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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逆风也曾尝试过,后来才自以为是的去驾驭长篇。本文写的时候,应该是受到了《五月槐花香》的启发,自己卖弄下自己对古董的微薄底子,写写东西。自己感觉良好,曾经看了很多遍,很敬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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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煞是寒冷,来往的行人早早的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乍一看好像大街上走得全是些连在一起的棉衣、棉裤、棉帽子,只是偶尔冒出些白气,才知道里面还有个活物。
原本冬天就是琉璃厂古董店的淡季,各个店差不多都是晚些开门,早早的打烊了,可今天的“集古斋”却是反常,天刚蒙蒙亮,鸡叫了没两声,伙计进财就麻利的卸下了门板,准备开门纳客。
“集古斋”的王掌柜今天也换了一身崭新的棉布长衫,他站在门口望了望东边泛白的天空,又低头瞧了下手里的金壳怀表,嘴角不经意的翘了翘,随即喘了一口大气,鼻子和嘴里冒出一阵烟。
“看来今天对门要来一位人物了。”小四说,“估摸着差不多,而且应该还是个要摸着天的爷吧。”小三说,“集古斋就是厉害。”小四点头说,对门的“博古斋”的两个伙计,隔着窗户上结霜的玻璃,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这时,博古斋的李掌柜已经站在他们后面,手里依然握着二十年从不离手的紫沙壶,面带不悦的瞧着他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两个伙计仿佛被惊雷震了似的哆嗦一下,连忙回头。
李掌柜耷拉着眼皮,阴沉的说了句:“还不赶紧麻利儿的开门!难道等着让别人挤兑死啊!”伙计唯唯诺诺的跑去忙活,李掌柜却凑到玻璃跟前,看着对面春风得意的王掌柜,眼睛里满是嫉妒和忿忿不平的神情,手里的紫沙壶被攥得有些抖,甚至还微微有牙齿摩擦的声音。
琉璃厂云集着许多古玩店,但内行人都知道好玩意儿最多的还数“集古斋”,所以经常能看见很多达官贵人、王公贝勒出入于此,虽然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但毕竟同行是冤家,看到别人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哪有不眼热的。
“进财把地扫干净喽,今天要是把这为爷伺候好了,师父有赏。”王掌柜一边笑着和伙计进财说话,一边用鸡毛掸子掸着其实是早上刚刚挂上的棉门帘,好像稍有尘土就是对一会儿要来的这位爷的不敬。
“得嘞,师父您瞧我的。”进财卖力的挥舞着大笤帚,光亮的脑门已经见汗了。王掌柜笑呵呵的哼起了昨儿个刚听的《失空斩》诸葛亮的一段,“我站在城楼观山景……”。
博古斋的李掌柜这时候挑门帘走了出来,好像是刚起似的伸个懒腰,又好像不经意看到对门的王掌柜,连忙拱手说:“王掌柜您起的够早啊。”王掌柜也笑着拱手作揖说:“您不也是啊。”李掌柜调笑着说:“看来王掌柜今天又有大买卖了。”王掌柜忙说:“哪里哪里,就是一个老主顾。”李掌柜又拱手说:“以后还请王掌柜,多多照应小弟,介绍几个买家啊。”
王掌柜连忙作揖说:“哪的话啊,您比我大,您是我大哥啊,再说谁不知道您是这条街的这个!”说着王掌柜竖起了大拇指。
李掌柜笑着说:“那您忙您的,我也该开门了。”随后回过头,阴着脸冲里面喊,“小三、小四还不开门,要是哪天关张了,让你们都回家种地去!都他妈种地去!”
