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心头火苗窜上来,脑梗塞就犯了,把袜子狠狠的往洁芸那边一甩。
“拿去,谁稀罕!”
不过刚丢过去,心里就大呼后悔。
洁芸接过袜子之后,马上查看,一下子脑袋“嗡嗡……”作响,又一次泣不成声。
“不是,你别哭啊!那上面的不是血迹,应该是脏东西。对,是在山上的时候,沾到了树汁,还有野果汁,你看清楚一点,那绝对不是血迹……”
心里一慌,前言不搭后语,反而错漏百出了,说得口都干了,但洁芸依旧充耳不闻,只是脸如死灰的望着那只袜子,嘴唇微微颤动。
到最后蓝君悦没有办法,只好静静的闭嘴,两眼心疼的盯着洁芸,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外面的万家灯火,渐渐地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家和天上的星星遥相照应。
天边也已经有了一丝丝曦光,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但是阳台上的两个人却毫无睡意,反而是头脑越来越清醒,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渐渐的,哭泣声停了下来:“我知道你关心我,在背后也调查了我好多事情,但是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一个局外人所看到的是表面的迹象,内部发生的事情,其实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呢……?”
听她说话的口气,洁芸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明亮的星星,星辉跌入了她的眼睛里面,思绪回到了遥远的以前。
“此刻,我的头脑很清醒,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希望你不要厌烦,也不要嫌弃,因为如果不把事情的真相倾吐出来,那我今夜甚至以后,即使在人前多么的风光,但注定夜夜无眠!”
转过头去,用悲凉的眼睛望着蓝君悦,那眼睛里虽然有星光但空洞无比,只有一丝丝的悲哀,在里面流转着。
“说吧,我今晚洗耳恭听奉陪到底,只要你能够心安,让我当个垃圾桶都可以!”
洁芸默默无语,只是依旧抬头望着远处的星空,展开了一场漫长的回忆。
思绪跌入了不堪的过去,脸上的神色,不停的交换着,最后终于缓缓的开口。
“我也不想再继续去追忆那段痛苦的过去,我想斩断它,但是有好多的千丝万缕在里面,所以现在的状况只能用一句话来描述,那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闭了闭眼睛,有一滴晶莹从眼角滴落下来。
蓝君悦望着那一滴晶莹,只觉得揪心的疼,想伸手帮她擦一擦,但是手指尖抖了抖,又缩了回去。
喉结在喉咙那里滑了好几次,想张口安慰她一下,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又只能紧紧的闭住了嘴。
这种看着眼前人受伤,却不能安慰的状态,是个人都觉得难以忍受,这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啊!
“我……”
“别开口,让我说,希望今夜,你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我。请纵容我,宽容我这一点点私心,因为不找个地方发泄,总有一天我会被逼疯的……”
好像察觉蓝君悦的举动,洁芸依旧抬头望着星空,但却出言阻止了他的一切行为。
这女人此刻宁可冻着,宁可被针扎着,也不希望温暖出现,她只想撕开那个受伤的伤口,让它血淋淋的再流一次血,再疼一次。
只有把那个伤口撕开来,才能够让它重新愈合,并且把那个旧疤痕抹平,直至永远都看不到旧的伤痕。
“你知道吗?三年多前,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拥有一段人人都羡慕的婚姻,有一个努力上进的老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这不是人生大赢家还是什么呢?”
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可是美满的婚姻下面往往是遮天大谎言孕育的地方,婚途就是一个酝酿阴谋的无间道!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来到我身边,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在我面前炫耀她的老公是多么的厉害,那我可能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任人耻笑,而我还把人家当成九天仙女供着呢!你说我是有多傻啊!”
边呵呵的笑起来,这笑声在黑夜里听起来悲凉而又哀伤。
“我傻,我的确傻!知道那个女人有腰伤,她去出差,我就帮她买了卧铺的票,却不知道其实她是跟我老公到外面去私会,而我还傻傻的帮他们买单!”
那眼泪已经从眼角滴落到了嘴角,最后低落到了地上,地面上都快汇成一小水塘了。
“别说了,忘记吧!”
看着她那凄绝的脸色,蓝君悦心生不忍,试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都说忧郁成伤,要是洁芸惹出心病来,那该怎么办呢?
“别阻止我,让我倾吐出来吧!不然我这里真的会被憋出病来的,因为这里很疼,已经疼了三年多了!”
洁芸戳着自己的心口,满脸灰色,或许是因为今夜的天空太过于乌云密布,这段时间的经历太过于惊心动魄,所以勾起了洁芸心里的一切伤痛吧!她只想利用这个时间,最后发泄一次,心里的这种绝痛。
“我不想再继续留着它们,我想倾诉,把它们通通都驱逐出我的心,它们在心里占据着所有的位置,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