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色乍现遍地盎然,远有雪峰高山,近有旧城古镇,有楼兰西域风情又不乏现代时尚气息。这里就是世人一直以来误以为是处处沙漠戈壁的西疆。
自古以来西疆没有帝都文学文化的正宗,也没有魔都经济产业发达。但却是一个具有特殊文化气息的地域,它有着古老楼兰异族文化的熏陶,也吸收着中原传统的华夏文明。
在这样一个特别而又特殊的地方,自然生活着一些深藏不露的高人前辈了。
在西疆新伊城乌木镇就住着这样特别一家人。
镇子里姓墨的一家祖孙二人是家喻户晓,此二人是镇子里的中医,老者性情幽默,风趣健谈。少者个性沉稳,寡言少语。镇中百姓都觉得奇怪,长者性格如孩童,少者反而稳重内敛像大人。
起初墨家刚搬到镇子里的时候街坊邻里都觉得奇怪和不解,年头久了,时日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奇怪祖孙俩。
墨家医馆里
“爷爷,最近流感势头强劲,药房的存药不多了,怕是过不了几天。药就不够用了。”一个年轻俊秀的身影从药房走来。
“哦,药不够了?跟你奶奶说说,我只负责看病,有没有药的事儿都属于后勤,家里财政都是你奶奶管着呢,你跟我说我又没办法……再说我这还有病人呢,哎忙着呢,这孩子怎么没个眼力劲儿啊。”一位看似神情专注但言词之间透出一种不耐烦的语气。
年轻人顿了顿摇了摇头,苦笑一下,转身向后堂走去。
“墨爷爷,墨爷爷,妈妈让我给您和奶奶带点好吃的…”一阵清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面容清秀,模样娇美,身着素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手中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出现在医馆里。
女孩衣着素雅,气质清幽,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显得落落大方。众人见这么清秀俊美的姑娘站在医馆里,顿时让来馆里看病的患者眼前一亮,很多因病情郁闷的患者心情也舒畅许多,要知道人的心情好了对病情恢复有很大好处的。
一些在排队等候的老病人笑着对墨家老者说道:“墨老啊你的孙媳妇又来给你送吃的了,要不您歇会儿?这都忙了一上午了,连口水都没喝呢,我们看着都累了。”
这位老者说完后,其他病人也纷纷赞同,而且还夸奖墨公明有个好孙媳妇呢,这可把墨公明高兴坏了,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而后墨家老者故作正经说“我老墨,墨公明给人看病的时候就从没怕累过……咳咳……不过……这几位老弟说得对啊。看这个时间也是到饭点了,大家也差不多该吃饭了,要不这样,大家把挂号排队的票拿好了,下午吃过饭再来好吧?就算是生病也要按时吃饭是吧?”
说着墨公明给之前的病人写好了方子,让他去药房抓药。并让其他病人先行回家吃午饭。
镇中的老人们也都知道墨老神医行事风趣,有时故作正经。没有拆穿只是笑着附和着。
在当地这一老一少在镇中都可谓是家喻户晓了,顽童的爷爷,老成的孙子。墨公明嬉笑怒骂喜怒哀乐,人前尽显随性随意,如孩童一般。墨靝稳重内敛尽,为人处世有理有节,对事对人谦卑有序显长者风范。因此镇子里的街坊邻里也不知是哪位爱起外号的闲人给了“老童少叟”这么个怪号。可是从来没有人敢轻视这祖孙两人的医术,反倒是打心眼里由衷敬佩这两人。
待病人陆续离开后,小女孩儿走上前去对墨公明说:“墨爷爷,这是您和奶奶喜欢吃的桂花糕,妈妈特意给您二老做的。”
“哈哈,亲家母就是手艺好啊,做什么都好吃啊,你看连这个装点心的盒子都这麽精致,看来是没少费功夫啊,小孙媳妇这次来不仅仅是给墨爷爷送吃的来吧?是不是来找小靝的?”墨公明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点心盒子。
女孩儿顿时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虽说和墨靝自小青梅竹马,但在长辈面前被这么赤裸裸的问道还是会忍不住的害羞。
此时墨靝从后堂给奶奶打过电话说明了药房情况后刚要回来跟爷爷商量一下具体内容,便看到陈静语站在医馆前厅跟爷爷说话。于是走上前去问明来意,路过前厅方桌时看到桌上糕点便知道是给爷爷奶奶送点心来的,不自觉的放慢了些匆匆脚步。
墨公明听见脚步声就知道孙子来,开玩笑的说“小靝啊,孙媳妇儿给你爷爷我送吃的来了,爷爷不吃独食,来你也尝尝看。亲家母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爷爷,您这…这还没订亲呢,您这么说不合适…”
本来听墨公明叫自己孙媳妇的陈静语心里,甜滋滋的,可突然听墨靝这么一说,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难道他不喜欢我,还是说在试探我?”
