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相声是语言的艺术”,这话可不对。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让我上台说一段冯巩说过的相声一定冷场。为什么用同样的语言讲话效果不一样呢?是因为我不会表演,相声首先是表演的艺术。老师也一样,只有学问,不会表现,就不是好老师。说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倒不出来,就是在说没有演出来。演的结果是要扇起听众的兴趣。于丹演得最好,是坛上最好的老师。她的古文功底可能没有那些抨击她的人中的某个人扎实、厚重。那又怎样呢?为什么不能以欣赏的心态,看待这些突兀在我们面前的形象呢?连于丹这样优秀的老师,也能找出那么多毛病,世上还有完美的老师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厚道一些,多看看人家的成绩呢!有人说于丹绑架了孔子,孔子那么高大谁绑架得了?于丹不过是圣人脚下谦恭的膜拜者。
再看看那个大谈《红楼梦》的叫刘心武的人。他下了那么大功夫,费了那么多心思,却招来了那么多人的指责。我在网上看到过一篇不知是什么人写的文章,对刘心武的《红楼梦》研究成果,几近漫骂。刘先生不过是把自己对《红楼梦》一书的看法讲了出来,何罪之有啊!看来新奇也要有度,过于新奇架构内的人会受不了。我的一个老师就认为刘心武不是研究,是想象,是胡说八道。
王蒙先生说那些续写《红楼梦》的人,“每个人都拿着有限的材料,来做无限的扩张及猜想。”
续写《红楼梦》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无论你是否洞悉了原作者的本意,还是接近原作者的本意,都不会得到广泛的赞誉,达不成共识。刘心武先生的《红楼梦》续篇,还没有问世,就横遭讨伐。这国家真有水平和装有水平的人太多了,谁也分不清谁是真有水平,谁是装有水平。这些人不分轻重,上来就一顿乱棍。刘心武挨得冤哪!诗人说“美丽的鲜花未放,就遭到了摧残”。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迅速地将沽名钓誉的庸常之辈一举击倒,可也容易误伤了友军,刘心武应该是友军吧。
我对这人印象还不错。黄秋丛说:“看刘大哥在电视上讲话,态度很诚恳,像个好同志。”刘先生有那才华,还不如写点别的,编一个故事,恣意渲染,谁也犯不着多好。就像刘震云的书叫《一句顶一万句》,我以为是写哪个大领导或是大贤的。买来一看,写的全是小人物,又无朝代年纪可考,看过后,就像在一阴森森的老宅子里走一圈。
看小报,说民国时期西南联大有个叫刘文典的教授。有一天,他登台讲《红楼梦》,他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蓼汀花溆”,说是贾宝玉在新落成的大观园一处写下了这四个字的匾额。元春省亲时看到了,笑道:“‘花滁’二字便妥,何必‘蓼汀’。”花滁二字的反切注音为薛宝钗,蓼汀二字的反切注音为林黛玉。可见,元春是看好了宝钗,没有看好黛玉。贾政听了,当时就命人把“蓼汀”二字去掉了。
天哪,难道看《红楼梦》,还要把匾额都用反切注音一遍吗!
《红楼梦》不过是一部布局严谨、结构宏大的文学作品,用得着这么多人殚精竭虑,花大把时间研究吗?我还看到一些文字,说是有人为这部书没写完遗憾。
我认为《红楼梦》是在写人性与人生,人性与人生是写不完的,需要后人不断完善,这部书就应该写不完。我也写过文章,我知道那是个极耗心血的过程。《红楼梦》作者为了诗意描绘人间真情耗尽了心血,倒在了离终点很远的地方,留给了后人无尽的想象。这工程过于浩大,超出了他体力所能承受的范围。
曹公雪芹大才,才之大“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我还看过一些当今官员写的书,知道有的官得了鲁迅文学奖,还知道院长抢走了“院士”。我不知道鲁迅文学奖的评奖标准是什么,评委又是由哪些人组成。
我想官员,特别是大官,肩负着党和人民的重托,负有重大责任与使命,工作繁忙,主要精力一定是放在了应付工作上。他们只能用次等精力写作,次等精力写出来的作品一定是次品。说书法是贬官文化,有一定道理。人只有静下来,才能把事情做好。我看******主席在位时,写“毛主席纪念堂”那几个字,写得不怎么样,退下去二十多年后,我再看他写的字,几近书法精品了。
把文学奖还给文化人,把“院士”还给院士!
