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褚护卫,你挡我去路,是何意思?”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凌珞冷笑,冷声问道。
褚烈耸肩,一脸淡然,“凌副将军误会,只是恰巧路过此地,无意挡了副将军的去路,这庆功宴才举行到一半,敢问副将军,这是去哪啊?蠹”
“……”
恰巧路过?无意?
这说话,还真是不着边际。
无意能跟他对面碰上?还他走左,他也走左,他走右,他也跟着走右?
当他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好骗?
“褚护卫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难不成,我去上个茅厕,也要向褚护卫说明?”凌珞说话字字带刺,对于这个褚护卫,他是没什么印象。
但,但凡与自家将军为敌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没有好印象,也是自然。
“咳,咳,咳……”闻言,褚烈伸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这个,副将军更是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既然副将军要去茅厕,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髹”
上茅厕,一起?
这褚烈,脑子有病吧?两个大男人,上个茅厕,一起去算个什么意思?
忽然,凌珞咧唇一笑,却是皮笑容不笑的那种,“褚护卫,你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你觉得,两个大男人,并肩同行去上茅厕,这合适吗?”
听了凌珞的话,褚烈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发作。
什么龙阳之癖?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好吧?正常得不能在正常!
这主子都给自己下的什么任务命令?就算是想要让他腾出给他和白小姐的两人空间,可也不应该让他明着来阻拦啊。
原本以为这个凌珞只是一个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人,没想到,这张嘴,却是这么难对付,居然还说他有龙阳之癖。
“副将军这话就过了,一起去茅厕,就被认定有龙阳之癖,是不是太草率了?”
随即,凌珞冷哼,“哼,既然褚护卫没有龙阳之癖,那就烦请让个道,让我过去可好?这尿要是憋久了,对身体可不好!”
褚烈再次无言以对,只得让开了身,让凌珞过去。
若是他再跟这个副将军耗上一会,指不定还会听到什么梗难听的话呢!
都说当兵的都是粗人,什么脏话都是脱口而出,看来这话,还真是不假。这不,凌珞就是一个。
漆黑的假山后,再是听不到衣衫被扯碎的声音,连男人粗重的窜气声,也是戛然而止,唯独溪水的流动声,依然如斯。
“好看吗?扯本小姐的衣服,扯得很爽是吧?要不要,让本小姐,再让你爽点?爽到极致,爽到高/潮?”
遽然,白云夕带着魅惑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耳中,颈脖间,剧烈的疼痛传至男人每根神经,血腥的味道,格外浓烈,刺激着鼻翼。
“妈蛋,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活腻歪了?”愤然,白云夕站起了身,那被甩在一旁的火折子,微弱的亮光泛出匕首的锋利。
匕首架在男人的颈脖处,稍稍再深一寸,便能让他人头落地。
“白小姐饶命,小人,小人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才……”
受人指使?迫不得已?
闻言,白云夕冷笑。
长这么大,除了白彦和白彧戈,还有自个的将军爹以外,没人看过她的身子,这男人,居然敢扯烂她的衣衫,真他妈是活腻了!
不让他生不如死,如何让她咽下这口气?
即便是只看到了她的颈脖,还有肚兜,那也是死罪!
“说,谁指使你的?”突然,白云夕冷声问道,声音冰寒,手上的匕首,更是深入男人的颈脖。
男人害怕得浑身打颤,连着声音,也是颤抖,“是,是,是,是淑妃娘娘……”
“白小姐,求求您,放过,放过小人吧,小人愿意,愿意为您当牛做马,小人……”
什么玩意?
淑妃娘娘?
凤倾歌的后宫,还有这一号人物?她怎么没印象?
“妈蛋,还敢骗本小姐?”
猛然,白云夕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腹部上,男人一个后仰,坐在了地上,恐慌害怕的坐着向后退,却不知,他的身后,便是溪水,无路可退。
“不说实话是吗?本小姐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背后指使的人!”
