒是给他牵一门亲事儿。
想到这儿,她都觉得心情格外的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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