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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一声脆响传来,佟贵妃随手扔下一个青瓷茶盏,嘴里骂道:“小贱人,抱了四阿哥还不够,把我养的好好的六阿哥也给弄走了,也不知道在皇上面前添了什么话,竟然让皇上……”
嘴里骂着,佟贵妃身体一阵不舒服,头晕晕的,肚子也有点疼,她吓的赶紧平心静气,不再敢动弹。
“娘娘息怒!”一个老嬷嬷站在佟贵妃跟前小声道:“娘娘,犯不着为此生气,奴婢瞧着六阿哥那个样子,也是不太好养活的,这到底不是娘娘亲生的,万一有个好歹,让皇上怎么想?再者,娘娘这肚子里可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干嘛为了一个隔了肚皮的生气,要奴婢说,万事都没有保养好身子,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来的要紧。”
老嬷嬷这番话让佟贵妃没有那么生气了,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她刚才也是被气极了,失了冷静,于是,佟贵妃低头捏着指甲道:“我也是伤心,到底,我也养六阿哥一场,要说不疼那是假的。”
“是!”老嬷嬷见佟贵妃有回心转意的迹象,赶紧笑道:“娘娘说的对,娘娘是个心善的,就是那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会好好的对待。”
佟贵妃笑了笑不再说话,喝了一口茶之后才道:“我现在身体不便,也不方便出头露面的和人计较,一切先等等再说吧,我心里都有数,等我生完孩子,再和那个小丫头片子算总帐。”
佟贵妃这里计算着怎么教训天瑞,而天瑞在思量了几天之后,把小六打包好了送到北五所和八阿哥比邻而居,天瑞也不过是隔上一两天过去瞧上一次,一是给两个小孩子送些空间水果吃,一是瞧瞧小六的健康状况,见小六确实好了起来。吃的也多了,玩的也好,晒了几天太阳之后,脸色也健康起来。天瑞这才彻底放了心。
这日,已是夏末秋初的时节了,天瑞分配完各宫的换季衣料,又把一些旧有的摆设等物收回内库,给各宫房添了新摆设。再就是各宫嫔妃按份例分得的各类头面首饰,还有宫中奴才们的月银也着人发放完。
把一切都弄妥当了,天瑞也累的够呛,每年换季还有过节之机就是她最忙碌的时侯了,虽然天瑞按照现代的公司制度把一些琐碎的活计分配给底下掌事的奴才,她的事情少了很多,可是,宫里到底人口多,各宫妃子们也不容小视,那些需要她做出判决的事情也是极多的。很是让人心累。
天瑞站起来敲敲肩膀,活动了一下脖子,让人把帐册收了起来,她捏起小点心来吃了几口,又喝了茶水,便又有新贡上来的茶叶等物送了上来,天瑞让人瞧了,也都收进库房,之后带了一些空间产的新茶想要送些给康熙喝。
她这里换了衣服,带了人慢慢的走近乾清宫。就发现保清的贴身小太监站在乾清宫门外,另外,还有魏珠也站在门外,似乎想进又有顾虑似的。
天瑞走到魏珠跟前。这位得宠的总管太监赶紧行礼,高呼公主吉祥,天瑞一摆手,笑问:“你这是怎么的,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跟人打哑迷么?”
魏珠擦擦汗一脸的笑意:“回公主。奴才原想进去的,可看到大阿哥带着太子爷的伴读陈大人进去,便知定是有事情,也就退了回来。”
天瑞笑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来给皇阿玛请安便罢。”其实,她也知道保清一定是有事情的,若是请安的话,保清也不会带了陈伦炯进去。
说着话,天瑞也不瞧魏珠,让人都留在门外,她自己径自进去。
康熙并没有在大殿内,天瑞进了门,就听到东暖阁一阵讲话的声音,她赶紧放缓了脚步,轻轻走到近前,站在门口处一听,确实是保清和康熙的声音。
天瑞咳了一声,大声道:“皇阿玛……”
“来了就赶紧进来,在门口偷偷摸摸作耗子吗?”门内传来康熙中气十足的声音,天瑞吐吐舌头掀帘子进去。
康熙坐在南窗底下的条炕上面,身后靠着两个引枕,而保清和陈伦炯毕恭毕敬的站在康熙下首的地方,康熙拿着一本折子翻来覆去的看着,也不理会保清。
天瑞进来,先朝康熙行了礼,然后一踮脚跳到条炕上挨着康熙坐下,对保清笑道:“大哥来给皇阿玛请安吗?”
