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信九头蛇存在,刘宏。”何南与雪莉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此说道:“但你们和回音本人有过过节吗?尤其是白纸扇小姐和她的护卫?”
“有些时候公事和私事不是分得那么轻的,何南先生。”刘宏低声如此说道:“……尤其在这个人做了很多恶行以后。你说是吧?”
“明白了,有私仇。”何南心领神会:“所以啊,死者没来得及交代凶手身份以外的任何事……那你们世间时有发现针孔吗?”
“有。要看尸检报告和照片的话,请跟我来。帮里的法医弟兄做了详细的档案。”刘宏再次迈步起来。
他带二人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随后,从一个档案柜中抽出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挥手抹散,使其呈现在二人面前:“请看。”
“嗯……”何南拿起一张尸体照片,仔细观察起上面的伤口,并与法医尸检结果比对:“……原来如此,三人都死于枪伤啊。而且还都消音过……”
……好熟悉。
何南看着记录,逐渐沉默下来,在心底泛起嘀咕。
这两个真不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那装备真是继承得太完整了。
头盔和手套就不提了,那是回音的标志。
可子弹型号和杀死食罪者的一样。
手枪消音过,也一样。
……这要连射击的位置是心脏也都一样,那就真的让何南不得不怀疑这两个家伙是否就是同一人了。
总之应该就是单纯的巧合吧……
何南沉思片刻,抽出其中一张照片,重点观察起来。
他就是唯一一个中枪后活到了被白纸扇发现的人。
是腹部中的枪。
其余两人受的都是致命伤,一个被打了脑袋,一个被打了心脏。
尸检报告也显示,腹部中枪者的脖颈有针孔注射痕迹,疑似被注射了吐真剂,但九头蛇的该药剂代谢极快,解剖时已经找不到残留了。
“我有点奇怪,回音为什么不再补一枪。”何南看着照片,眉头紧锁:“审问完确保他死掉啊?否则万一他泄露凶手身份和拷问内容不就麻烦了。”
“这问题的答案或许并不复杂。”刘宏低声说道:“白纸扇大人刚到场时,都以为在场的已经没有活人了,是他听到大人来了,自己睁开的眼睛……所以我们猜测,回音没补枪的原因是当时他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或者自己装死。总之把她骗过去了……”
“嗯,有道理。凶手可不敢久留。看他貌似死了,可能就走了。”何南点点头,又沉思片刻,翻阅着其它文件:“嗯……这上面提到你们是结合老回音的样子,画出了新回音的大概相貌,对吧?所以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准确的数据?例如身高、体型、人种、口音……”
“很遗憾,统统没有。”
“……连调查方向都没有?”
“我们可以配合你,帮忙搜集情报。这片都是我们管,很容易办到。你要去问谁,拿着我给你签的文件都可以畅通无阻,比警察证书都管用。但出了心魔帮地盘还想取证,恐怕就麻烦得多。”刘宏说到这里,走到窗户前,指了指外面:“请二位来看。”
“看园林吗?”何南来到窗户前,朝下望去。
他们现在在茶楼四层。
“不,看街道。”刘宏指着那边,戴着面具的脸微微转了过来:“回音无论进来还是撤退,都可能是从那边的墙壁。那片街区的监控你们都可以去我的西堂口看。要询问证人也可以去问。不过要这么直接找线索,恐怕有些困难。我们已经都排查了一遍,她依然没被摄像头拍到,也没有人见过穿那套装备的女子。”
目前这片区域已经不是中国城周边,而是内部,所以晚上在心魔帮保护下治安很好,人们经常出来享受夜生活——比如简单的去趟大排档等等。
所以回音要在附近街道穿那套衣服跑路,想不被人看见几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回音把装备脱了。”何南想了想,这样说道:“这样才能不那么显眼。”
“嗯。”雪莉也点头表示认同:“之后可能藏在了车里或某个附近的地方……甚至直接装在包里之类的拎走了。”
“问题就是我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刘宏点点头,凝视了那片街区一会儿,随后再度转过身来:“而且,监控也不是没有死角的,很多地方就是拍不到,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个旅店恐怕值得重点排查。”何南指了指开在一家ktv旁边的小旅馆:“你们派人去检查过这些天入住的女性没有?”
“当然查出不少,但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刘宏说道:“如果这个回音是常住中国城的人还好,要是只来玩玩,那就有点麻烦了。陌生人太多,恐怕她不穿那套装备就不会引起多少关注。”
中国城常住居民虽然以亚裔为主,但也有一些其它人种。
而且,时常有在外居住的人来这里游玩,感受浓烈的异域风情,体会拔罐、针灸、刮痧等“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所以旅游业也是一大支柱。
外来人口流动量如此之大,就很不好查。
这里可和几乎封闭的某些黑人社区、拉美社区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在那边,来个外人立马就会被认出来。
“那打给白纸扇的电话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何南再度问道:“号码追踪了吗?”
“很遗憾,用的是加密电话。号码是假的。”
“……那他说的内容有特别之处吗?”何南啧了一声:“比如给白纸扇送花会惹怒她,是一直如此还是最近刚好发生过让她生气的这种事?”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刘宏听何南如此提示,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随后再度开口这样说道:“案子发生前三天就接连有人送花给总舵,说是给白纸扇的。上面还有些写着追求话语的卡片……白纸扇大人看了非常生气,因为感觉对方一点也没有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