白云夕扬手,手中明晃的匕首,瞬间***男人的大腿处,血腥的欲味更是浓烈,鲜血顺着石子流入溪水中,与溪水融为一体……
“啊……”
男人吃疼大叫,却是这一声,惊动了附近的人。
蹙眉,白云夕耳尖抖动,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嘴下暗骂,“该死,本小姐这次就便宜了你,让你死个痛快!”
霎时,白云夕快狠准,扬手一刀,割破了男人的喉咙……
男人双手捏住脖子,眼睛瞪得老大,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顷刻间,偏头再无气息!
慌忙的跑回刚刚被搁置的地方,甚至来不及捡起地上的面具,白云夕随之躺了下去,甩手,将手中的匕首丢向了假山的顶处。
原本池君御是一路追着白云夕而来,可却找了几圈,甚至连女子的茅厕,也是进去找了,可就是不见白云夕的身影,不过顷刻的功夫,难道她还能上天了?
在听到男人的尖叫声,池君御蹙紧了眉头,循声跑了过去。
附近的宫女太监,亦是听到了尖叫,提着手提盏灯,紧随其后。
借着身后不近不远处宫女太监手中灯盏的亮光,在看见地上躺着的白云夕时,池君御身上浑然杀气四溢,一双眸子,阴狠!
“该死……”
池君御低声暗骂,慌忙上前,一旁银质的面具格外醒目,探视的凑近身子,却是看到了白云夕面具下真是的面目。
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白云夕的身上,将她被撕烂显露在外的洁白肌肤紧紧裹住,轻柔将地上的白云夕抱起。
“白云夕?白云夕……?”
池君御面色凝重,轻声的唤着白云夕的名字,却是不见她有所反应。
偏头冷冷看了一眼一旁鲜血流淌的尸体,凤眸半眯,闪烁着阴狠。
“王爷……”
“小姐……?”
凌珞与褚烈的声音同时响起,看着池君御紧紧抱着的白云夕,面上的神色,却是不一样。
凌珞上前,猛然想从池君御的怀中抢过白云夕,却是被一记阴狠的眼眸给瞪了回去,面色凝重,冷声问道,“御王爷,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不是他因为害怕池君御的阴狠的眼眸,而是从池君御的身上,散发出了不一样浓烈的杀气,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杀意。
然而,凌珞却是被池君御身上发出的内力,给震开的。
“褚烈,查出这男人的底细,务必揪出背后指使的人,杀!”
仅仅一个‘杀’字,便刺人心骨。
连紧随而来的宫女太监,原本窃窃私语讨论,也是被这一个字生生给吓住,站在原地深深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是,王爷!”
褚烈全身冷汗,这一次,他家主子,是动真格的了!
宫女太监喧哗的声音,亦是引来了不少的人,那些围观看着池君御怀中未戴着面具的白云夕,皆是好奇,想要看清她的面容。
然而,池君御却是将白云夕的脸,紧紧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窥视。
不知何时,白彧戈也是来到了此处,看着池君御怀里的白云夕衣衫不整,瞬间杀意充斥着全身,一个箭步上前,从池君御的怀中夺下了白云夕,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紧接着,抬腿,猛狠的朝着池君御踢了过去……
池君御愣在原地,并没有闪躲,生生接下了白彧戈的这一脚,一瞬,便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池……君……御……”
白彧戈怒吼着池君御的名字,像是要将池君御活扒了,咬牙切齿!
见状,凌珞慌忙来到白彧戈的身边,说道,“将军,不是他对小姐……”
“啪……”
凌珞话还未说完,脸上便挨了白彧戈腾出的手一巴掌,声音响彻。
原本黝黑的脸上,瞬间起了几道红印。
“我让你看着小姐,你是怎么看的?”白彧戈愤怒吼道,即便是这狠狠的一巴掌,也解不了他此时心中的愤怒以及杀意。
遽然,凌珞突的跪了下来,“末将失职,求将军军法处置!”
冷眼看着跪地的凌珞,白彧戈声音更是冷冽,“夕儿若有什么事,谁也别想活!”
显然,白彧戈的话不仅仅是对凌珞说的,间接的,也是对池君御说。
“白彧戈,你难道不应该先让御医,看看她吗?”沉默许久,池君御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
就算他再怎么关心白云夕,如今白云夕昏迷不醒,教训人的事理应放在后面,这白彧戈倒好,全然不顾白云夕的安危,当众教训起下属来了!
