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她就是了!”云非雪抬腿一踹,将防不胜防的常言笑踹向苗蛊儿,比谈生意还随便!
“我……”常言笑刚要反抗,却被一阵迷香迷晕。
苗蛊儿勾唇:“很好!”
“那可劳烦蛊儿姑娘跟我们去凤临城……”苏锦瑟内心十万火急,并不是因为月玄墨蛊毒拖不得,而是她每到月圆之日便要与他……
若是她赶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夫君的蛊毒我且要研究,你们可先回去,待有了接蛊的方法,我会与常言笑上门拜访。”苗蛊儿并无留她们在此之意。
苏锦瑟给昏迷过去的常言笑丢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三女便缓缓离开此地。待人一走,苗蛊儿挥袖将房门紧闭上,望着地上男子的眸光充满了诡异的光芒。
深夜。
三人围着火堆坐下,隐水有些不安的看着苏锦瑟:“夫人,那个苗蛊儿会不会害常大哥!”
“别担心,他还有小金库没花完,舍不得死!”云非雪冷呵!
苏锦瑟将烤鱼分给二人,也赞同云非雪所言的:“我也没料到会这般容易,不过这次要多亏了常言笑这个财迷!”
“我也觉得太简单了,莫非是常大哥被她看上了?”隐水小口啃着鱼肉,做出了分析。
那么没眼光?
苏锦瑟和云非雪同时对望一眼。
“你现在乖乖回凤临城,我就不跟你们二人同路了。”云非雪淡淡的说着,她可没兴趣去凤临城玩。
“你打算去何处?”现在到处战乱,江湖也随之乱成一团,天下也没有她肆意玩的地方。
云非雪冷笑:“去杀一个人!”
隐水好奇,眨着无辜的大眼。“云姐姐,你要杀谁?”
“呵,到时我将他杀了,你们便知晓了!”她冷笑连连,冷清的眼眸望向上空,仿若看到了那张俊朗的俊容。
宿三千,你以为你跑的了?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盛京城
南门府,愿随阁,乃是取用了‘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此词,雅致的阁楼布满了洁白的苍兰,细细的雪缓缓的飘落而下,一望无际都是雪白。
夜阑人静,愿随阁内,软塌上,和锦丝绸般墨色的青丝随意的飘散细腻的肌肤上,秀美绝俗的面容上,眼中隐有泪光流转,她指尖掐进了枕头中,细细的声调自朱唇零碎溢出。
“疼?”南门玉宇胳臂肘撑在她两侧,俊美的脸孔上青筋纠结,汗水沿着脸廓滑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她清美的眼眸望着他深邃的眸光,像是烙印一样的刻在她的眼底深处,轻咬下唇,清婉的声音溢出唇瓣:“不疼。”
他很温柔,每次都宛若是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温暖的被褥盖在二人腰身,他左手按住她纤柔的肩头,右手护着她的头顶,以免她会被撞到榻柱上。
虽然二人不频繁,和锦却始终难以适应他……
疼,却是心甘情愿的。
南门玉宇俯身,完美的薄唇在她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吻着,温热的呼吸如数地洒在她的肌肤上,一盏茶功夫过后,女人溢出的细微的声音全部归于寂寥。
和锦长长的羽睫微微的颤抖着,羞涩的用被褥遮掩住了洁白光滑的身子,她眸光柔柔的望着眼前身形挺拔的男子优雅的将衣袍一件件穿上。
他碰她,却从不在此留夜。
和锦神情很静,内心却翻山倒海,像一团复杂的乱麻线。她不曾开口询问他为何夜夜不在她房中歇息。
可却不代表她不在意南门玉宇的举动。
男人将衣袍穿好,转身望向她,神情淡淡,与方才在榻上缠着她的男子判若两人,却又是那么的优雅尊贵。
“把你累坏了,早点休息。”他低沉的声音似在耳畔回荡,待和锦抬起清美的眼眸时,南门玉宇以踏出了愿随阁。
她想对他一见钟情,如今情深难除,不然为何心如此失落,心头萦绕的酸楚一直驱之不散,她微微起身,想要去洗漱,却睹见了床榻下的雪白的绣帕。
指尖,微微的颤抖。
帕上浓白色的银丝是那么的刺目,是他到了最后一刻拿来……
和锦低头,望着平坦洁白的肚皮,她身上之前被贵妃娘娘下的寒毒在嫁给他后,便以自行解了,之前她未解是将计就计,不想陷入宫廷的战争中,不想被人利用……
可如今她解了,是想给盛京城生个小公子!