保清还没有说话,康熙就有点生气的拿着折子敲敲天瑞的头:“请什么安,你当你大哥是你啊,他哪里有你孝顺,他啊,这是长出息了,竟然来请战,说是要指挥海军替朕收台湾……”
那啥,天瑞也看向保清,八过,心里还是嘀咕着老康同志不地道,就说了一句话还要挑拨一下他和保清的关系,赶紧对保清笑了笑,又道:“皇阿玛说的什么话,大哥怎么不孝顺您了,您当大哥和我一样闲啊,他现在又要学诗书又要学西学,还要学兵法,另外,还要跟人讨论朝政,忙的两脚不沾地,哪里像我每天就是吃饱喝足没事做,不过是个废物点心罢了,我要再不多来请安,怕皇阿玛都会嫌我吃用的多,把我扔出去不要了呢。”
本来,这屋里的气氛就有一些僵,可能是天瑞进来之前康熙和保清争吵过吧,反正父子俩正急眼呢,天瑞进来这么蹦豆似的一番话,倒是把气氛缓和了些。
康熙脸上也有了笑模样,还是拿着那本折子,啪的一声扔到天瑞身上:“你这个丫头,一来就逗皇阿玛,得,保清也是孝顺的,朕也知道。”
天瑞赶紧两手捧起折子来放到一边条案上,再之后抱了康熙的胳膊撒着娇道:“大哥请战是好事啊,他想为皇阿玛分忧解劳吗,可惜我是个女儿,我若是个男儿身,我早请旨出战了,不但给皇阿玛收了台湾,我还要北攻沙俄,南打吕宋,东收日本……”
说着话。天瑞举着胳膊一副雄纠纠气扬扬的样子,倒逗的保清也笑了。
康熙又好气又好笑,拿这个闺女没办法,弹指给她一暴栗子:“你的心倒是大。你前儿不是还跟朕说男儿女儿一个样吗,即是这么着,也不用你大哥出战了,朕就把那海军交给你,朕也不用你什么北攻沙俄东收日本了。你替朕把台湾郑家平了,朕也就谢天谢地了。”
“得令!”天瑞一挤眼,转身蹿下炕,过去拉了陈伦炯就往外走。
“回来!”康熙叫了一声:“你拉石头去干嘛?”
天瑞一副苦恼样,转头看向康熙:“皇阿玛命女儿去收台湾,女儿当然要挑一个先锋官了,可怜女儿白长这么大,竟没想到今儿能带领海军扬大清之威,竟连海战之法都没习过,女儿当然要挑一个顶事的来。别的也不用,就先拉石头一起学学怎么打海战,学好了女儿一定替皇阿玛把台湾收回来。”
康熙看着天瑞那装傻卖乖的样子大乐,把折子都推倒在地上,而保清也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佩服自家这个妹妹嘴巴的利落劲,心道,天瑞出马一个顶俩,刚才皇阿玛还气极的样子,现在竟然被逗成这样。还是妹妹精啊。
天瑞趁着康熙和保清乐呵的时候拉陈伦炯出了东暖阁,走出乾清宫后天瑞就拉下脸来,极严厉的看着陈伦炯:“天家父子之事你跟着掺和什么?皇阿玛现在虽然宠你,可也有个限度。大哥即使有什么错处,说了什么犯忌的话,皇阿玛念着父子之事必会轻拿轻放,可你跟着,也不怕皇阿玛把火发到你身上……”
陈伦炯笑了笑,和先前的疏淡不一样。这次倒是暖了几分:“谢公主提点,臣是被大阿哥硬拉去的,臣谢公主替臣解了围。”
“得了!”天瑞一摆手:“你也甭谢我,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只日后好好的,顺带提点保成一些,便是谢我了,我也感激你。”
陈伦炯抱拳拱手为礼:“臣记得了。”
天瑞一笑:“即是如此,我且去了,你也赶紧回毓庆宫,若是拿不准大阿哥会不会再找你,便和保成请个假,在家躲两天吧。”
说着话,天瑞迈步向前走去。
陈伦炯站在乾清宫外边,直看着天瑞走的没了影这才摇头苦笑一下,朝毓庆宫方向走去。
天瑞这里拉陈伦炯出去,康熙也便变了脸色,一脸严肃的看着保清:“你听到了没有,你妹妹尚且知道没有学那海战之法,没有经验,要打海战便要先去学习,你长她两岁,又参与朝政多时,竟然还不如她务实,竟生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你当台湾是那么好打的吗?台湾要是好打,朕至于等到如今?”
保清听康熙这话头重了,慌忙跪下:“皇阿玛,儿子,儿子也学了海战之法,不过尚没见过海上战役,便想去瞧瞧……请皇阿玛恩准。”
“恩准,恩准!”康熙一个折子扔下来,正好砸到保清的头上,其实,这时候康熙并不算生气,不管怎么说吧,这孩子的心是好的,是想着为君解忧的,康熙不过是担心保清罢了,他要真生气了,砸保清的可不就是折子了,怕会改成纸镇啥的。
“你这是逼朕了吗?”康熙极生气的质问保清:“你拿什么去打海战,你坐过那等大船吗,你见过海上是什么样子吗,海上风疾浪疾变幻无穷,一个不注意别说打仗了,能不被浪冲走就是好的了。”
“儿子和石头一起去,石头常年海上生涯,定是熟悉的。”保清还是很硬气的,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瞧瞧大清的这次海上之战的。
“石头,石头在哪?”康熙早就发现天瑞拉陈伦炯出去了,这会儿忍着笑问保清。
保清四处一瞧,心里暗苦,心道这个石头真没义气,看皇阿玛生气他倒是先溜了,回头一定要找他算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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