“混小子,什么不合适,你小时候早就跟静语订了娃娃亲了,我叫个孙媳妇儿有什么不合适的?”墨公明说道。
墨靝和陈静语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两家人的关系一直也很好,在这两人还小的时候。不知到底是哪家先提议说干脆给这俩孩子定个亲吧,以后成个儿女亲家岂不圆满。提议一出两家长辈都觉得很好,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说。
墨靝见静语红着脸默不出声,爷爷急的差点瞪眼,这也马上缄口,就算是认错了。
墨公明见孙子也不言语了,自然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你说这都20岁的小伙子了怎么能没点想法呢,你爷爷我像你这么多大时候都跟你奶奶结婚了。你这还没个情况,还不如你爷爷当年的英姿呢。”墨公明一副自豪模样给孙子炫耀着。
静语听了墨公明的话,扑哧一笑随即便发觉,在长辈面前的失礼之态立马用手掩住了红唇。
墨靝都是不在乎的说道:“爷爷,在后辈面前不顾形象,说这些成何体统。更何况这,还有一丫头呢,要说也是回去悄悄说,您看看人家都知道不好意思了,您这是…哎”这
相比较墨公明这有些为老不尊,随意洒脱的感觉,倒是墨靝多了几分老成的规矩。
“嘿呦,可以啊,你现在胆子大了,还敢学着你奶奶的口气教训起爷爷了,你爷爷我年轻时那也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比你现在厉害多了,你还敢教训我了,当初追你奶奶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这小事儿哪儿值得炫耀,我告诉你,就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名震四海,多少名门闺秀,江湖女侠想嫁我,那都没答应,你奶奶嫁给我那是她的福气。。”
“你说是谁的福气?”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质问,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震慑住了,方才口无遮拦的墨公明。出现在门口的这位老妇人年,穿戴整齐,身穿暗红柳纹织锦缎的圆襟旗袍,肩上轻搭一抹淡色丝巾。气质高雅雍容,面露祥和之气。一看便知道这位老妇人年轻时必定有倾城倾国之貌。
“哟,老伴儿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养养花,修修草怎么来医馆了?你不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吗?”墨公明面带讨好的笑意,踏着轻快地步伐上前的询问着,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老者该有的步态。而这位老妇人便是墨靝的奶奶---段烟云
段烟云年轻时到也是一位奇女子,本事名门大家的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惜后来贼寇进犯,段家遭奸人陷害家门败落,父母双亡无奈下逃难至义姐家避难,她的一位义姐亦非平常之人乃是当时天下医界第一大门派宗主小女儿----孔秋萍,随后将其救下,才保住性命。
其中曲折原委又是一段陈年往事,乃日后墨靝祖父含泪而诉。
接着之前的故事讲。墨公明边说边上前扶着段烟云坐在医馆正堂的座椅上,面有微红好似害羞的模样说道:“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又是长辈,在小辈面前说这些多不合适,是吧老伴儿?你看靜语这小丫头给你送来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了,你常常看如何啊?”说着便上前在桌上的糕盒中拿出一块递给墨靝的奶奶。
墨靝的奶奶结果桂花糕,并没有直接品尝,眼睛盯着墨公明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岔开话题。”
“......”
“算了,看在靜语的份儿上,你这老脸我暂时给你留着,你下次要是还在小辈面前口无遮拦,没有一点长辈样子看我怎么治你。”
“额,嘿嘿下次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嗯?还有下次?”
“......”
看到爷爷这幅吃瘪脸红的囧样,陈静语掩着嘴低头轻笑,墨靝倒是替这个顽童爷爷无奈的摇头轻叹。
墨公明看到被小辈们这样对待老脸更是羞红了。心想:你个臭小子,你爷爷我被训了,不帮我说说好话,还装深沉,你小时候我都白疼你了?白眼狼啊,白眼儿狼啊。。
墨靝奶奶说完小口一尝手中桂花糕,面露笑容慈声问道:“靜语啊,这个桂花糕是你做的吧?”
陈静语先是一惊心想:我制作的桂花糕从选材以及制作前后步骤都是跟妈妈一步一步学来的,理应一模一样才对啊,墨奶奶是怎么尝出来的?随后想到墨奶奶何许人也怎会不知?心中也就释然了。可还是担心奶奶不喜欢吃自己做的这个味道
段烟云知道这小丫头有疑惑和担心,便柔声说到:“靜语啊,奶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做的桂花糕虽然和你母亲不太一样但是也很好吃呢,奶奶很喜欢,谢谢你啊,我啊老是老了,可嘴有时候还是有些叼呢,你这个虽在选材和制作方法上和你母亲差不许多,但是在火候上的把握还是不如你的母亲啊,不过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墨家有你这样一个慧质心兰的孙媳妇是小靝的福气啊,奶奶很高兴呢。”
墨公明在一旁附和这说:“那是啊,靜语这孩子我第一眼就觉得是个贤惠乖巧细心的好孩子,哈哈。”
墨公明一对上墨靝奶奶的那个似有些凌厉眼神,立刻闭嘴不语。生怕再说错话了。
之前墨公明那略带些玩笑的言语墨靝没有解释太多,可听到奶奶都这么说了也知道自己也给认真表个态了。
“奶奶,您这话。。我知道靜语和我自小便有婚约,虽未过门但在我心里我也已经认准她了,若是将来她嫁给我我定不负她!”
听到爷爷,奶奶如此夸赞,又听到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的墨靝的誓言陈静语心里美滋滋的,此时的陈静语脸上也尽露出小女孩家害羞的模样,就说是沉鱼之貌闭月之容也不为过,连一向性子沉稳内敛的墨靝都差点看呆了。
两位老人看在眼里心里也倍感欣慰,相互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虽说墨公明平时有些顽童模样,说话随性,但在大事上还是有个长者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