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刘云语(1 / 1)

第二篇

天下很大,我的世界很小

第八章刘云语

人如果能像熊那样吃一顿大餐后,几个月都不用吃饭了该有多好,我一个人的饭真不好做。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冬天来了,又该交暖气费了,一平米二十三元,且逐年上涨,五十多平米就一千多元,我拿什么交啊!

好几个冬天没交钱了,供暖公司不顾穷人的死活,把输气管掐断了。前些年还留一阀,我费点劲就偷着给打开了。这些年供暖公司发狠了,用铁锯把输气管锯去一截,我只有挨冻了。养老保险金多年没交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补齐。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能待在南屋靠太阳取暖,天一黑就钻进厚厚的棉被窝里,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低,也不点灯,让收水电费的人以为这户人家没有人。

两年以后,人家也改革了。把电表挪出来放在楼道里,不交钱也和暖气一样——掐断。

活着是要有成本的,我几乎付不起成本了。大米两元多钱一市斤了,猪肉这个月又涨了一点,我爱吃的腰条每市斤十元了。

我也想过找个有钱的老伴,共同消磨余下的日子。看过几个不是太老就是太丑,想找个年纪轻点漂亮点的财力又不足。

《狼图腾》一书中说所有的狼都是战死的,我不相信,一定有饿死的。

人老了,牙或是掉或是活动,就不能吃肉了,只能吃软食,稀粥、豆腐等。

狼老了也一样,也有牙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除了肉,狼不吃别的,就算它抓到了兔子也咬不动了,最后只能饿死。

我的门牙断了一截,我找个熟人没花钱补上了。左侧槽牙也活动了,只能用右边的牙,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右边的牙也会活动。好在人可以镶假牙,假牙肯定不如真牙好使,可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我以为后老伴就是假牙。

前几天,花可陶跟我提了个女的,说是模样还行,有几个钱,是个小服装店的老板。我还没见到这人,想来不会有结果。

找个老婆容易,找爱人难了。

我以为找女人首先要满足视觉上的审美需求,然后才是实用性。仅有实用性没有审美需求的女人是老婆,既有审美需求又有实用性的女人是爱人。我曾经有过爱人,现在只能找老婆了,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尽管我吃饭都成了问题,可也不认为同生活妥协是唯一的出路。我已经跌到谷底了,人生最坏的境遇不过如此,还能怎么样?命运如同股票,跌到谷底就该攀升了,所谓否极泰来。吾目无涕,我在等待转机,待援,不是待毙。黄虫子曾对此有个形象的比喻。他对我说,“找女人如同吃饭,得意的时候,要求饭菜色、香、味俱全,吃饭是在享受。失意的时候,吃饭成了充饥,一个窝头加碟咸菜。老刘,你现在这个熊色还想色、香、味?有个窝头就行了。别指望有人来救你,要自己想办法逃生。他说得虽然有道理,我还是拒绝了“窝头”。我正在想办法逃生。

冷临窗要帮我找人办个低保。我妹妹就有低保,每月要在固定的一天,穿上破烂的衣服到社区排队签字,领那二百多元钱。社区干部夏天召她去拔野草,冬天召她去铲雪,哪还有一点颜面呀!另外,我是士阶层,怎可食“嗟来之食”呢!

尽管我活得很累,可心没有死,社会上我这样的人多着呢,谁知道我口袋里这张彩票明天能不能中奖?我知道希望渺茫,可我不死心,像书上说的“希望尽管是骗人的,至少会以一种惬意的方式,引领我们走向明天”。

黄虫子刚刚来了电话,说是今天晚上蚊子在畅享楼请客,如果晚上没什么事就过去。我能有什么事!喝酒我当然爱去,可喝蚊子的酒,我有些怵。这家伙真是个叮人的蚊子,每次相聚,他都要“叮”人几口。我被他叮的次数最多,上一次在一起喝酒时,蚊子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踏实”,还说什么“太阳照到眼珠了还能坚持把美梦做完”。

我“不踏实”吗?那是因为我没有站在坚实的土地上。种子撒大地里和栽花盆里结出来的果实能一样吗!如果我像蚊子那样混个事业编制,吃喝不用愁,家里又有个小买卖,再找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二房老婆,我能“不踏实”吗!这家伙现在还以心直口快,爱憎分明为荣呢。大学毕业那年写个人总结,他竟称自己“作风正派,光明磊落”。真敢说呀,“光明磊落”是你说的吗!

