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开始,六点也就有很多人在场了,路上小堵一会六点就到了,到了酒店下车,酒店会有人将车开下去,我挽过长的礼裙进去。
里面衣香影鬓,杯盏来往已经好是热闹。
好些也是不曾记得的人,林夏不在顿时觉得孤立无比,新的高跟鞋有点硌脚,痛着呢。
看到食物区摆上了食物,有我很喜欢吃的草莓冰淇淋,索性就挖了一点走到远远的角落那儿去,那上面挂着很多画,底下有大理石铺垫出来的,正好可以坐。
我安静地吃着,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欢吃个。
甜甜的,冰冰的,吃下去就想压住心里所有迷惘而又焦燥的东西。
“吃多了不好。”微微沙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到纪小北,宝蓝色的西服衬得他年轻,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清傲又俊杰,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他伸手夺走了我的冰淇淋:“吃多了不好。”
“那个,啥,我喜欢吃。”好与不好,才不想去理会太多。
他却理也不理,拿了就到角落那儿的垃圾桶里,连盘子一并扔了进去,让我看得目瞪口呆的。
纪小北你还是这么的拽啊,还是没有学会怎么的尊重人。
“这裙子不好看。”
“挺好的。”他不会又想撕了我的裙子吧,要是他敢,我肯定会跟他抓狂的。
他微微一眯眼说:“你穿旗袍应该好看。”
“好不好看,也不是给你看,我先生来了。”
我要站起来,但刚才坐下贪图舒服将高跟鞋偷偷脱了点,如今裙摆小纱玫瑰陷了点在里面,便要弯腰去拉开。
纪小北蹲了下来,一手握住我纤细的足,一手抓住那浅蓝的高跟鞋。
看着那跟,眉头皱得什么一样。
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暖,带着灼热的力量,灼得让我浑身都燥了起来。
他看到我足部那红红的硌痕,眉头越发的皱起了。
然后放下了我的脚,一手抓着鞋跟,一个使力啪的一声响,鞋跟就低硬生生给掰掉了。
我又有楞住了,他很理直气壮地把我另一只脚也抓了起来脱下高跟鞋再如出一辙地掰掉鞋跟很满意地给我穿上:“这样还好一点,以后不许让我看到你穿高跟鞋。”
“纪小北?”我恼怒地叫:“这样叫我怎么还鞋子,叫我怎么穿,怎么走路。”
“我管你。”他冷哼,然后双手插裤兜里就潇洒而去。
你大爷的,幸好我的裙摆很长很长,还是拖着地的,可是没有鞋跟的鞋,走起来真不适应。
我在人群里寻找着他,却看到了林夏。
他直朝我走来,笑容可掬地握住我的手:“等了很久了?”
“也没有。”
上流社会成功人士有事没事,总爱办上宴会,来来去去那些人,但是真的每次我都不太认识。
我也不太喜欢这些场合,林夏是不勉强我,带我到食物那一区坐着。
我也不客气,他给我挖了一勺冰淇淋,就安份地坐着吃。
感觉很多的时候,我还是蛮好打发的,只要给我这类吃的,我就可以安静地待着。
才吃二口,闻到那淡淡的香味浑身一凌,然后护着我的冰淇淋。
纪小北若有若无的淡笑声,他从我身边走过留下几句话:“一会会跳舞,你打算等着别人看到你的鞋吗?”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能怪谁。
“1608号房,一双中跟的浅蓝舞鞋,要就上来。”
他是用鞋子来诱惑我,仰惑,他本身就可以诱惑到我。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身体里面的血液总是会沸腾起来,嗷嗷叫着要吼出血管一般。
我站起来,就往电梯门那儿去。
1608号房,纪小北,鞋子,我用力用力地想要找出一千个理由来阻住自已上去,却又会想出一万个理由来压倒。
电梯里的镜子可以看到脸红红的自已,那双眼眸里带着一种渴盼,还有一种惧怕。
渴盼看到纪小北,又惧怕自已会伤害很我的人。
我不想谁来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只是想自已慢慢去走,痛也好,伤也罢,总是会走过来。
虚掩的门泄出暖暖的光华,我轻轻推开,纪小北就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样那样的美,诱惑着我让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用手指紧紧地压住婚戒,让那痛意令自已清醒一点。
他一笑,浅浅的梨涡儿微漾:“鞋子在里面。”
桌上放着一个纸盒,一双浅蓝的中跟舞鞋就搁在纸盒上面。
“进来吧。”
我便进去,他又说:“坐下,我给你穿上。”
“纪小北。”
他霸道地说:“不许拒绝,叫你坐下就坐下。”
便坐下,然后甩掉那双没跟的鞋,他握住我的足:“女人的脚,应该要寻找适合的鞋子,不要走起来伤还在隐忍着,这皮料软和,应该不会硌到。”
他修长的五指捧着我的足给我穿鞋,这样的小北温柔而又熟悉。
穿好之后他站起来,伸手给我:“来,下去吧,一会儿就要跳舞了,陌千寻,每个人女人都有一双好的鞋子,带给你快乐。”
“抄袭人家的词,还改得不伦不类的。”借他的力站起来走二步,真的是挺舒适的。
“小爷便是改了,也是他们的荣幸。”
无语个,纪小北还是这么的自大。
我跟在他身边出去,比他矮了一个头,认真地看他走路,仿若有一只脚不太自然。
“你的脚?”
他回头冲我一笑,挑起眉黑眸亮晶晶的:“其实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呢。”
“怎么弄的?”有些心疼,以前的小北是多么的完美。
如果不是真的对他印象太深太深,所有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也一定看不出来。
“在瑞士受伤的,那时很严重,还有一度都得坐在轮椅上,一坐就很久很久,能好到现在已可谓也是很不错的了。或者说,能醒来也就不错了,我在无边无尽的云层里,碰到个姑娘也在迷糊着,不知是我催着她走,还是她催着我走,总之我就是因为与她一起走到了光亮之处,然后就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