这让池君御,怎么也接受不了。
“哼,池君御,本将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白彧戈冷声说道,冷眼看着池君御,又看了看一旁地上的男人的尸体,眸子阴鹫。
“池君御,若让本将查出,这事与你有关,本将定让你死无全尸!”
宴席上,一个太监慌忙的跑了过来,附身在凤倾歌耳边说着什么,瞬间,凤倾歌便是沉下了脸,站起身,离开了宴席。
所有人皆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李连印尖锐的声音响起,“庆功宴到此为止,各位大臣携带家属,回府吧!”
结束?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结束了?”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后宫出了什么事?”
“大概,可能是吧!”
众人皆是猜忌,却也只停留了一会,便是带着疑惑一一离开。
唯独太后,依旧悠然的坐着,浅抿着手中的茶,不紧不慢,像是一切,都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怡然自得。
“姑妈……”
夏书颜上前,对着太后福了福身,面色平淡。
“颜儿,扶哀家回宫殿吧,”说着,太后伸出了手,高贵的姿态尽显。
夏书颜领悟,忙的搀扶,嘴下提醒道,“姑妈小心,这里有台阶,您身子不好,以后晚上,还是少喝些茶吧,伤身!”
太后摇头浅笑,“你这丫头啊,就是贴心,今儿晚,也在宫里住下吧,你爹爹哪里,哀家派人去通知了,你不用担心。”
闻言,夏书颜下意识的朝着刚刚自己爹爹所坐的位置,却是早已不见了人影。
“是,姑妈,一切全凭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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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宫廷院落处,此时却是集满了人,谁能想到,一个敬事房,居然能聚集到这么多的人呢?且还是灯火通明。
“到底怎么回事?”
“参见皇上……”
凤倾歌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瞬间让所有围观的太监宫女皆是跪了下来,明黄的龙袍亮眼,在看到白彧戈紧紧抱着的白云夕时,亦是蹙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他居然也好意思问出口!
此时,面对着凤倾歌,白彧戈站直了身,冷眼看着凤倾歌,说道,“皇上,令妹在宫里出了事,恕臣先行告退!”
白彧戈的态度,让凤倾歌瞬间怒了。
可面上,却又不能发作出来。
这白云夕在宫里出事是事实,他还能说什么?
只是他想不通,在这深宫之中,到底是谁,想要白云夕名节尽毁?敢在他眼皮底下做这种事的人,并不多。
凤倾舞也是闻讯赶来,看着如此的白云夕,眼眶泛红,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这么对云夕,这……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云夕的名节,不就全毁了吗?”
虽然心疼白云夕,可凤倾舞却是不敢上前,白彧戈的威慑,让她被震住。
转身,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思绿,去本公主的宫里,拿一套衣服来……”
“九公主,不用了!”
思绿刚转身准备离开,却是被白彧戈冷冽拒绝的声音又给拉了回来。
“皇上,令妹是在宫里出的事,希望你能彻查此事,还令妹一个公道,若是皇上查不出,臣,会亲自彻查,望皇上替令妹做主!臣,告退。”
白彧戈说完,转身抱着白云夕径直离开。
至于身后凤倾歌的神情,他无暇顾及,也不想顾及。
凌珞随即起身,对着凤倾歌行了行礼,紧随其后,也是离开了。
凤倾歌明黄的袖袍下,双手紧握成拳,如若可以,他真恨不得直接就此治白彧戈一个大不敬的罪,灭九族,抄满门。
可现在,他却只能忍。
“御王爷,随朕去御书房。”
说着,凤倾歌甩袖,毅然离开。
随着凤倾歌的离开,一看似有些长年,尾随凤倾歌而来的太监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大喊道,“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杵在这里,都散了……”
原本还站满人的院落,瞬间人群散去,唯独只剩下池君御与褚烈还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良久,褚烈开口,“王爷……”
“给本王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查出幕后之人,否则,自断双臂!”
