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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小胜杀猪一样的哀嚎中,宁御泽竟然伸手轻轻捂住耳朵,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带着杀气横扫过方小胜的肥脸,嘴巴微微一拉,带着三分讨厌道:“闭上你的嘴巴,吵得本爷脑仁疼。品书网(.VoDt.coM)”
此时的方小胜已经疼得冷汗直下,却在听到这鬼魅的声音后,硬生生的停止了喊叫,惊恐的看着他,如同看着地狱中的恶鬼一般,浑身战栗不止。
宁御泽撇了一眼傻愣在旁的叶浔,声音低沉而略显魅惑:“看见爷来了,也不给爷搬张凳子吗?”
“搬,立马搬。”叶浔对于神出鬼没的宁御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更何况人家可是救她与最危难之际,这时候不用说搬张椅子,就是指使她端茶倒水也是应该的。
蹭蹭两步窜到屋内,扛了一张最好的弓背玫瑰椅出来,放在宁御泽的身边,脸上堆满了笑容:“爷,您请坐。”
这样做小伏低状的叶浔,是宁御泽第一次见到的,差点忍不住就要破功笑出来,后来想想为了维护他自己的高大形象,最终选择眉角一扬,将那股笑容化成了一缕清淡浅笑,而后悠闲自得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硬憋着看了一眼,仍旧不敢出声的方小胜一眼。
“我说谁这样大的胆子,敢来爷的地盘闹事,原来又是你啊?怎么上次的东西香得很吧?还想再来一次?”
“不,不,我错了,我不知道大爷在这里,真的不知道啊,求大爷饶命啊。”方小胜跪地叩头求饶不止,身后的打手们在面面相觑后,也只能跟着自己的主子跪了下来。
宁御泽用手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道:“现在知道本大爷在这里了,还不快滚吗?”
“滚,我这就滚。”方小胜硬撑着被人拉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宁御泽似乎想起了什么,断喝一声:“站住!”
本来已经走了几步的方小胜,不知是被这惊雷一样的声音吓得还是被手上那如最锋利的刀锋一样的竹簪子疼的,竟然腿一软生生的跪倒在地,一个大屁股就那样撅着朝向了宁御泽和叶浔。
宁御泽无奈的冷哼一声。
叶浔却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又怕笑的声音过大引来宁御泽的反感,最后只变作哼哼叽叽的声音,但还是引来了宁御泽的白眼。
黄三虽然不知道这个红衣男人与方小胜是怎么回事,可从刚才看到方小胜见到这个长的过于美艳的男人就跟见到了阎王爷一样,早就看清形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追究起事情的原委,而后要了自己的小命。
此刻听到叶浔那哼哼唧唧的笑,又怕方小胜回去想起来算旧账,自己也不能逃脱被惩罚的命运,这会儿能将功赎罪就将功赎罪吧,开口善意的提醒一下:“爷,跪错方向了,后面,后面。”
“哦。”方小胜这才反应过来,跪着转过身子不住叩头,就差五体投地:“爷,还有……还有什么吩咐?”
“滚不要紧,把东西给爷留下来。”
方小胜愣了老半天,没想明白,要不是害怕再遭遇不幸,无奈之下只能偷偷的瞄一眼宁御泽,看到那双狭眸正淡淡的盯着自己的手掌,才豁然看到那只亭亭玉立在自己手心的竹簪子,心中早已颤成一团,哀嚎道:“爷,这不能拔啊,这一拨要出人命的啊。”
宁御泽把玩着垂在肩下墨黑般的发丝,阴冷开口:“你的意思是让爷就这样子出门吗?”
“不是,不是啊。这……我……。”方小胜一想到要将那竹簪子生生从手掌中拨出来,就疼的全身上下打哆嗦。
宁御泽连眼皮都不抬,只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来,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反驳:“拔!”
这样的千钧气势之下,方小胜只能选择保住小命,咬牙狠命吩咐手下人:“听爷的话,给我拔出来!”
身后的打手个个都惊悚的看着似乎疯了的方小胜,哪里敢上前去给他拔那已经深入骨髓的竹簪子啊。
宁御泽见众人不动,伸手一指,直落到旁边的黄三身上:“浪费时间!你,给他拔出来。”
黄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跪在地上,进退两难,耳边却传来方小胜不要命的催促:“黄三,抓紧过来。”
“是,是。”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黄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在手碰上那竹簪子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几分。
要不是听到方小胜的怒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闭眼一使劲,砰的一声将那竹簪子生生地从手心中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血液,迎面扑来。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方小胜,杀猪似的哀嚎。
整个场面血腥异常,方小胜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有人接过竹簪子,呈上来,交到叶浔的手里。叶浔无奈,只能掏出手帕接过那沾满鲜血的簪子,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滚吧。”宁御泽闲闲的看着晕倒的方小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断手少脚的可不好看啊。”
话是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落地,可是到了对面几个人的耳朵中,就如同雷响头顶,生生的让人战栗。
几个人扛起晕厥的方小胜,仓皇逃走,谁知没有走出多远,又听到一声哀嚎。
原来是黄三不知怎么竟然趴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耳边依然有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这里,有我在,没有人能称爷,记住了吗?”
