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底村里通了电,家家户户都按起了电灯,让张家村进入了用电时代,可是当时村里的人都还没有出去打工,家家户户都比较穷,只有代洪的父亲在县城里做泥水工,赚了不少钱,他们家年收入入达五千块以上,是村里的富户,买了一台电视机。
1999年,张正东7岁,妹妹张卓娅2岁。这已经是十二月了,村里十分热闹,眼看着年三十将要来临,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呢!依据张家村的习俗,每年过年是大家最高兴的事,也是小孩子最高兴的事。每家大门前都会贴出喜庆的春节对联,都是些财运滚滚来,身体健康,和多子多福的等类型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最让小孩子高兴地是,过年家里面都会做很丰盛的饭菜,都是自家打的糍粑、磨的豆腐、绿豆粉、烧鸡、烤牛排等好吃的菜。
最让大家喜欢的是,自家杀年猪的时候,每家基本都养有年猪,辛辛苦苦地养了一年到头的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今年张正东家也养了两头猪,大小各一头。
今天已经是农历12月25了,父亲张赵泽从屋里拿了一本黄历在哪里翻了翻,一会儿和母亲田恩芬说:“孩子他娘,28天是黄道节日,我们把年猪杀了吧?”
田恩芬想了想,说:“也好,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年三十就来临了。”
张正东高兴地跑过来对妈妈说道:“妈,要杀猪了,需要我帮忙吗?”
田恩芬走过来,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你啊,还是不来添乱了,乖,你的寒假作业不是英语还没做完吗,要认真做哦。”
张正东嘟着嘴巴:“噢!”
农历二十七,晴转多云。然后就去请周围的邻居帮忙了,一家一家的跑!邻居没有几户,邻居家的男人都来帮忙杀猪,女人都来帮忙煮饭,老人和小孩都一起来吃个团圆饭,邻居的大人孩子一起来吃饭。,邻居都很高兴的答应了!
农历二十八,阴转小雨。张赵泽和孩子他妈早上5点就起来忙活,吃了一碗孩子他妈做的酸菜面,挑了五六担水,让后由孩子他妈把水烧开,等水快烧开了的时候,邻居家里面的男人渐渐地都来了。先来的是张正东的亲叔叔张腾飞,母亲田恩芬负责招待大家,从屋里搬出两板凳放在在院子里,客气地对小叔子说:“小兄弟随便坐。”
张腾飞:“二嫂,客气,客气了,见外了啊!”
田恩芬:“应该的!”
田恩芬进屋去拿出为了杀猪准备好的香烟,是甲秀牌的,大概一块钱一包的,递给小叔子,客气地说:“收下了啊!”
张腾飞手推让着不收:“二嫂,我们都一家人,我也不怎么抽烟,还是不用了,浪费了啊。”
田恩芬说:“没事。买了很多的啊,大家都会有的,接着!”
最后张正东的叔叔还是把烟收下了!
其他的人都陆续的来了,张正东的大伯,隔壁的几个其他邻居都已经来,母亲田恩芬都以对待小叔子的形式一一招待。
邻居家男人都渐渐的来了,大家都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张赵泽也和大家在一起聊天和抽烟,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五六个人,差不多齐了,其中一个是我们村的专门给大家杀猪的王屠夫也来了,张赵泽就和大家说:“谢谢你们的帮忙,都来了,水马上就开了,我们开始吧!”
大家都说:“好的。”
有的人说:“可以的。”
王屠夫看看了大家,七八个人,心里想到,差不多了,就说: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杀完早点吃早饭。
张赵泽转过头对正在院子一角玩跳绳的三个孩子讲,不要再玩了:“正东,快用楼梯到嗷嗷上去哪大松树上去弄一些松叶回来。”
“嗷嗷上”是王家村里面的一个地名。
“松叶”松叶是松树的叶子,王家村当地的村民砍来,用开水烧开了,烫一下,然后用手扭它,直到看着像绳子,首尾接起来吊猪肉用。
张正东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噢,晓得了!”
张赵泽在院子安好了杀猪用的专用凳子,是从王屠夫家借的,带着王屠夫一行人来到猪圈旁,张正东的叔叔打开了圈门,进去用绳子套住300多斤的大肥猪的猪嘴,然后其他人就拉住耳朵和尾巴往外拽,猪一直在大声的嚎叫,在做死亡挣扎,众人四五分钟钟就把这头肥猪逮到杀猪专用的凳子上,王屠夫坐在板凳上按住猪头,其他人帮助逮着绳子和按住,不让它动,王屠夫已经做好准备了,他看到张正东正已经割松叶回来了,在旁边看热闹呢,就对他说:“快去拿盆来装猪血。”
张正东:“喔。”
张正东跑到厨房把妈妈已经准备好的盆子,里面还放着一把杀猪刀。端到了猪头下面,放好了位置!
肥猪一直在嗷嗷地嚎叫,只见王屠夫手起刀落,一刀就从猪的颈部插了进去,肥猪发出嘶哑的嚎叫声,血一直在流,大概过了一分钟它血也不流了,也不发出嚎叫声了。它就这样走了。
众人都放开了手,休息一下。张赵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发给大家,大家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谈论着肥猪毛重和处理干净后能有多少净重的话题。
这时母亲田恩芬从屋里端出来了茶几,上面有七八个杯子和一壶散装的白酒,木黄窖,给大家喝。正在这时,阿正的爷爷涨庆福来了,手里拿着三只香、一叠冥币和一串鞭炮。在院子的门口用火柴点燃了冥币纸,点燃了三支香,然后放响了鞭炮。这些都是张家村的习俗,每家杀年猪都会这样祭天地神灵,祈求保护,来年能够运气好,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明年又养大肥猪,寄托着每家人对来年美好的愿望。
大家抽完烟喝完酒,小叔叔就去厨房打开水,用木桶打了两桶,用漂往猪的身体上冲,冲了一会儿,王屠夫用手扯了扯猪毛,很容易就下来了,然后他对众人说,可以了,于是大家在屠夫的安排下给猪身上的毛弄干净,他们有的用手扯,有的用刀刮。爷爷就把松树叶子用开水烫一下,坐在院子里扭栓猪肉的松树叶子。把张正东叫到身边,温和地对张正东说:张正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