褚烈额头冷汗冒出,主子这一次,真的,动真格的了。
刚刚本来可以轻松躲开白彧戈的一脚,他却是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主子会不动声色接下那一脚,想必,是心有自责吧!
若不是他让自己去拖住凌珞,兴许,白小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彧戈抱着白云夕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刚坐了进去,却看见白云夕探视的单睁开了一只眼,而白彧戈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像是知道会有这样的事,面色平静。
“呼……吓死我了!”
从白彧戈身上下来,白云夕伸手顺了顺胸口,大呼出一口气。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刚顺开气,白彧戈冷寒的声音却是响起,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白云夕,就等着她的回答,像自己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嘿嘿……”
白云夕尴尬讨好的笑了笑,言语支吾,“这个,那个……嘿嘿,哥,你是不是生气啦?别啊,我又不想这样的,没办法嘛,才……”
“说,怎么回事?”
哪知,白云夕撒娇委屈的声音,这一次却是没能在白彧戈身上讨到同情,反而让白彧戈脸色更是沉黑,仿佛下一秒,他便要生气发怒。
白云夕翘嘴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马车内另一边。
“说就说嘛,干嘛那么凶!”
白彧戈气得心里吐血,若不是在打了凌珞之后,手不自觉的把了一下她的脉,当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虽然确实察觉到了她中了毒,可那些毒性,却被她体内自小就有的毒所吞噬,并无大碍。
瞬间,他便是明白了,她肯定是装昏。
身子,肯定也并没有被人……
“哥,我跟你说啊,我一直觉得,今晚这庆功宴,就是为咱将军府准备的鸿门宴,所以处处提防小心,就我喝的那个酒,里面便被下了药。”
“本来想着吧,先看看这下药的人究竟想干什么,所以,我就喝啦,顺着他们的意思,想查查这背后下药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事……”
“那你查到了吗?”突然,白彧戈问道。
白云夕尴尬一笑,摇头。
“没有!”
怒视着白云夕,看着她脸上偌大的一块狰狞的血疤,白彧戈深叹了一口气,“把脸上的东西,取了吧!以后,断不可贸然如此,听到了吗?”
白云夕脸上委屈,声音不耐,“听到啦!”
随之,取下了脸上的血疤,一张绝世倾城的脸映入白彧戈的眼中,无奈摇头。
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一把拉住白云夕的手腕,将她拉向了自己,让白云夕的头埋在自己胸前,紧紧抱住,“夕儿,以后这么危险的事,不能再做,知道吗?会让哥担心的!”
埋在白彧戈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白云夕乖巧的点了点头。
“恩!”
其实,若不是池君御来得太快,她肯定能问出幕后指使的人。
想到池君御,白云夕瞬间心跳加速。
在池君御为自己裹上他的外套,因为她而发怒之时,白云夕便是在池君御的怀里心跳加速,只是为了不让池君御察觉,强制用内力压住了心跳,才没被发现。
那一个‘杀’字,犹然在耳……
**********
皇宫,御书房。
“嘭……”
凤倾歌愤然一怒之下,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甩到了一根柱子上,花瓶撞击,瞬间破碎散落在地,残破不堪。
“他白彧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朕?若不是他白家手握兵权,朕早把他给废了,灭他九族,抄他全家!”
“皇上息怒啊,皇上!”
李连印看着发怒的凤倾歌,跪在御书房门处,全身颤抖。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当真不假。
皇上高兴时,心情大好,赏你无数金银财宝,宠到你心花怒放。可若是皇上发怒时,却是随时,一个不高兴,便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在帝王身边当差,没有极大的起伏承受能力,普通的人,还真是做不来。
“息怒,息怒,你除了就会让朕息怒以外,就不能说点让朕不怒的话吗?李连印,你说朕养你何用?”
凤倾歌愤然转身,怒视着李连印,双手背于身后,脸已是黑成了锅底。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饶命啊!”
李连印连连求饶,哀求的话却是让凤倾歌更为愤怒。
“滚……”
“是,是,奴才,奴才这就滚……”
跪着转身,一个‘滚’字,像是得到了大赦,李连印慌忙的跪着打开御书房的门,连滚带爬的,翻了出去。
可就在他刚翻出去身,却又被凤倾歌冷寒的声音给叫了回来。
“等等,御王爷,怎么还没过来?”
