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名叫王明清,是张自强上司。由于工作比较多,所有大部分刑侦方面的工作都是交给张自强负责。这也是徐建国亲自交代的。徐建国一死,整个市里的人员都开始了变化。
王明清在办公室等来了何用武和吴世豪,先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和蔼的问何用武:“老何!你在局里干了多少年刑侦工作了?”
何用武:“26年了。”
王明清:“嚯!比我干的时间还长。现在是什么职务?”
何用武:“警长!”
王明清:“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提升你吗?”
何用武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工作做的不够好!”
王明清:“胡说!你是不肯和张自强他们同流合污,处处受人排挤。以你的能力和资历,早应该是所长了。你不肯孝敬上司,不收黑钱,下属自然跟你沾不着光。所以这么多年,你还是个警长。”
吴世豪:“局长,这些您都知道?”
王明清:“哼!自从徐建国带着张自强来到咱们市,警队里的败类越来越多。我虽然是局长,但也拿张自强没有办法。不过,现在扫除警队里败类的机会来了。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
何用武和吴世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王明清对他们说:“我看了局里每个人的档案,就你们最合适,现在有个特殊的任务交给你们。”
何用武:“是因为徐建国死了,咱们就可以搜集他们的证据,开始把他们一个个的揪出来了吗?”
王明清点点头说:“这棵大树虽然倒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很可能依然很凶险。”
吴世豪:“当警察的第一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不怕凶险。”
王明清:“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不能冲动。你单人匹马去抓刘晓希就是个冲动,最后不但人跑了,线索也断了。”
何用武:“王局,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王明清:“马光耀是这个集团的骨干之一,正好前几天有人专门到派出所里行凶,很明显,矛头是指向他的。你们借查这个案子的机会,从马光耀身上作为突破。”
何用武:“明白!”
王明清:“听说徐建国家里失窃的,是多达两亿的现金。但有个更重要的东西,叫‘翻天印’也一起失踪。相信就在刘晓希一群人身上,我给你们授权,可以调查任何相关案件。如果能找到‘翻天印’就能把徐建国集团的人,连根拔起。”
吴世豪:“抓刘晓希,一直是我的愿望。”
王明清:“在‘翻天印’的内容没有公布出来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知道里面还牵着到哪个咱们想不到的人。得到‘翻天印’以后,直接交给我,以免被别人销毁。”
何用武和吴世豪,这次有了局长的亲自授权,办起案子来方便多了。两人分头行动。何用武从找马光耀寻仇的凶手开始查,吴世豪从卓云涛出逃路线开始查。每天晚上都在何用武家交换意见。
何用武的老婆也把吴世豪当成亲儿子一样。吴世豪一来,就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何用武的女儿何敏华正在警校学习,马上就毕业。看到爸爸和吴世豪总在商量案件的进展,总想凑过来听听,被何用武训斥一顿。何敏华冲着吴世豪吐吐舌头,透着可爱和调皮。
吴世豪:“师傅,您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何用武拿出自己的调查资料,递给吴世豪:“去派出所找马光耀的,名叫朱晓佳。你自己看看吧!”
吴世豪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叹了口气,交还给了何用武:“他也够惨的,也许死了,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何用武:“不说这个了,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吴世豪:“基本可以判定,他们一共最少有三个人。刘晓希是名惯偷,肯定是他负责踩点,偷出的现金。卓云涛是名职业货车司机,他负责运输。剩下一个人,就是他们的首脑。当天我和他说过话,但他也做了伪装。做成拼图,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何用武:“我这个案子,可以先放下了。明天咱们一起查刘晓希的下落。”
吴世豪:“可是局里迟迟不下通缉令,要是他们上了通缉令,相信可以减少破案的难度。”
何用武:“这不正好,案子越是有阻碍,越锻炼你的破案能力。”
吴世豪:“我想把这个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员,再提审一遍。”
何用武:“嗯!我也有这个想法,也许之前的笔录,有疏漏的地方。”
第二天,何用武和吴世豪一起,从高昂开始,从新盘问每个涉案人员,每一个细节。一直盘问到东莞行乞的段喜。
吴世豪看到段喜年纪也大,失去双腿。顿时起了怜悯之心。给段喜倒上一杯热水。段喜吃力的够着水杯,吴世豪伸手推倒他的面前。就在伸手的时候,段喜无意中发现,吴世豪手臂上有一条鱼形的红色胎记,胎记正中,是一条刀疤,把胎记分成两半。
段喜觉得眼熟,一边喝水,一边回忆。想着想着,手开始颤抖。
何用武问:“你再想想,当时那个人给你打电话。他的声音你还有没有印象?”
