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雨恭敬的跪在鲜红的地毯上,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又回答了一遍,“臣女林寒雨,系老司徒云天成的外孙女,蒙皇帝恩赐,赐予请宴的圣旨,方有今日的进宫机会。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外婆怜爱臣女见识浅薄,遂命舅母赵氏带着臣女一同前来赴宴,借此机会,方得以窥见天颜。”
听到林寒雨的名字,皇帝就知道是自己特意传旨让她来的那个小姑娘。
此时听她这样说,既不妄自菲薄,也不趾高气扬,心里甚是满意。
皇帝听林寒雨说完,第一反应是向文亭看去,他见文亭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如老僧入定了般的状态,心下有些失望。
无趣。
“起来吧,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林寒雨啊!”
传说中?林寒雨抬眼瞥向了皇帝,我这么有名吗?连您老都知道我是个传说了。
皇帝最讨厌文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给他找点麻烦,心里实在不痛快。“文亭啊,林寒雨如今是你的未婚妻了,这个诗酒宴对你们俩而言,实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林寒雨初次来宫中,朕命令你现在带她在宫中逛一逛,先熟悉一下,以后她可就免不了要常来啊!”
“父皇,这可是后宫,文亭哥哥又不经常来后宫,你让他带着林姑娘熟悉后宫,怕是他都要找人先带他熟悉熟悉后宫呢。”
北堂桑儿见皇帝要给文亭和林寒雨独处的机会,顿时犹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般,堵的难受。真是气死她了,这个小娼妇竟敢霸占文亭哥哥,想都不要想。
“呦,桑儿倒是提醒了我。那你说,父皇该怎么办呢?”皇上慈爱的看着北堂桑儿。他这么多的公主中,唯独北堂桑儿是他最喜欢的。
北堂子衿与北堂桑儿同是皇后所出,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与荣宠自然要比别的皇子要多了许多。
有着高人一等的尊贵身份,北堂桑儿在皇上面前一向都是敢怒敢言的,堪称女中豪杰。
“这还不简单。”北堂桑儿小脸得意的一扬,一把抓住站在她旁边的曲悠,如同献宝般把曲悠推到了皇上面前,得意哄哄的挑了挑眉,“悠儿可是我的伴读,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怕是整个后宫中,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悠儿更熟悉地形的人来了吧。”
“桑儿说的对呢!皇上,臣妾认为桑儿的建议很好,桑儿自小便活泼好动,悠儿没少跟着在后宫中她东奔西跑的,如今,怕是整个后宫再也找不出任何比悠儿还合适的人陪着文亭走动呢。”
皇上看了眼皇后,见皇后好似一门心思单纯的建议的样子,冲着她点了点头。
他明白皇后的意思,他也知道悠儿的心思。他也想成全悠儿,可是文亭……
想到这皇上摸了摸他那不算太长的胡须,看戏似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文亭,他想看文亭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样子。可是他看了半天,见文亭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他们谈论的根本不是他一眼,气就不打一出来。
好你个文亭,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朕赐你个“两个女人一台戏了”。
皇上眯缝着眼睛看向悠儿,见这小丫头被说的满脸绯红,娇羞闪躲的模样,心里对曲悠也很满意。这小丫头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如今她已经17岁了,却是依然不嫁,很明显她在等文亭。
娶不娶这个难题,他还是决定推给文亭,让文亭自己去决定。
想到此,皇上霸气的喝了一声,“准了,悠儿你就辛苦一下,带着文亭和林丫头在后宫走走吧!不过,注意时辰,到时辰了就去宴会那啊!”
曲悠欣喜若狂的对着皇上作了一个揖,“悠儿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一定好好的带文……文公子和林姑娘熟悉后宫的。”
曲悠身姿窈窕的走向林寒雨,对着她嫣然一笑,“林姑娘,请。”说着,那白皙的五官上一双剪水双瞳含情凝睇的注视着文亭,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姐夫,请。”
林寒雨听了之后,那好似会说话的杏眼转了几个圈,“姐夫”?“姐夫与小姨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熟的关系怎么弄的还跟初次相见一样,扭捏个什么劲啊!
……
林寒雨原本以为他们三个人逛后宫,会是这个悠儿和文亭两个人开家常会议的场面。像什么姐夫,这是哪里那里,我平时都在哪里哪里干些什么。姐夫,这宫里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做些什么。亦或者,姐夫,这宫里可以吃些什么,吃不到什么,我想吃些什么等等的。
但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文亭走在左边,林寒雨走在中间,而曲悠走在右边,三个人和谐而又安静的在压马路。
没错,就是在压马路。
文亭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走着。他都目中无人了,你还能指望着他能目中有风景吗?
林寒雨无所谓,这种漫步目的、不言不语的行走,她最擅长了。只是有一点她不习惯,应给给她手里配备一条锁链子。然后她把那长长的铁链子一半拖在地上,一半拿在手中,然后就听“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每走一步哗啦一下,这让人听着便觉得抓心挠肝似的声响,会让她觉得很畅快。
咦,她竟然觉得那刺耳的声响畅快?果然是时间久了,竟然染上了职业病,痛哉啊!
曲悠却是受不住这种折磨人的漫步。太过于安静让她有些紧张,甚至紧张的让她不自觉的上牙咬下牙。
“你冷吗?”林寒雨蓦地有些同情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病了吧?真可怜,待在宫中,身不由己,即使是病了也要出来参加宫宴,这种精神她只能敬佩,并报以无法感同身受的歉意看向她。
这话听在曲悠的耳中,那就是林寒雨在讽刺她。
是啊!如今能够光明正大嫁给文亭的是林寒雨,而不是她。所以,林寒雨可以肆无忌惮的讽刺她。
不可以,林寒雨是个娼妇,人尽可夫。姐夫这些年一直潜心礼佛,不关系世俗之事,定是还不知道林寒雨的丑事,所以才要娶林寒雨的。
她一定要向姐夫揭露林寒雨的真面目,不可以让姐夫被林寒雨那虚伪的外表给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