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季柔站在全城闻名的中医诊所门口面对着蓝天白云,唇瓣溢出期许的浅笑。
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淡淡一笑让开门口:“进来吧,沈老先生知道你为何事而来。”
季柔微微一笑:“打扰沈老先生了。”
中年女人引着她到老神医沈归桌前,然后出去轻轻关好了门。
沈归白眉白发,却精神矍铄,一身传统的布衣,扣子都很有考究。
季柔安下心:“沈老先生,我此前联系过您,我……我丈夫的腿有望恢复。”
沈归沧桑的低沉的笑声很慈祥:“易城舟有你这样上心的姑娘,真是难得。”
季柔倒是对沈归与易老爷子的关系有所了解,二老年轻的时候就认识,近几年因为一点事关系并不是很好。
得到沈归如此欣然的反应,她微微松了口气:“那就拜托沈老先生了,我希望我丈夫的腿尽快好起来。”
“这方子多少有点用,但是我可不敢打包票。”沈归低头写了个方子,老人的字迹宛若苍松,落笔沉稳,暗藏锐利,真是一手完美的好字,这方子让人看一眼就赏心悦目。
季柔接过方子连连点头:“我相信沈老先生的医术,一定有用的,是您太过谦虚了。”
“小姑娘挺会说话,那我再送你三副药好了,熬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火候,丝毫不能差。”沈归带着她到药房抓出三副药,包好了用细绳系好。
季柔喜上眉梢,连连道谢,看到时间眉头一紧,想到公司的事情,赶忙走了。
易城舟在办公室等的有点不耐烦,见季柔匆匆进来,不耐烦地问:“迟到了二十分钟,你去哪了?”
“我抓了点药……”季柔犹豫着闭上嘴,赶忙认真地保证下次不会再迟到了。
易城舟手搭在空调遥控器上,这次低眸注意到她手上的中药,拧起眉头关心地问:“怎么,你最近身体不舒服?”
“有点,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季柔看得出易城舟关心自己,心里很暖。
易城舟揽过她的胳膊,从头到脚又打量她一番,淡淡开口:“你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这几天怕什么,你不用担心。”
晚上吃过晚饭,季柔主动去收拾碗筷,这让张雅琳有些意外,这个突然得宠的小妖精,怎么又重新做起这些事了。
“你去歇着吧,这是佣人做就好了。”她看着易城舟的脸面,出言好心劝阻。
季柔现在自然是不愿意做这些事,只是熬药的事可不能马虎大意,尤其上次汤药里被张雅琳放了避孕药,她更是不敢把熬药的事交给别人做。
“没事,我今天也没工作,我现在闲下来还不习惯,佣人也有点感冒,我去就好了。”季柔温润地笑着,感觉到易城舟阴下来的目光,连忙过去推轮椅,“这活我来就好,我先推他回房间。”
易城舟冷着脸很不悦,进了房间才蹦出冷冷的字音:“你干什么去?”
“我就是想做点事,你别生气了,在这等我。”季柔退出去关好了门,匆匆下楼去了。
易城舟拳头砸了下门框,阴沉沉地哼了一声,这个没用的女人,真给他丢人!
季柔坚持要收拾碗筷,张雅琳心猜一定是季柔被易老爷子敲打了一番的缘故,她心里暗暗出了口气,也没让女佣再阻拦季柔。
季柔洗好了碗筷摆放好了,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锁在柜子里的药,紧盯着时间煎熬了起来。
砂锅里冲出来的气味倒不是那么难闻,不愧是沈归给的方子,她心里更加有了底。
张雅琳在罗马柱上,端着杯子抿着清茶,靠借着这个机会揶揄道:“季柔,你又有什么毛病了,我可没听说老爷子又给你找什么方子。”
“我自己去抓的,易城舟的身体需要补补。”季柔很有底气也甚是坦然“我去沈老神医那抓的,不信你可以去问。”
张雅琳的话提早被季柔堵死了,也不好再质疑,故意摆着难看的脸色:“你可别胡闹。”
“我是认真的,他维护我,我也关心他。”季柔看准了时间赶忙关了火,打开盖子凑近鼻子闻了闻,又忍不住好奇地拿勺子尝了一口,还好这药不是很苦。
张雅琳哑口无言,坐在沙发上继续看起了电视。
季柔端着药上去,打开门连忙放在桌上,把被烫到的手按在耳唇上。
“什么东西,我爷爷什么时候又让你喝药了?”易城舟冷冷看着她,喉结一沉,“我可真不知道!”
“这是给你的。”季柔失笑,这才解释刚刚抢着做家务的原因,“我主要为了给你熬药,这可是沈归给你开的方子,亲手抓的药,你喝了一定能尽快站起来了。”
易城舟挥挥手更加厌恶,一脸嫌弃,鼻子紧紧皱了起来:“我不喝这个东西,你给我拿出去倒了!”
季柔拿勺子又搅了搅,把药捧到他面前:“我喂你,你一定好好喝了,沈归老神医也信不过吗?”
易城舟撇过头去:“沈归我信得过,不过别人熬的药我信不过,这是你亲手熬的?”
季柔点点头,目光十分真诚:“我也信不过别人,以后我都会亲自为你熬药,你这么帮我,我一定让你快点站起来。”
易城舟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算你懂事,我就不生气了,不过你熬药就熬药,不许去做家务。”
“好,我听你的。”季柔把勺子喂到易城舟嘴畔,“小心点,烫嘴。”
一连五天,季柔看着易城舟也不是那般冷冰冰的脸色了,在家里也时常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不禁有些惊喜,神医的药确实有意想不到的疗效。
一早,她便来到公司,刚下车就见一辆陌生的豪车里,下来一个她再熟悉的不过的人。顿时,她几日来的好心情被身边的风吹走了大半。
季梦梦一身修身紧致的黑色一字肩连衣裙,骄傲与得意又重新回到了脸上,对她挑了挑眉梢,直接进了公司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