段喜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的哆嗦。
吴世豪看了一眼何用武,何用武也看了一眼吴世豪。何用武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
段喜问吴世豪:“小伙子,你左手上有个胎记。右边肩胛骨上,是不是也有一个和手臂上一样的鱼形胎记?”
吴世豪吃惊的看着段喜:“你怎么知道的?”
段喜接着问:“你后背上的胎记上,被人烫了一个点儿。就像鱼的眼睛。”
吴世豪点点头:“老人家,您认识我?”
段喜似乎喜出望外,似乎又有些惭愧的说:“认识,认识。你手臂上的刀疤,就是我坎的。”
吴世豪奇怪的问:“难道说,我曾经被你拐卖过?”
何用武在一旁说:“看来今天终于能查出你的身世了。”
吴世豪吃惊的看着何用武问:“难道我不是我爸爸的儿子吗?”
何用武:“你一直叫的爸爸,只能算是你养父。”
吴世豪呆坐在哪里,何用武接着说:“当年你只有两岁,你爸也就是你养父吴劲松,在东莞当警察。一次扫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你。本来想把你送到孤儿院,可当时你正好生了病。吴劲松是个热心肠的人,怕你到了孤儿院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病情加重。就把你带回了他自己家养病。等你病好了。他们两口子也觉得离不开你了。正好他老婆不能生育,直接把你当成儿子养。后来他调到咱们市,和我成了好朋友。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吴世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这个事情自己接受不了。
何用武接着说:“你养母在你十岁那年病故了。后来吴劲松在五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牺牲前一直跟我说,让我照顾你。有机会找到你亲生父母,交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吴世豪看着何用武:“师傅,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何用武:“我本来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去哪找你亲生父母。如果你知道不是亲生的,心里肯定有负担。最后可能找了一辈子,也找不到亲生父母。还不如这样好。后来我一直暗中观察你,从你加入警队,到你偷偷去查卓云涛,我全看在眼里。好样的,没给你爸丢脸。”
何用武问段喜:“你知道世豪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段喜:“多少年以前,我记不清楚了。有几个人,一直从各地拐小孩卖给我。”
段喜顿了顿,看着吴世豪说:“你就是他们交给我的,当时我问你从哪拐来的。他们说不是他们拐来的,是有人送给他们的。”
“送给他们的?”何用武觉得奇怪,重复了一遍。
段喜:“我也觉得奇怪,就继续问他们。他们说对方指定要交给我,让我砍了你的双手,去要饭。”
吴世豪:“对方是谁?怎么这么残忍。当时我还没有记事,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这样?”
段喜:“他们说,对方觉得你没用,是个废物。本来拿你去要挟纪检的一个领导,可他宁可不要儿子,也不肯放他们一马。既然觉得你是个废物,不如砍断你的手,让你要饭,还能成为一个有用的废物。”
吴世豪激动的说:“难道说,我是那个纪检领导的儿子吗?他叫什么?”
段喜摇摇头:“时间太长了,名字记不住了。就知道姓范,所以对方要让你将来要饭。”
吴世豪激动的对何用武说:“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了,他曾经在纪检工作,姓范。”
何用武点点头:“这真是天意!没想到能有机会找到你亲生父母。”
吴世豪又问段喜:“当初你没有砍我的手,是为什么?”
段喜:“不是不想砍,你手上的刀疤,就是当时要砍的时候,先画的血线。刀都举起来了,突然有人说你太小了。砍了你的手,你也不能上街要饭。还是先找人抱着你去要饭,等你长大一点,再砍。”
吴世豪:“不管什么原因,还是要谢谢你,当时没有砍掉我的手。可我后背上怎么会被烫一个点?”
段喜:“那是有人觉得好玩儿,非要在你的鱼形胎记上加上眼睛。”
吴世豪气愤的说:“这是谁呀,这么无聊?”
段喜摇摇头:“时间太长了,早忘了。后来警察扫黄扫到咱们住的地方。我们以为是打拐的,就丢下你,全跑了。”
何用武和吴世豪一直询问当年拐卖吴世豪的细节,完全忘记了是要询问刘晓希的下落。何用武看吴世豪的状态,已经无法再进入案情了。就连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马,便让吴世豪先休息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在询问段喜。
而他们要追踪的刘晓希和卓云涛早就和李书杰汇合,找到了新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