黄三这才想起,刚才当着这个人的面,自己似乎还称方小胜为爷,真是该死啊,这会儿被宁御泽打中脚踝,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上请求饶命。
“滚吧。”直到宁御泽发话,几个人才匆匆逃离。
直到看着那帮人远去,宁御泽才回眸一转,声音咸淡道:“想笑你就笑吧,憋坏了可得不偿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到释放的叶浔终于可以开怀一笑。
“笑够了,给本爷把头发梳起来。”宁御泽狭眸微动,站起身来径直向屋子里走去。
“……你的头发还要我来梳吗?”叶浔低声嘀咕了半晌,手里捧着那炙手可热又满是血腥味的竹簪子,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气愤的想着,这个死榴儿怎么还没有来啊。
后来榴儿还是来了,看着平静的如同没有发生过任何状况的灾难现场,村长无语的又走了。当然这其中的艰辛,叶浔认为,村长没有必要知道,也就一语带过。
送走了村长,叶浔将那竹簪子扔给榴儿,命令她洗刷干净,然后给屋子里头那个睡觉的男人梳头发去。结果,榴儿被遣散出来,撇着嘴道:“他说,我不是他的丫头,您才是。”
“我知道了。”刚才他们两个的谈话,在外面的叶浔可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落下,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掀帘子走进去。
只见宁御泽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高大的身影将那窄小的梳妆台衬得越发的不成样子,青丝搭肩,如同上好的绸缎。
透过那张小小的铜镜,是一张分不清男女的脸庞,狭眸上扬,桃花掩映,正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一笑。
“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打发了我啊?”
叶浔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我真的不会梳发,要是梳的乱七八糟的你可不要生气啊。”
薄唇轻佻,音如埙萧:“借口。”
叶浔只能执起旁边的犀梳,一下一下的将那光滑如缎的黑头在手中穿梭,但还是忍不住的偷眼去瞄一眼镜子中的男人。
只见他正闭目养神,眉角眼梢都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似乎很享受叶浔的捯饬。梳了几下,叶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店铺还缺七百两银子呢,当时说三天,不过是为了稳住邵仁庚,让他与人谈判更有些底气。
自己这会儿正发愁去哪里弄银子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能不能帮助自己,上次一千五百两都送的那样容易,这次肯定可以。反正已经是欠了他二百两,也不差多点了,等到回头找个好点的原石一起还就好了。
只是这借银子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开口。如果……
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按摩手法,如果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哄高兴了,想必还能得到他的帮助呢。
这样子想着,手就开始找准了头上的穴位,开始试探性的按了几下,谁知宁御泽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享受起来。
这让叶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开始放松下来专心想着以前在现代学的按摩手法。
那个时候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天天的生病住院。为了让她可以舒服些,自己单独去学了这种按摩手法,只是后来病痛还是带走了母亲,而她的手法也得到了很大提高。虽然这么久不用,现在用起来一点都没有生疏的感觉。
手轻轻穿梭在头皮中,一路整套的按摩下来,让宁御泽身心放松,直到收尾,还忍不住挪动一下叹息道:“怎么停了?”
叶浔只觉得一头汗水:“好了,还能没完没了了啊。”
“也是。”慵懒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骤然低头盯着只到自己胸口人,狭眸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精光:“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法,说吧,有什么要求?”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叶浔突然感觉到他真的很俊,俊的这样近的距离都看不出任何的瑕疵,那飞扬的眉角、坚挺的鼻梁甚至于薄而艳丽的嘴唇,都像是精雕细琢过的,无一不精美,无一不绝伦。
“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啊?”叶浔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闻到,有些微微的脸红,不察觉的微微错开一些。
宁御泽突然直起身子,又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透过镜子望了她一眼那微红的脸庞,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解。
明明是个已经嫁过人的人,怎么就这样容易害羞呢?上次也是这样,只要自己离的她稍微近一些,她就会本能的去躲避。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瞬间就消失掉了,他关心的重点则是她这样处心积虑的讨好自己,是因为什么呢?
“说不说在你,我可是问过了。”宁御泽还是那副样子。
这让叶浔很是抓狂,又不得不说:“那个,我想借点银子。”
“多少?”宁御泽凝神一想,上次不是刚给她一千五百两吗?
“八百两。”叶浔真怕他不同意,连声音都压得极地。
好在宁御泽听到了,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再问下去:“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
“谢谢你啊,谢谢你。”叶浔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还以为依照他的性子会难为她半天,好在他痛快答应就会说到做到,她满心里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剩下会说谢谢几个字眼了。
宁御泽撇着她一眼,指了指头发:“梳头!”
“好,这就梳。”叶浔又执起犀角梳,用尽平生最大的努力,将那滑如绸缎的头发终于绾了起来。
伸手去拿那只早已经被榴儿清洗干净的竹簪,准备给他固定发髻。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她瓷牙咧嘴的嚷道:“你干吗打我啊?”
“谁要用那只沾了猪血的簪子,没的看见恶心。”宁御泽白眼一翻,对于叶浔还要用那只簪子表示十分的不满。
听到宁御泽的抗议,叶浔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这样哪里有男人用的发簪啊。
“这个,我这里没有啊。”叶浔抓耳挠腮的说着。
宁御泽看了一眼梳妆台上,只见除了几只简单的银钗确实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主要的是那些银钗什么的都太过女性化,他还真的不适合。
狭眸微转,透过铜镜就看到叶浔头上却插着一根银簪子,样式虽然不新,但还是比较中性,想来可以一用。
想都不曾多想,伸手一勾,就从叶浔的头上给拔了下来,插在了自己的头顶,往镜子中一瞧,虽然是银的但是固定住发髻是最好不过的了。
却不曾想到后面的叶浔已经失声叫起来,忍不住蹙眉训斥:“不就是用了你的簪子吗?那是小爷看得起……”话音未落,却在回头的一瞬间傻傻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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