进财怒气的走过来,看见王掌柜依然笑呵呵的,低声说:“师父,这明明是冲着咱来的,您怎么不生气?”王掌柜笑着说:“看没看过《三国演义》,诸葛亮给司马懿送去女人的衣物,司马懿都没有生气,为什么,因为这说明诸葛亮黔驴技穷了,记住了,生气不如长能耐。”进财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门,然后又学着驴尥蹶子的样子说:“原来李掌柜也黔驴技穷。”师徒俩个人又大笑起来。
过了晌午,王掌柜吃过了饭,又在后院狠狠的刷了遍牙,就怕嘴里面有一丝的荤气,而且今天王掌柜甚至把每顿饭必吃的‘葱爆肉’都断了。
洋车的铃铛声由远渐近,直到停在“集古斋”的跟前,王掌柜听见声儿,连忙挑门帘出来,洋车上下来位身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嘴上总是挂着笑容,王掌柜打量半天,等那人摘下墨镜后,王掌柜才冒出一句:“哎呦,四贝勒爷您这身打扮,小的差点认不出来您了。”
四贝勒对自己这身打扮满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意的笑了,王掌柜连忙单腿跪下说:“小的,四贝勒爷,给您请安了。”四贝勒扶了下说:“得了,王掌柜,咱们没那么多规矩,起来。”王掌柜挑起门帘说:“四贝勒爷,外边忒冷,进屋聊。”
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们两个人进屋的背影,李掌柜揣着手冷哼了一声。
四贝勒一进屋扑面的不仅仅是温暖,还有阵阵的檀香味道,他每次来这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门对面佛龛上供着的北魏佛头,第一件事也是给他上香。王老板在蜡烛上捻着三支香,燃着后双手递给四贝勒,四贝勒拜了拜,把香**香炉。
两个人落座后,王掌柜忙着招呼,他把炭盆推到四贝勒跟前说:“贝勒爷,您先烤烤火。”四贝勒点点头。王掌柜又对进财说:“去后面给四贝勒泡茶。”进财点头称“是!”,不一会端上两个青瓷盖碗,分别放在四贝勒和王掌柜的跟前,王掌柜说:“您尝尝,六十年的金瓜。”四贝勒一诧说:“夏尝龙井,冬品普洱,六十年的金瓜,可是普洱茶中难觅的极品啊,王掌柜也是饮茶的行家。”王掌柜摆手说:“您说笑了。”四贝勒推开茶碗盖,一阵清香扑鼻,沁人肺腑,低头看碗里色如枣红的汤,晶莹如玛瑙一般,轻品了一口,忙夸道:“真是极品啊,气清,色纯,味正,饮一口心旷神怡,像有豪情万丈,直冲九霄的感觉啊。”王掌柜笑道:“您也是品茶的高手啊。”
四贝勒放下茶碗,直接切入正题说:“王掌柜,这些日子可有好玩意儿啊?”王掌柜忙说:“正好手上有样瓷器,我也拿不准,要不您给我掌掌眼?”四贝勒一下兴致就起来了:“好啊!些拿来!”
不一会儿,王掌柜从后面捧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四贝勒摸了摸锦盒并没有打开,王掌柜轻轻打开盖子,从里面托出一件瓷器,四贝勒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笔洗’,王掌柜把笔洗放在桌上,他们都明白瓷器的无论是买卖还是鉴赏,都不可以手拿手接,瓷器是金贵易碎的东西,所以必须放在桌上再由对方拿起。
笔洗放在桌上,四贝勒静静的望着,冬日的阳光照进来,青色的胎釉上散发着朦胧的光,让人痴醉一般迷离。它如无暇美玉般剔透,圣洁无比,又好像一块千年不溶的寒冰,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把它置于高阁,一人独享,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它应放于庙堂,供后人万世瞻仰,才能方显其本色。
四贝勒带着万分的小心,秉住呼吸,把笔洗拿起来,很仔细的在手里旋转,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嘴里一会儿像背口诀般说写什么,一会儿又“啧啧!”声响,王掌柜目不转睛的盯着四贝勒的表情,根本不关心他手里的东西,因为他有把握和自信,他想这件东西是他的了。
王掌柜回头看看那柱香已经燃尽了,四贝勒的表情也渐渐明朗,那是兴奋的表情,那是看清这件东西价值的表情。
四贝勒轻轻的把笔洗放在桌上,王掌柜本想拿起,没想到四贝勒又拿回去,继续在手中把玩。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四贝勒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见王掌柜正笑着注视着他。
四贝勒喘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的呼吸了。
当王掌柜再次拿起笔洗时,它的表面有些湿漉漉的,他想:那一定是四贝勒手心出的汗。
四贝勒若有所思的感叹:“千金难买钧瓷一片,果然不假,果然不假,真是好东西啊!”王掌柜夸道:“四贝勒您真是古玩界的行家,真有眼光!”四贝勒也笑着说:“也许是吧,但决不是做买卖的行家,唉,喜形于色,我可犯了做买卖的大忌啊。”
王掌柜只是微笑。
四贝勒很直来直去的说:“王掌柜开个价吧。”王掌柜谦让的说:“不不,四贝勒,俗话说‘货卖识家’瞧您这么喜欢这玩意儿,您说个价,只要您说了,说多少是多少。”
四贝勒拱手说:“您就不要客气了,您还是开价吧!”王掌柜也拱手说:“那小的就抖胆说了。”四贝勒点头示意。
王掌柜说:“那您就给二十万两吧。”四贝勒毫无表情的说:“二十万两?”,王掌柜忙说:“是不是太……?”四贝勒摆了摆手说:“值!它绝对值这个价,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说着从怀里掏出四张五万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说:“王掌柜您点点!”
王掌柜说:“我给您包好!”四贝勒摆手说:“我自己来。”,说着把笔洗放在锦盒里。四贝勒又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告辞了。”王掌柜客套着:“您不再坐坐了?进财!给四贝勒叫辆洋车。”
四贝勒走出几步又回头说:“王掌柜那我可就夺您所爱了,告辞。”王掌柜叹口气说:“我还是那句话‘货卖识家’,它到您那我也就放心了。”
进财推门出去,这时在窗下听了很长时间的小四,一溜小跑的回了博古斋,把他断断续续听到的对话和李掌柜说了。李掌柜面色铁青,嘴唇微微有些抖动,但转念一想财神爷就要走了,就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看到四贝勒坐上了洋车,连忙拦住说:“贝勒爷,小的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