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撕裂!
不断地撕裂!
一张皮,一张皮,连带着一点点毛孔,甚至连其中的一点点细微汗毛都附带下来!
不断的撕扯着。
“吱嘎……”
“撕拉……”
马夫康斯臃肿的面孔此时此刻展现出近乎变态的扭曲。
这是痛苦所导致的。
在马夫康斯的手臂上,大量的类似于豆珠状态的鲜血掉落进洗漱池内,伴随着流淌的清水进入了地下管道。
这就好像一点点生命力正在伴随着无情的流水进入一个黑暗昂脏的环境内。
马夫康斯自我的表现不就是眼前这样场景的展示吗?
马夫康斯的自我撕裂还在继续着。
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在马夫康斯的意识里,长痛不如短痛,眼前的苟且不代表日后的光辉,但是有一点。如果自己现在不将这些对你也彻底的清除掉,那么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不,马夫康斯会大声的咆哮道。
如果自己现在不洗清楚罪孽,那么自己就没有以后!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双手上的皮近乎都被马夫康斯全部撕下。
马夫康斯整个人表现的有一些虚弱。
不断抽搐的脸庞大口,大口的吸着冷冰冰的空气。
马夫康斯将冷冰冰的空气作为自己最良好的止痛药。
有的时候他会表现的紧咬牙关,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巴,尽量的让疼痛不扩散出去,因为这是他洗清楚罪孽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望着此时此刻自己的双手,马夫康斯忽然笑了。
同时又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平滑的镜子内照应出来的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呢?
一个胖子!举着一双淋漓鲜血的双手,他的脸上被黑红色的血迹所覆盖着,他的眼睛近乎模糊,其内不断翻腾的血液将两只眼睛扩张的宛如两个巨大的灯笼。
“哈哈哈哈,双手的罪孽已经彻底清除掉了!接下来就是脸上!撕吧,撕吧,全部都撕下来吧!这样我就没有任何可以被侵染的东西啦!一切都将重回刚刚!我仍然是那一个掌握主动权的马夫康斯啊!”
马夫康斯将他那两双被鲜血所覆盖的双手靠近自己的脸旁。
塌陷的脸颊剧烈的抽搐起来。
似乎很痛苦。
又好像很难熬。
更甚至说马夫康斯,此时此刻犹豫了。
马夫康斯究竟在犹豫一些什么事情?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马夫康斯望着那镜子中癫狂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陌生。
但是,此时此刻由不得马夫康斯停息分毫。
马夫康斯直接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迅速的靠近自己,那被沾染血迹的脸庞。
然后。
尖锐的指甲直接嵌入了脸部的血肉之中。
马夫康斯寻找的正是对恰当的连接点。
那是皮与皮之间的缝隙。
隐约的可以看到那里似乎是一道已经恢复了的伤疤,只不过因为伤疤的特殊缘故,还留有浅浅的一道缝隙。
马夫康斯的手指恰好就落在了那一道缝隙之上。
似乎很准确。
也难怪,这一道缝隙就处在自己的太阳穴部位,时常的疼痛使得马夫康斯有点神志不清,或许正如一部分人所说的,马夫康斯他才是最需要救治的人,而其他人只能够作为陪衬的医生来观望这一个疯狂的家伙。
“撕拉……”
伴随着一声古怪的响动。
直接马夫康斯直接将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
是的!
从左边太阳穴部位连带着两只眼睛所覆盖的地方,然后直达右边,这,庞大的范围之上所覆盖的皮囊,直接被马夫康斯彻彻底底的撕了下来。
“啊啊啊啊!!!”