每次坐到酒桌前,蚊子总是先开口,还经常打断别人的话插上几句。他看出了大家对他话多表现出的不满,自我嘲讽地说:“古人云‘小人先言,君子后言’。我就爱先说话,我肯定是小人。”我有点讨厌这家伙。只有黄虫子在桌上时,他才能收敛一点,因为虫子也爱戗人,且戗得很有水平,戗人不伤人。他们之间相互对攻很有意思。虫子总以蚊子学过木匠为由,嘲讽说“木匠有前途呀!看看人家李瑞环,进中央了”。还学着******的口气说“你一个木匠不打家具,开上洗澡堂了”。我最爱听虫子学着领导的样子问蚊子,“你叫什么文?”说的是蚊子刚毕业那年,分到了市计委工作,不到半年计委主任升任副市长了。有一天,那副市长在街上看到了蚊子,记不住蚊子的全名了,就问:“你叫什么文?”蚊子很高兴,同虫子讲了。意思是说副市长知道他名字中有个“文”字。过了一阵,又跟虫子讲了一遍。蚊子忘了已经讲过一遍了,虫子可没忘。这黄虫子,人多的时候就提这事,笑蚊子道“副市长问了句叫什么文,你幸福了好几年”。副市长的问话我也听蚊子说过,我敢断定虫子要是不说这些怪话,蚊子还能幸福很多年。

虫子也爱戗我,可我不生气,他更有人情味,得意时经常请我喝一顿。他戗人不像蚊子那样一针见血,他一针不见血。他那深邃坚定的目光,我甚至不敢对视。不过有一次,我真有些不高兴,他竟然用直白的语言说我是“游手好闲之徒”。“游手好闲”就行了呗,还加个“之徒”。还借点酒劲说我“脸皮厚”。他理解得太浅了,脸皮厚才是真汉子,那些做大事的男人哪个脸皮不厚!这小白脸还以道德楷模自居,只会背古诗也不看看历史,看看远古的英雄豪杰,没成气候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这两个小子在我眼里人性都不太具体,小时候就爱和人打仗,现在还有江湖气。虫子小时候,打仗还小有名气,现在还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他走路的架势,看人的眼色,还明显留有逝去岁月的痕迹。我能看懂那架势,那眼神。我上中学时,我的同桌是校园老大,就是用那种姿势走路,那种眼神看人的。我是书生,惹不起他们,也不屑理他们,只当没听见。有一天,蚊子问我每月给孩子多少抚养费?我反问他“我有钱给吗”?虫子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你就是只大公鸡,踩完蛋就不管啦。”气得我心里想,我要是皇上,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把你们俩推出去砍了。

孩子,我哪会不想呀!上个月,我口袋里揣二百元钱,找女儿上街。她看好一书包,我以为也就三五十元,一问价一百零八元。卖完书包,我连请她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妈的,不爱学习书包还要好的。害得我再也不敢找她上街了。

更可恨的是冷临窗,这个酸秀才,竟当着众人的面给我找了个给超市打扫卫生的活,说得还挺细,月薪八百元,给上五险,免费供给一顿午饭。我能去干那活吗!全市的人都到那去买东西呀!我这脸还要不要!你以为我失了业,就应该有什么活干什么活吗!如果让我当仓库保管员,找个角落,谁也看不到,少给二百我也干。几个家伙在女同学面前抢着表白,努力展示有价值的一面,像蚊蝇围着猎物,“嗡嗡”叫。听他们在酒桌上高谈阔论,我有点心急,也想整几句,显露一下才华。可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又怕说错了,被“蚊”“虫”叮咬。

于溪存一付伪善的样子,每次见到我,总是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慰安的谎话。前不久,他竟然帮助莫扶荷开了家五金批发站,听说花可陶提供了现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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