“这……”李连印结舌,从始至终,他就跟随凤倾歌的身影而动,哪知道,御王爷这会在哪?又为何没有过来?
“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看着恐慌离开的李连印,凤倾歌凤眸半眯,剑眉紧蹙,心中对白彧戈的恨意,逐渐倍增。
“哼,白彧戈,你给朕记住你今天的态度,总有一天,朕会夺了你的兵权,砍了你的脑袋!让你白家,再无狂妄的资本!”
凤倾歌阴狠自言自语,那散落破碎在地的花瓶碎片,在灯烛的照耀下,泛着亮光,犹如锋利的匕首,能割破人的喉咙。
约莫半刻的时辰,池君御才慢悠走近了御书房。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万岁?池君御,朕让你随朕来御书房,你上哪去了?是不是连你,也要违背朕的旨意?”池君御叩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倾歌直接冷声打断。
‘万岁?’
这两个字,让池君御想起了白云夕。
如果是她,心里肯定会说:万岁?那是王八才能活得的年岁吧?
“臣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池君御不敢做的?朕告诉你,别以为你救过朕的命,朕便会感恩戴德,不杀你!朕限你,半年之内,整垮将军府,拿到兵符,否则,他们没死,死的就是你池君御。”
背在身后的袖袍下,池君御双手紧握,不长的指甲深深陷阱手心,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臣,遵旨……!”
池君御的态度,让凤倾歌微微卸下了怒气,辗转走向案桌,问道,“今晚的事,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闻言,池君御眼眸闪过一抹狠毒。
虽然他无数次想要看白云夕面具下的容颜,即便是做好了被她的脸所吓一跳的准备,却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看见。
那背后指使之人,他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回皇上,臣,不知。”
忽然,凤倾歌冷笑。
“既然他白彧戈要一个交代,这事,就由你去查吧!若是查不出,朕会将罪名推在你的身上,明白吗?”
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只是……
即便是凤倾歌不把这事交给他办,他也会不顾一切,去查!“是,臣明白!”
“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是!”
*********
将军府,白云夕换好了衣衫,脸上带着面具,走了出来。
看着脸上还泛着手指印的凌珞,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上前说道,“那个,凌珞,不好意思啊,害你白白挨了一巴掌,很疼吧?要不,我给你敷一敷?”
闻言,凌珞慌忙的摇头。
不用看,他都能感受得到来自自家将军哪杀人的眼神,若真让着姑奶奶给自己敷脸,他相信,他肯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真的不敷?可是你脸肿了耶!”
白云夕挑眉,再次确认的问道。
“咳,只要小姐您没事,区区一巴掌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要了末将一根胳膊一条腿,能换得小姐您安然无恙,末将也心甘情愿。”
凌珞说着,身子犹如在站军姿,特别的直。
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小姐啊,我的姑奶奶,您能别再看着我了吗?在这样看下去,好担心自己的命,就此没了!
“好吧,是你自己不敷的,可怨不得我哦,要是明天还肿着,或是毁个容什么的,到时候娶不了媳妇,可别吵着要我负责。”
说着,白云夕转身离开了凌珞的身边,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明儿一早还得早起呢,爹和大哥,肯定等着咱们给他们汇报,我可是要睡懒觉,你们明儿一早,可不许吵我,谁吵我,我跟谁急。”
说完,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一口咬下。
白家几代以来,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却是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看她现在的坐姿,跟那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
若是历代祖宗看到这一幕,非得从棺材里蹦出来不可。
“你啊,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早点休息,再过几日便是娘的忌日,一起去给娘祭拜,听到了吗?”
白彧戈无奈叹息,看来,她这性子,一辈子,也是改不了了。
随即说完,白彧戈便是站起了身,在越过凌珞的那一瞬,突然又停了下来,“凌珞,多派几个人守着,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噗……
“咳,咳,咳……”突然,白云夕被糕点呛住,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一口一口灌进嘴里。
多派几个人,是多少人?