马夫康斯突然大吼了起来。
若是说撕裂手掌上的皮囊是被普通的蚂蚁咬了一口,那么此时此刻,马夫康斯就感觉自己被无数条毒蛇在撕咬着自己的脸部,同时还在源源不断的注入毒液,让他的身体不断的溃烂腐朽。
咆哮似乎减轻不了疼痛,甚至说会让疼痛永远的刻骨铭心。
马夫康斯看着已经缺少了大半部分面孔,他写的丝毫不在意。
他所在意的只是自己,鼻子边上还有低落的那种渗透入肌肤的血液斑。
不由分说。
马夫康斯将自己的手又落在了鼻子上,然后开始不断的摸索,似乎又要寻找一些连接的缝隙。
这一幕很诡异。
这就好像马福康斯整张脸都是拼凑起来的一样,起初是两个太阳穴之间所连接起来的缝隙,然后轻而易举的被马夫康斯撕了下来,而现在的马夫康斯又开始寻找那连接的缝隙,不知道究竟能否找出来,亦或者是永远的隐藏在了脸颊上?
马福康夫的眼睛,突兀的像充满气体的皮球一般,只不过这个皮球的颜色比较特殊,是鲜艳的红色,是令人畏惧的红色。
马夫康斯姜丝下来的皮囊搁置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他望着这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
他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感触。
疯狂!
此刻的他能够想到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疯狂。
这才是他梦想之中的自由。
束缚他的只有皮囊。
而现在,他要将自己的这一种束缚施加在别人的身上,然后从那些已经死亡的人们身上继承属于他们的自由。
这就是自己的追求,这就是马夫康斯不断想象的存在。
哗啦啦!
水流刺激的马夫康斯的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马夫康斯将双手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鲜血,清晰了个大概。
但也仅仅就是大概。
因为已经没有了皮囊束缚的时候,正在源源不断的冒出。类似于液体连带血液的混合物,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保护膜,而用不了多久便会结痂结痂,便会生长出崭新的肌肉组织,然后这又是另一种崭新的束缚。
马夫康斯的时间似乎很紧迫。
对他而言,如果身上出了崭新的肌肉组织和皮囊,那么自己的束缚就会继续加重,这一层枷锁将会牢牢的堵住他,让他永远永远的陷入失败的地步。
这绝对不是马夫康斯所想要看到的。
而另一边。
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大黑食人鼠不停的扭曲的面庞。
为什么会扭曲呢?
因为它是被吓的。
他能够清晰地看着那镜子之中反射出来的马夫康斯。
还有刚刚马夫康斯的所作所为,大黑食人鼠都看的清清楚楚。
哦!天呐,这个油腻腻的大胖子在做吗?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脸上的皮撕掉呢?而且还是连带的血肉一并撕扯下来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决心,怎么样的存在才会对自己如此很狠厉呢?
即便是大黑食人鼠这样的能够吞噬石头,钢筋乃至于垃圾的存在,面对此时此刻的马夫康斯它都在心中源源不断地产生出了绝对畏惧的感觉。
马夫康斯转过身来。
将那搁在一旁桌子上的皮囊这些便便的叠在了一起,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之中。
随意的洒脱。
他将身上的衣服抛在了一旁。
然后到了一边的衣架上重新拿起一件白大褂。
不慌不忙的穿在身上,任由流淌的血液在连在白洁的白大褂上。
这只能算是前奏,现在的白大褂无论是怎么样的,都不会影响之后的进程,当然啦,刚刚处理掉的白大褂那就是影响进程的源头。
马夫康斯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桌子旁边。
他猩红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他。
这种感觉十分的飘渺,但是又是那么的真实。
“什么东西?灵魂吗?不对呀!”
想到这里,马夫康斯赶忙看向一旁的挂钟。
时间定格在八点二十三分。
时间还很早很早。
当然了是相较于马夫康斯今天的时间而已。
“还没有到神明降下灵魂的时间,那么就代表着不会有我都看不到的东西在注视着我,但是这种感觉又那么的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夫康斯摇了摇头,略显得有点无奈。
即便此刻他的脸上是那么的丑陋,神情是那么的疯狂,但是这些代他眼中都不算什么,只要等到十二点的时候,伟大的神明叫下那些可悲的灵魂,注入到崭新的躯壳之中,那么他马夫康斯就是获得了最后的成功。
“算了,算了,一次两次的失败对于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果然,对于我来说,疼痛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最深刻的疯狂就是来对于疼痛。”
“眼下就是如此,让我的这种疯狂来的更加猛烈些吧!让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吧!”
