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爷终于坐不住了,主动去了沐香园。出来时一脸笑意,大步朝柳氏那里走去。
因名分未定,楼氏将柳氏安排在了南苑,离虞老夫人所居的绿竹苑相距较远。
心中之事落定,苏三爷心情大好,走起路来步步生风,便不觉得远了。
到了南苑,正赶上柳氏在用晚膳。看到苏三爷挑帘进来,柳氏起身相迎。苏三爷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起身。
苏三爷夜夜留宿在南苑,对柳氏宠爱有加。南苑的下人见状,更加用心的伺候柳氏。何况柳氏已有身孕,他们若能入了柳氏的眼,自然比留在南苑有前景。
两柱香左右,苏三爷与柳氏相继落筷。有丫鬟上前,将桌上的残羹端了出去,很快桌面又恢复了干净。
苏三爷挥挥手,示意众丫鬟退下。屋里的丫鬟齐齐福身,鱼贯退出。苏三爷走到柳氏跟前,摸了摸柳氏隆起的小腹,眼神愈发温柔。
望着容光焕发的柳氏,苏三爷轻声问:“如儿,身子可好些了?”
柳氏哪里听不出苏三爷的意思,遂一脸娇羞地点点头,顺势依偎进苏三爷的怀里。
柳氏垂下眼帘,与苏三爷静静相拥,浓密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苏三爷哈哈大笑,随即在柳氏耳畔浑说几句,便拉着柳氏柳走进内室。
床幔落下,室内春光无限。
过了许久,云雨歇下。苏三爷已陷入熟睡中,柳氏却睁开了眼,然后无声地笑了。
数日来的担心完全消散,柳氏如释重负,翻了个身渐渐睡去。
秋嬷嬷早早出了侯府,径直去了东城。马车来到槐花胡同,在一处民居前停下来。
秋嬷嬷上前敲门,少许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门内之人正是那日在甘泉寺遇到的仙姑,秋嬷嬷神色一喜,恭敬地道了声“李仙姑”。
头梳道髻的女子矜持颔首,淡淡道:“进来吧。”
秋嬷嬷随着李仙姑走进屋里,并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室内香烟袅袅,秋嬷嬷的心却提了上来。烟雾缭绕,秋嬷嬷无法看清李仙姑的面容,也无法看出李仙姑的心思。
似过了好久,又好像只是须臾,李仙姑终是点头应下。秋嬷嬷拿出一叠银票,交给了面前的李仙姑。李仙姑并未推辞,将银票直接收入袖中。
“三日后,我自会前去贵府。”
秋嬷嬷含笑道:“有劳李仙姑了。”
马车驶出槐花胡同,慢慢涌入人流,悄无生息地回了侯府。
秋嬷嬷将情况回禀给虞老夫人,虞老夫人略一点点头。秋嬷嬷知道虞老夫人心里烦忧,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径自退了下去。
知书得到了消息,迅速向季氏禀明。季氏倚在美人榻上,神情闲适,可见苏三爷一事没有影响到季氏。亦或说,季氏从未把苏三爷放在心上,更遑论其他。
知书小声在季氏耳边私语:“夫人,一切顺利。今个一大早,秋嬷嬷悄悄出府去了槐花胡同。”
季氏听了,露出一个真切笑容。目光流转,眼中带着不明神色。
“放出消息,说我风寒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