现在守在她闺房外的,就有七八个了,还不够吗?
“哥,我不需要保护,我武功好着呢!”白云夕不满抗议,“再说了,这是在将军府,府外都是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还派那么多人干啥?这哪是保护,都快变成囚禁了……”
天知道,若是真派那么多人守着,她要是晚上想出个门,赏个月什么的,不是很困难?
哪知,白云夕的抗议,却是无效。
白彧戈嘴角上扬,未转身,说道,“虽然是在将军府,可如今将军府树大招风,万全之策,不得不防!”
“凌珞,按照我说的,加派人手!”
“嘭……”
白云夕翻了翻白眼,脑袋直接落在了桌上,磕出响声。
“是,将军!”
心里,凌珞却是幸灾乐祸的笑。
小姐平儿都喜欢出去,喜欢自由,尤其是晚上,出入将军府最为平凡,如此一来,将军是间接限制小姐的出入,权当是,为他白白挨一巴掌的惩罚。
这,好像也不错!
顺便,他还可以小小恶作剧一下。
虽然将军说多派人手,却并没有说派多少,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再派十个人把守呢?
想想,就觉得好高兴。
“凌……珞……”
忽然,白云夕喊道。
这个凌珞,对作战什么的计谋极其拿手,武功也是不错,算得上十全男人,可唯独有一件事,是他的弱点。
那就是,什么事,在他们白家人的面前,都写在脸上,犹如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可谓是显得淋漓尽致,轻易便能看出。
“你要是敢再加派两个人以上的守卫,看本小姐不折磨死你!”
“咳……咳……咳……”
好吧,他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小姐,末将怎么敢,只是将军让末将加派人手,只加两个,好像有点少吧?”凌珞掐媚的笑着,两个真的太少,最起码,也得加四个啊!
白云夕一瞬咧唇,继而又沉下了脸。
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朝着凌珞便砸了过去。
“少,少,我叫你说少,再说少,我砸死你!”
待白彧戈与凌珞离开,白云夕一瞬黑着脸。
若不是自己自小身上有着某种毒素,能吞噬其它进入自己体内的毒,才会让她在关键时刻,意识清醒了过来,如果再晚一分钟,恐怕今晚,她便真的会失了贞洁,从而沦为凤鸣国最让人唾弃的女人。
哼,这背后阴她的人,可是准备好棺材了?
站起身,白云夕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落入屏风之后。
同时,白彧戈的房间内。
白彧戈双手背在身后,定然看着墙上挂着一副人物画像,出了神。
良久,才开口问道身后的凌珞,“说说吧,今晚的事!”
此时的凌珞,再没有在白云夕房间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模样,换之的是一副深沉的正色,单手搭在腰间的剑上,眉头微蹙。
“将军,虽然今晚阻拦末将的人是御王爷的护卫褚烈,可在末将看来,这事,肯定与御王爷无关!”
忽然,白彧戈冷笑,转身,“你这么肯定?”
“是,末将肯定!”
白彧戈此时好似心情大好,随即坐在了一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下,再次说道,“说说你肯定的理由!”
凌珞毅然,脸上依旧正色,没有任何波澜。
“从末将赶到时,小姐是被御王爷抱着,当时那想要玷污小姐的男人已经死了,一开始,末将以为是御王爷杀的,后来却听小姐说,是小姐杀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御王爷,好似很关心小姐,还命令他的护卫彻查此事,所以,末将认为,这事与御王爷,肯定无关!”
就这样就断定和池君御没有关系?是不是太草率了?
遽然,白彧戈冷笑,“你用什么肯定,这事,与池君御,没有关系?”
“从眼神!”
想都未想,凌珞便直接脱口回答。
从眼神?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
打发了凌珞,白彧戈略有所思。
这凌珞跟随他也是有十年了,从他第一次上战场便一直跟着,他的判断,自己从未质疑过,既然是他说与池君御没有关系,那便是肯定,与池君御没有关系吧!
毕竟,打仗都能靠眼神来判断的人,世间,恐怕只有他凌珞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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