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醒的古玥鸰,和陆眉颠谈完话后,简单梳洗面容,在她沉睡的这几天,脸上被虫噬的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细微的红色疤痕,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她脸上受过伤,再抹上点胭脂水粉,那些虫咬的痕迹根本看不太出来。
起初,她惊讶不已,想着自己恢复能力怎会如此快速?
她醒来后顾千娇来探望过她,并告诉她,她脸上伤口会好得这般快速,是夜叉吩咐顾千娇从乾坤袋里拿出私藏的养颜圣品──冰肌玉容膏,一日两回,早晚各一次涂敷她脸上,否则她那张被虫噬咬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得如此快速。
顾千娇捧着见底的冰肌玉容膏,满脸不舍的哭诉:“妳看看……妳看看,王多宝贝妳的脸,我的冰肌玉容膏啊──”
看着顾千娇一脸被欠债的哀怨脸,她只好心虚问:“那……个冰肌玉容膏很贵重吗?”
“当然贵重呀!”顾千娇莲花指比划自个儿的脸,“不然妳以为我这张青春永驻的脸是怎么维持的?当然靠这罐冰肌玉容膏啊!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每次都只涂薄薄的一层……妳的脸可就不一样了,王挖了好大一匙涂在妳脸上啊!”顾千娇捧心又捶胸口的,哀道:“这区区一罐可是我求了陆眉颠那怪老头整整一年,他才肯制作一罐给我。”
“这还是陆伯伯制作的?”
古玥鸰拿着手里这罐貌不惊人的冰肌玉容膏,她心想,陆眉颠要是生在地球,来开个一家医美连锁肯定赚翻天了,连躺着睡觉都有钞票滚进口袋。
啧啧啧……古玥鸰双眼发亮的看着冰肌玉容膏,彷佛在她手里的是一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
顾千娇见她一脸歪主意的表情,立刻夺回那所剩不多的冰肌玉容膏,护在胸口说道:“就剩这么一点儿了,我不给!”
古玥鸰嘟着嘴,“跟妳闹着玩的。”
她摸摸自己的一头乌亮长发,看着妆镜中的自己,彷佛又看到那听话的人偶娃娃,古其祯期待的模样。从前会站在她身后,替她梳理一头长发的人是李萍,而如今会抚摸着她的长发,称赞她是最漂亮的小女孩的人已经不在了……
顾千娇起身,走向妆台,拿起妆台上的一柄月形桃木梳,自然而然站在古玥鸰身后,手里捧着古玥鸰的长发,又叹又羡的说:“瞧妳睡了七天,头发无端生长的不说,小脸蛋还被王悉心照顾,在我看来,妳比刚来夜明顶那时还更漂亮……唉呀,我说好姑娘呀,我这是在夸妳。”
顾千娇发现古玥鸰脸上两行泪,吓得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她,“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是伤口还疼吗?”
古玥鸰垂着脸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抬手抹泪。
顾千娇心思聪敏,她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让古玥鸰触景伤情,她望着手里的木梳,轻声问:“是不是……我方才帮妳梳头,让妳想起了谁?”
“嗯……”古玥鸰点点头,像小孩子似的用手背揩泪。
顾千娇摸摸她的头顶,像个亲切又温柔的大姊姊。
“是妳的母亲吗?”
古玥鸰身体一僵,这异样的反应,顾千娇察觉古玥鸰的身体正在发抖,她担忧地将她搂入怀中,一手在她背上轻拍。
古玥鸰歪着头靠在顾千娇的肩上,她感受到顾千娇的手劲拍在她背上好温暖,就像小时候靠在李萍的怀里一样,使她感到安心。
“我……我没有母亲……”
古玥鸰闭上眼眸,眼角的眼泪因这个动作迅速滑落眼眶,滴落在顾千娇的发丝上,像一抹暖霭的露珠,她用着清淡的嗓音诉说:“……我有一个比亲生母亲还像母亲的人……从我还小的时候,她会在我身后,每天帮我梳发……”
“可是……她不在我身边了……就算我再怎么的思念她、呼唤她……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顾千娇听着古玥鸰淡若云烟的轻描嗓音,可是她身体的颤抖却是这般的动荡不安……顾千娇想着这小她十二岁的姑娘,内心也是千疮百孔。
“方才妳帮我梳头……一瞬间就好像看到她……我一时忍不住……”
顾千娇捧起古玥鸰的脸,修长的柔软手指抚摸她的脸颊,并拿出丝帕轻拭她脸颊上的泪珠。
“她一定非常爱妳。”顾千娇将她的身体转向妆台,让她的容貌映在妆镜上,“因为她将妳照顾得这般好,看看妳长得这么漂亮。”
古玥鸰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回想过往与李萍相处的点滴,再看看同样在镜中的顾千娇,她破涕为笑地说:“我……真的漂亮吗?”
“漂亮,”顾千娇察觉到她心中深处似乎不觉得自己生得漂亮,“怎么?有人说妳不漂亮吗?”
古玥鸰嘴巴张了张,眼神稍微暗了下来。
从她开始拥有自己的记忆,她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古其祯喊着她叫“小怪物”,有时候还掺杂一些鄙视的字眼……。直到她正式冠上古姓,被古其祯取名为“玥鸰”,他才不再用小怪物的字眼叫喊她。
当时她年纪尚小,还不懂“小怪物”这三个字包含何种涵义,可是被人用那种声调呼唤,是令人伤感的。
所以当她与李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萍是第一个称赞她可爱的人。当时心中涌入的第一份温暖,她一直珍藏在心里。
顾千娇见她一直没反应,再道:“妳的美貌可是打动了咱们万年冰山的夜叉王呢,妳说,能美得让夜叉王晕头转向,这还不厉害吗?”
顾千娇这么一形容,古玥鸰脑中忽然出现夜叉晕头转向的Q版脸,她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顾千娇见古玥鸰总算绽放真正打开心扉的笑容,她按着她的两侧肩骨,说道:“悲伤永远不要藏在笑容里,要笑就要开开心心的笑。”顾千娇捧起她的一束发,“今天把妳打扮得漂漂亮亮,再让妳穿上我乾坤袋里收藏最漂亮的衣裳。”
“还有更漂亮的?”古玥鸰看着身上这件鹅黄色的袒领套衫和襦裙,她觉得这件已经非常漂亮。
顾千娇神秘一笑,“妳还记得釜扇花园那一团簇的葡葡彩花吗?”
“一朵一百两,贵死人的葡葡彩花?”这她当然记得,她大部分的欠款就是从这葡葡彩花欠来的。
“我珍藏了一件用葡葡彩花的材料制成的紫绶天衣,是天朝皇后才能穿的战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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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预告──绣师孔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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