他是不想要孩子吗?不然每次为何与她同榻却不让她怀孕,是不是连与她同榻也是忌于娘亲有想抱孙子的念头?
和锦想到这个可能,一颗心瞬间被揪了起来,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床榻上,眸光望着白色的绣帕久久不能回神。
——
幽静山道上。
苏锦瑟将隐水托付给一对年迈的老夫妇照顾,她与苏北辞缓缓的上山,根据她过目不忘的记忆来看,要找到净阁殿也不是没可能。
净阁殿!——
一想到苏北辞昨夜可耻的偷袭她就忍不住想冒火。
他倒是很了解她,知道要对隐水下手,才能威胁到她!
“夫人莫要担心,隐水姑娘身上的毒三日之内不会有事。”苏北辞一身白衣,长相眉目如画一般的清雅男子此时说话间带上了威胁之意。
那三日后呢?必死无疑?
苏锦瑟懒得搭理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不走了?”
她抬眸扫了他一眼,声音凉凉:“我家相公带我来时是天明,如今太阳未出来,我不熟……”
五行阵中,千变万化,是根据环境所变化,她若是趁着太阳没有升起前行进去,恐怕进去的入口不是净阁殿,而是死路。
苏北辞负手而立,却也没有言说,玉眸满怀思愁的望着朦胧一片的上空,他的筝衣,有多少年未见了?
他如今还深记得净阁殿神女初遇苏家少爷,那女子误解于他是轻浮浪子,拔剑相向,冷笑:“伪君子。”
又见时,一招之差败在苏少爷剑下,神女的自尊让她求死了事,可苏少爷却放她一马,司筝衣嗤道:“还算君子。”
再过一年,她行侠仗义却遭人打伤,险些丧命,是他倾力相救,而她那时微微皱眉:“的确君子。”
再见时,清晨醒来,浑身酸疼,司筝衣脸颊微后,咬牙大骂枕边的人:“枉为君子!”
往事如风,那些刻苦铭心的回忆却是那般的遥远,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瞪眼谩骂他的姑娘早已经跟他相隔一方。
“喂,你在想什么呢?”苏锦瑟见他陷入了深思,问道。
苏北辞闪过一抹毫不察觉的心痛,随即,平静又蒙上了玉眸:“敢问夫人,女子的心伤了,还会复原吗?”
苏锦瑟一愣,随后明白他为何这般问,竟然对于苏北辞下毒的作法十分不满,不过看到他如此凄凉的模样,她想了想,才说道:“那也要看伤到了何种程度,可能会复原,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复原。”
小伤误会,是可以复原,可若是触碰到了底线话,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复原的。
一辈子都无法复原么?——
苏北辞玉眸微微闪着狂乱,一身僵硬,连心脏都僵住了。
——
净阁殿
男子从未踏进,苏锦瑟找到了入口,却没有让苏北辞进去,她满怀歉意的看着净阁殿内尊贵如莲的女子。
“是他来了?”司筝衣从容如泉,似早料到。
“你若不见……”苏锦瑟话没说完,却见她淡然摇头。
司筝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很平静,指尖轻抬,一朵雪莲花自净水漂浮而起,落在她眼前:“此莲能救你朋友,快去吧。”
苏锦瑟也不是好管她人私事之人,何况救隐水要紧,她低低头,谢过。
白色的花海间,她站在远处看着苏北辞站在殿门外却未进去,春风拂过,白色花瓣漂浮四周,紧闭的殿门却迟迟未开。
相爱之人相隔一门,她也不知此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不过回去问月公子不就清楚了吗?
一想到月玄墨,苏锦瑟明媚的小脸扬起幸福的笑意,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在她指尖上,脑海中似想到了某一夜羞人的画面,两朵红晕瞬时延伸到耳根。
咳咳——
苏姑娘,纯洁点呐!
山脚下。
破旧的茅屋内,隐水面色失了血色躺在床榻之上,紧闭的眼眸上,浓翘的长睫微颤,浑身冰凉刺骨。
“门…门主…门主……门…”她像似做了噩梦,想醒却又醒不过来,唇瓣无意间地轻唤着藏在她心底最深的男子。
一阵寒风拂过。
年迈的老夫妇颤抖着身子缩在角落头里,在房门前,一抹倨傲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房屋内所有视线。
男人一双骇人的眸子,极致的黑,阴暗的冷,他缓步走到床铺前,修长的手拂去人儿颊上被汗水染湿的发丝。
“冷,门主。”隐水无意识的低泣。
“乖,本座在这。”炎如狱温柔的将女人纤柔的身子抱在怀中,听着隐水低泣的喃语,阴暗的深眸渐渐柔情。
“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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