我也有写部书的意愿,几次下笔,几次搁笔,写了几页就没有话说了,过几天拿出来看一看,都写的是什么呀!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给谁看呀!柳荷衣说我眼高手低,我以为不然。眼高的人手不会低,手也会高,所谓眼到手到。说你手低,那就是说你眼低,你看不到高处,就写不出高处的风景。
黄秋丛曾用三万字,回忆年轻时候谈恋爱的经过。他写了三个和他擦肩走过的姑娘,还有几个略微动过心的人。我这才有机会窥视男人的心。我努力在其中寻找我的和我熟悉人的身影,我发现我不过是在旁杈上,被他多瞟过一眼的人。他那些触及心灵的****故事,真让我羡慕。有人说没有一场深刻的恋爱,人生等于白过。我的人生白过了。
痛苦、凄凉、感激,这些复杂情感是文字无法准确描绘的,所谓如诗如画,栩栩如生,不过是些言过其实的夸奖。谁能用语言、文字准确描绘出洛阳龙门卢舍那大佛或北京天坛祈年殿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文学作品不过是生活片段的拙劣复写,怎么会高于生活呢!看水里游动的鱼虾,远比大师画作上的灵动,九寨沟的神韵是画笔无法描抹的,江山比图画美多了。看了黄秋丛的文字,我才知道,这家伙原来这么细腻,这么有心,文笔又这么好。我建议他好好改一改,改成中篇小说,发表。
他说早就有发表小说的想法,还为这书起好了名字,叫“我见过嫦娥的笑容”,或是“落在辽河上的雪”。丁文滋听了,说见过嫦娥的笑容味道不够,不如叫“我踩过嫦娥的脚”。黄秋丛听了,果断地说“不行,下流”。
我开始琢磨这两个名字,“落在辽河上的雪”有点大众,谁都能看到落在辽河上的雪。嫦娥的笑容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让你看到了,就要写出独到的东西。写独到的东西很累,结果还不知能不能独到。还是写点轻松的,大众易于接受的东西好。
他看的书比我多,悟性也比我好,我读的那些书,多数是他推荐给我看的。他的读书心得异常丰富多彩。在酒桌上,我只能听他讲,轻易不敢插话,怕的是哪一句说得不对,被他看轻。我看别的同学也有这想法。敢情官大压人,钱大压人,才大了也压人哪!
我经常听到有人问,“读书上大学有什么用?”
如果问话的人是设问,言下的意思是想说没有用,我就低声附和说,“是没什么用。”如果我见那人是真的在问,我就告诉他,读书有大用。第一:学到知识,这些知识会使我们的情感更加细腻。第二:能结交一些有共同价值观的人,特别是读大学时的同学,这些人将在你的成长道路上为你提供养分,他们几乎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就会尽其所能帮助你。第三个好处是,能提升自身的修养。文化使我们更有魅力,会帮助我们走过四季,全天候感悟生活、认识生活。就算看不见冰雪,也能看清春花秋月,雾雨雷电,这技能会让我们受用终生。
今年上半年,我去山西省旅游时,在乔家大院里看到一副对联,说得很好。乔家大院进门西走好像是南面第三个院子,正厅大门两侧,楷体书写,上联写“读书即未成名究竟人高品雅”,下联是“修德不期获报自然梦稳心安”。横批是“静宜”,这“宜”字的宝盖上没有点。我猜想写这对子的人,一定年纪很大了,看惯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生活又过得很优裕,提醒自己要大度、超脱,追求“人高品雅”与“梦稳心安”。他在说给别人,也是说给自己。北面一个院子的西墙上,有一大片题字,我只记住了一句“能容小人是大人”。
黄秋丛给我讲过一副对联。他说在河南省内乡县,有一旧县衙,上联写“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休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下联是“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读这对联,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心系百姓、不怕丢官、作风飘逸的县太爷坐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