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龙少寒无声喟叹道:“夫人若是没做好准备?,可以学着慢慢适应。.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为人父母都是这样,享受着这个小生命带来的惊喜——”
“听得出,夫人貌似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你也得为督军考虑一下!毕竟督军不小了,我想这个孩子他应该很期待吧?!”晏北权已快到而立之年,寻常像他这个岁数的男人,那个不是三两个孩子的父亲。
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嘴上无所谓,但是如果‘女’孩儿真的打掉了孩子,他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吧!何况,作为亲人,龙少寒不想她受堕胎的伤害,更不想‘女’孩儿将来后悔!
“我就是因为替他考虑,所以才不敢要这个孩子——龙先生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我——”龙瑾瑜打断他的话,双手紧握置于‘胸’前,指尖泛着白。
“我知道,但是,上代人的恩怨和这个孩子无关,他是无辜的,就连你和那个男人也是无辜的,不是么?”龙少寒眸光深深凝视着‘女’孩儿,真挚开口。
“……”龙瑾瑜知道他指的那个男人是晏北权,龙少寒这么清楚龙、晏两家的事,是不是证明他就是自己的二哥?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知道这个和自己二哥重名的男子到底是何身份。‘女’孩儿抬脚想走近他几步,察觉到龙瑾瑜的动作,龙少寒忙后退两步。澄澈的眼眸垂下,态度十分疏离。
被他的动作刺的心中一凉,‘女’孩儿轻抿着樱‘唇’,良久才开口道:“二哥,你为什么不认我……?”直白的话没有拐弯抹角?,她不想再打哑谜下去,这样看着亲人在面前却不相认的感觉,太难受了!
‘女’孩儿的二哥两个字一出口,龙少寒身形猛地一僵。‘插’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心里有风云变幻而过。
龙少寒感觉心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再对他说话。一个让他答应,那是自己的亲妹妹,血浓于水。而另一个则是让他清醒一点,不要因为个人情感,毁了组织的‘交’代——
进退两难,踌躇不定,龙少寒觉得他遇到了一个很难的选择题。
薄‘唇’微微一笑,他看向‘女’孩儿的眼眸带着一丝宠溺,温润宠溺的笑虽然一闪即逝?,却让龙瑾瑜捕捉到了。
有那么一刻,她可以肯定,龙少寒就是离家十年之久的龙瑾璘,自己的亲二哥。
“二哥……你就是二哥对不对?根本不是什么巧合,你就是龙瑾璘,字:少寒,龙家二少爷,我的亲二哥对不对?”迫不及待的想要肯定男子的身份,龙瑾瑜那里还有督军夫人该有的端庄稳重。
清澈的墨‘玉’眼儿里氤氲着水雾,红红眼眶让人看了就心疼。
不忍心她这么伤心,也不想让她失望。龙少寒踱步走到‘女’孩儿面前,白皙修长的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语气沉稳地开口:“傻丫头,我就是龙少寒,没有什么对不对,至于你说的那个龙家二少爷,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着他前面的话,‘女’孩儿心中一阵欣喜,而后面的话却让龙瑾瑜伧啷几步,差点歪倒在地。龙少寒死了,话里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和自己相认。龙瑾瑜不明白有什么比亲人相认更重要,或者他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一个个疑‘惑’在心里翻滚,龙瑾瑜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若是他想说自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想,就是问也得不到答案。
“你不认我,不认大哥,也不认大姐?,难道——连妈也不认了么?”提起周芷兰,龙少寒心中一痛。
当年就是因为和周芷兰赌气,他才离开家,不远万里到大洋彼岸去求学。如今回来了,他何尝不想去看看,可是却没有勇气,面对年迈的母亲的勇气。
“以前的龙瑾璘自己死了,现在的是龙少寒,留洋医生龙少寒——”介绍起自己时他加重每个字的咬字,似是怕记不住一般。事实上,他确实是怕记不住。他怕自己忘了此时此刻的身份,怕给‘女’孩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假装风沙‘迷’了双眼,男子抬手将眼角的湿润划去,勾起一抹不羁的轻笑,声音清亮道:“我看夫人的气‘色’很好,今天就不号脉了——有不舒服的,再派人找我,我随叫随到——”他不敢在逗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告辞——”冷冷丢下两个字,龙少寒一刻不停地抬步离开。在他跨出园子最后一步时,龙瑾瑜婉约含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为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想不明白,他一个留洋医生??,会有什么能让他如此顾及,竟然连亲人都不敢相认。
脚步猛然顿住,龙少寒再三思量后,缓缓开口:“忘了龙瑾璘,就当做你我从不认识…相信我,对你于我都好……”无情的话每个字都如一个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龙瑾瑜心上。她不懂,为什么一切都在改变。
凤天雪失踪归来之后与她形同陌路?,大哥也为了理想留在了千里之外。如今,好不容易见到的二哥还未相认,就说出了这么无情的话。想到这里,‘女’孩儿的泪水再也掩饰不住?,如断线珍珠滴滴落下,每一滴都带着心痛的声音——
其实,心痛的又何止她一人!