马夫康斯将丢在一旁的遮挡布重新拿了起来,捏着一个角,马夫康斯将遮挡布又重新盖在了小推车上。
然后,走到门后面,将后面的拖把拿了过来。
马夫康斯开始仔细的清理带小推车下,小推车四周的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
这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很好清理。
这似乎很怪异。
为什么?沾染在手臂上,身上,脸上的血液会清洗不掉呢?反倒是普普通通掉落在地面上的,就单纯的用干拖把这么一擦,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马夫康斯看着这一幕,忽然冷笑了一声。
马夫康斯笑的很恐怖,好像是生拉硬拽一种东西,然后逼迫他发出自己对不愿回首的声音一样。
“这就是罪恶吗?”
“最后只会和人有关系,掉落在地面上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水滴。但是沾染了人的身上,那么就是枷锁,无穷无尽的枷锁,如果想要摆脱这种枷锁,就只能够彻底的毁灭掉吗?”
马夫康斯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或许单纯的就是因为人性的罪恶吧。
因为人的对过,所以说当另一种做一个碰撞到人性的罪恶两种对作就会交织在一起,永远的不会分离,同时静静的等待着第三种罪恶,第四种罪恶。
清扫很是顺利。
光滑的地面代表着之前。
工整摆放的小推车就好像刚刚推进来一样。
上面遮挡的遮挡布也被马夫康斯摆弄成了之前的状态。
有点敬佩于马福康斯对于细节的把控。
好像,除了流逝的时间,其他的东西都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当然了,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马夫康斯此时此刻的状态吧。
“开始重新戏耍生命吧!不会倒退的进程。只要失败,那么就要推倒重来。这就是真正的朝圣路!哈哈哈哈……”
在疯狂的大笑之中,马夫康斯重新掀起那小推车上的遮挡布。
裸露出来的骨头,还是那座原本原样的小山。
是的。
真真的就是一模一样,也每一块小碎骨头摆放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有的小碎骨头叠加在一起,此刻又重新恢复到了叠加的状态,那些穿插在缝隙之中的骨头也被重新摆了回去。
马夫康斯又开始搬运了。
只不过此时他的手并非是被限制的,而是充满了我他自认为的自由,马夫康斯知晓,此时此刻的自己不会再被那些罪恶的血液所沾染着,因为自己已经超脱了。
一点一点的叫骨头重新摆放在桌子上。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轮回。
但是有一点不一样。
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大黑食人鼠,此时此刻已经隐约的心生退意。
在大黑食人鼠眼中。
油腻腻的大胖子,这般恐怖的存在,如果让她看到了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剥皮抽筋?
会的!
肯定会的!
拥有智慧的大黑食人鼠,它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马夫康斯为什么会将骨头重新搬回去,然后将一切恢复到原状呢?
无非就是要让之前的一切都回归到“原初”。
这是马夫康斯所进行的仪式的必要。
只要有一点差错,那么就要将之前的一切全部推倒重来,并且还要将一切在这段时间改变的东西恢复到原状。
而刚刚的马夫康书就像一切恢复到了原状。
只不过他变化的面庞是因为必须要去除掉脸上的“罪恶之血。”
或许在马夫康斯看来,这个房间内的一切都恢复到了仪式进行之前的样貌。
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一个变数将会改变一切!
那就是大黑食人鼠了!
马夫康斯将一切恢复到了原状,然后他此时此刻又开始进行仪式,但是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大黑食人鼠恢复到原状了吗?
答案是没有的!
大黑食人鼠的想法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改变了……
可怕的事情或许会很快发生……
扭曲的道路已经无法更正……
只能够一味的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