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说这个就不用二嫂担心了,小弟我自会查明宫,上次差了两家旅社的店铺还有几家,那么就等三日后再查吧,毕竟冥儿今天才回来。”宫长云装作很理解俞氏的神态说了这么一番话。
俞氏差点双脚有些站不稳,面上笑笑,心里却是在吐血。
原本转为整治宫曼语设的宴席,结果却吃得极不是滋味,俞氏现下心头杂乱,烦的尽是查账的事,那么大的缺口,她到哪里去筹钱补上?为今之计只有……
俞氏目光一转,落在宫曼语身上。若有那一万两黄金……
不仅能补上这么多年的大窟窿还能有余的,到时候给柔儿备点丰厚的嫁妆,嫁入五皇子就算做妾也风光啊。
俞氏眼中的光芒乍现没有躲过宫曼语的眼睛,她自然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心头冷笑一声,忽然起身朝宫老夫人躬身道:“外祖母,外祖父,下个月便是您们的六十笀寿,这一万两黄金,是孙女儿的一点心意,您们二老从未一起举办过什么大寿,这次竹儿做主,就一起办了,反正相差一天而已,摆三天流水席,这样也好让年前扫兴而去的那些贵人们重新找回颜面,外祖父外祖母千万别拒绝竹儿的一片孝心。”
想打她主意,那她就先将一军,断了她的好舅母的退路!
宫老夫人即是惊又是感动,当即拉过宫曼语的手,让她坐到身边儿来,就连宫天冥的位置都往后挪了一格。
“外祖母的乖孙女儿,你如此有孝心,你外祖父方才就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孙女儿就让要责罚,看谁敢责罚你,我老婆子第一个跟她急!”
宫老夫人言有所指的看向一旁的宫老太爷,眼神中满是不满和责备。
被自家老婆子如此看着,宫老太爷也觉得方才自己真的是莽撞了,这么好的外孙女儿如此贴心,一万两金子啊,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还是给他们两个老的祝寿的,这叫他如何不感动?
“大丫头,外祖父方才对......”宫老太爷话有些哽咽,说不出口,毕竟那么大年纪了,给一个孙女道歉,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外祖父也是误会了,竹儿不怪外祖父。”宫曼语却浅笑着摇头,成功的引得了宫老太爷的好感。
宫曼语望着俞氏母子三人精彩纷呈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这一万两黄金,是送给二做贺礼的,谁,也不能动!
“竹儿这丫头一直都是如此省心,大姐你教导的很好。”宫长云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宫老太爷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心里对这母女越发愧疚,自己方才真不应该拿两个孩子出气。
俞氏打好的算盘落了空,气得心头火直冒,然而在席上,却不得不继续维持她端庄姿态,只是手中一双象牙箸却险些被她生生折断!
宫清柔气的吐血,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能让宫曼语这个贱人化险为夷,而且所有的好运都给了她,为什么!
宫天冥不再敢说话,可是也吃了一肚子瘪,十分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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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俞氏一整夜都未睡好,七八个账房算了一夜,竟查出还差了整整十万两银子的空缺!
俞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几乎恨不得立刻拿了剪子,就去把宫曼语那个小践人弄死!若不是她,宫长云查账也不会查的如此彻底,竟然还知道她偷偷买了那药铺的事情,不信,明天得想办法去把那药铺收回来,可是现在手头那么紧,还有这一堆的烂账。
十万两,三天之内如何补齐?就算去娘家求助,也求不到十万两的进项!若是富贵在还能帮自己当背锅侠,可是现如今富贵早已被宫曼语......想起断掉的一臂,俞氏就目露恨意。
但若不补上……想了想今天老太爷对宫曼语的愧疚,还有宫老夫人当场扬言说的话,再来就是她那个精明的小舅子,他说查账还是当着二老的面说的,说的极其的认真,肯定不会敷衍了事的。
想要那小子闭口不提帮自己隐瞒是不可能,不在背后添油加醋都是奇迹。
想到这些,俞氏太阳穴狠狠一颤,该死的!她自己都弄不懂,为何会弄到这等地步,腹背受敌!宫曼语,你就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而她旁边,宫清柔亦是满脸怒容,一张花容月貌扭曲得不行!原来今晨一早她就听院子里的妈妈来报,宫曼语昨日在金玉楼先赢金玉楼主一万两黄金,再大败燕国郡主燕夕颜的事情。
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京都。一时之间,其他名门闺秀全部失色,所有人都在谈论,那令人惊艳的——宫大小姐,宫曼语!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人,为何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而她宫曼语却如此好运!
自己臭名远扬,而她呢,竟然让人惊艳,敬佩。
“贱人,贱人!一万两黄金啊!宫曼语这个贱人究竟哪里好了!!”
宫清柔砰砰的砸碎了两个花瓶,伸手拿着一个墨台就要砸、
“住嘴!你消停消停行不行?”俞氏气的当即一脚,恨铁不成钢道:“若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我们会被那贱人逼到这副田地?”
“娘,你凶我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天冥回来宫曼语就会出丑吗?结果呢?!”宫清柔跳起来,委屈的大吵大闹。
俞氏心力交瘁,本就被账本闹的头疼,现如今宫清柔又在这里闹,当即就怒了。
“你有本事就去睡了太子爷,现在你还是处子之身,只要你睡了他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整天在这里哭哭闹闹,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没用的东西,滚回房间去,别碍我的眼!”
俞氏一通怒骂,心里的怒火好多了。
宫清柔委屈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接着跺跺脚,发了一通脾气被丫鬟抚着走了。
可是俞氏方才的话却在她心里留下了烙印。
恒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