同一时间,北军军营。偌大的北军训练场,所有将士都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夜幕下的训练场显得清冷空‘荡’。
只是,仔细看,可以看见有一抹高峻的身形,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若不是他手中那忽明忽灭的火光,秦海川几乎不知道那里坐着一个人。
“家里‘抽’不够,跑到这里当烟灰缸了啊?”不羁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意思,秦海川将他‘花’‘花’大少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从地上的男人手里抢过‘抽’了一般的烟,秦大师长像是占便宜般狠狠吸了口。
香烟被人突然拿走,晏北权并不意外。在北军敢和他不分大小的,除了秦海川也没几个人了!
“我说,晏四爷不回府邸老婆孩子热炕头,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毫不客气的话出口,就得了个白眼。但是,秦大师长并不以为然。挨着晏北权坐下,秦海川将烟重新放回嘴角,然后一个烟圈便潇洒地飘了出来。
“说说吧!干嘛不回去?”似是无意问起,秦海川清楚晏北权的‘性’格。绝对不是三天新鲜劲过了,就喜新厌旧那种。
他对龙瑾瑜付出的真心,作为兄弟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突然不回府邸,在这里独自一人‘抽’烟享受孤独,定有原因。
“你小子不也一样?”冷声反问,晏北权一把将只剩一半的香烟抢过,霸道的气势十足。
被他这么欺负,秦海川已经习以为常。谁让自己于公是他的下属,于‘私’腹黑不过他,作为手下败将,秦大师长还乐此不疲的做着为人排忧解难的事!
“得了吧你!咱俩能一样么?你回去有佳人相伴,我呢?除了看秦锦心那张妖孽的脸,能咋办?”
“……”对于他提起秦锦心,晏北权还真的不好搭腔。大手拍了拍秦海川的肩膀,晏北权仰身躺了下去。
随着他躺下去,秦海川诉苦不断,好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秦锦心那张脸一般。
“只要秦锦心在家,我能少活十年——”秦海川如一个怨‘妇’喋喋不休,好似只要提起他那个妹妹就如同提起了魔鬼,甚至是‘女’魔头。
“毕竟,那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对于秦锦心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秦海川如果有一点办法宁愿这辈子不见她。只是,父亲临终之前‘交’代他,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两个妹妹。秦锦绣温婉安静,他几乎不用‘操’心。但是秦锦心从小就不学无术,长大更是不省心。坑‘蒙’拐骗,烟‘花’柳巷就没有她‘混’不开的!对此,任是秦海川本事大,也束手无策。
“这不正是你秦家人?‘花’‘花’公子,秦大少?”面对晏北权的打趣,秦海川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却咬牙指着男人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不说我家破事了,说说你,老实‘交’代,大晚上躺这训练场作甚?别说是训练,就是不训练整个北军也没人打得过你晏四爷的——”
撇着男人沉寂的脸‘色’,秦海川说道。他说的不是夸张,晏北权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坐上督军之位,一个是因为他有勇有谋,一个就是他能拼能打。这个打,不止是带兵指挥作战,更是单兵作战。
晏北权曾经只身一人,独闯敌营。一个人解决了敌军的几个营,一天之内连升三级,受到了前督军的极大赏识。
往事随风不回首,秦海川说起过去,晏北权并没有理会。他仰望着满天繁星,眸地尽是沉寂之‘色’。
良久良久,男人冷沉的声音才在月光下响起。
“海川,你说我当初执意要娶龙瑾瑜是不是真的错了?”这句话像是在问别人,更像是再问自己。
娶了龙瑾瑜他从不后悔,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将她搅到这‘乱’世烽火之中。
被他的话惊楞,秦海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的额头,又准备去‘摸’男人的,却被晏北权先一步察觉挡住了动作。
鄙视地剜了男人一眼,秦海川无奈喟叹道:“没发烧,你‘抽’哪‘门’子疯——人家瑾瑜多好一姑娘,你——”说了一半的话被秦海川停下,清楚晏北权的为人,没有理由他不会说起这件事。
“我是不想我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将来影响到孩子……”
晏北权的孩子两个字让秦海川猛地一惊,突地从地上坐起来直直的望着男人子夜般幽深的墨瞳,惊讶的神在那张清俊不羁的脸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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