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人坐上车时,发现费森也跟着上来了,费森看着她疑惑的神色,连忙回道,“我去接小少爷,等会带着他过来。”
“你知道小北在哪?”
费森看了眼时擎酒,不知该不该讲。
“他就那几个地方去?还能不知道他在哪?”时擎酒冷冷地道。
云依人微微拧眉,“辛小语告诉你的把?”
“我需要她告诉?”
云依人不想和他犟嘴,索性也没在说话。
气氛陡然间有些怪异,明明出门前两人还好好的,一聊到时小北就开始不对劲。
到了时宅,云依人先下了车,时擎酒紧跟其后,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下车,时擎酒颇有些不悦道,“什么事倒是没见你这么积极。”
“见你爸妈难道我还要拖拖拉拉吗?”云依人不知道时擎酒又在发哪门子疯。
“和你过一生的是我,在他们面前需要装得这么虚情假意?”
“什么?虚情假意?”
时擎酒哼了声,“我是要你把精力不要放在错的地方。”
“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还不够多?”
他眯了眯眸,眼里透着几分危险,“你和我在一起,是在浪费时间?”
“难道不是吗?”
“云依人!你在说一遍试试看!”
云依人不想理他,直径朝着大宅走去,身后响起时擎酒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等等我?”
云依人理都不想理。
可时擎酒腿长,没有两三步,直接大步流星的跟了上来。
一起进去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女仆。
女仆看到俩人时,表情有些怪异,但是云依人并未观察那么多,时擎酒却是微微地拧了拧眉头。
还没走到大殿,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有几分耳熟。
走进一看,果然,看到了辛小语。
辛小语坐在一位风韵犹存,留着一头卷发的时髦女人身旁,对角处坐着笑容可掬的时老太太。
这副温馨的画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云依人走过去,叫了一声,“祖母,妈。”
时老太太看到她来,陡然收住了笑意,僵着一张脸,似乎她欠她几千万似的。
而时髦女人一听到声音,连忙反过头来,眼里的笑意更浓,“依人?快过来坐。”
时髦女人正是时擎酒的母亲暮念。
天气比较冷,今日她穿着白色的圆领毛衣,脖子处系着一块丝巾,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有气质和精神。
暮念长得很好看,时擎酒遗传了她那双四处留情的桃花眼,每一个神韵,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云依人在暮念身旁坐了下来,拉着她长谈。
原先笑容满满的辛小语,因她的到来一下子变得如透明人般,没有一点存在感。
时擎酒在大殿停留了一会,便上了楼,找他父亲时宴去了。
云依人和暮念聊了许多,可能时老太太见辛小语在这不自在,便让辛小语推着她上了楼。
开饭了。
然这时正好费森带着时小北回来了。
虽然暮念和时宴常年到底飞,很少回来,可暮念和时小北没少视频通话。
多年不见孩子,暮念实属想念,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时小北和时擎酒。
这一幕很温馨,可落在云依人眼里,却有些涣神。
一只剥好的虾夹在她碗里,是身旁的时擎酒,“想什么呢?快吃。”
暮念照顾着时小北,看到了两人的举动,问,“怎么?是不是不合胃口?难道依人你怀孕啦?”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好几个人心一惊。
尤其辛小语,她眼睛直直地盯着俩人,尤其云依人。
云依人连忙道,“没有,只是最近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等会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暮念担忧地道。
“不用了。她有没有事我会不清楚?她最近担忧季婧的事,所以胃口少了点。”出声的是时擎酒。话落,他的视线还投向了对面的辛小语。
辛小语心虚,埋头一声不吭。
被自己的亲儿子怼,暮念心里怪难受的,一旁的时宴看在眼里,他推了推眼镜,“吃饭。”
时擎酒只有眼睛长得像暮念,五官和大体轮廓,和时宴是如出一辙。
原本是其乐融融的画面,三言两语,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云依人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出去了。
云依人出去没多久,时擎酒也跟了出来,外面天冷,他搂着她,“你是膈应我还是膈应我爸妈?”
“都不是。”
“那你刚刚在饭桌上甩什么脸?”
“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云依人推开了他的手,有些不太开心,“而且,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辛小语会来?”
“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来。”说到这,时擎酒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因为辛小语所以吃不下?”
云依人冷笑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反驳,“算一部分把。”
“你早说,我现在就让她滚蛋。”
云依人拉住了要进去的时擎酒,“你现在就去,搞得我在你爸妈面前里外不是人一样,而且辛小语本就是祖母一手带大,在时宅住了这么久,我让她走,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他倾身,捏了捏她的粉嫩嫩的耳垂,“什么时候,你还会顾忌他人的感受了?”
云依人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赶她走,等会我找她聊聊我妈的事。”
“那你还进不进去?”
云依人摇头,示意在外面先休息一下,毕竟看到辛小语,是真的很难受。
云依人没有找上辛小语,辛小语倒是先找上了她,可能是见她和时擎酒许久没有进去的缘故。
“我们聊聊把。”
“行。”云依人眼神示意时擎酒进去。
时擎酒目光投向辛小语,话语对她是极度的警告,“聊归聊,别动手动脚。”
辛小语听着,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时大哥,你觉得依照云依人的性格,还能被我欺负吗?”
时擎酒倒是没有在回,单手赴后,离开了。走时,还剜了眼云依人,说她不知好歹竟把他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