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陈明易兄弟叛逆!
宣布威远侯府叛逆!
京都几乎血洗了一遍。
不过,但凡高举大义,讨伐燕王这些叛逆的家族,太孙不仅仅都放过了,还都给了相应的褒奖,其中包括留在京都的张家人。
留在京都的张家,不仅仅发文讨伐燕王这些叛逆,还高调将张玉蓉父亲这一支高调除族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别山县,只要将陈家人绑了,开城门,你们所有人都会被赦免无罪,包括县令张崇!
明天早上,只要城门还没开,陈家人还没绑,你们别山县的所有人,都是诛九族的罪名!”
孙祖安给上峰的建议,就是这样分化陈明易跟县令,也分化陈明易跟别山县的所有百姓,士族。
孙祖安已经判断出来,别山县早就是陈明易一个人说了算的。
之前他通过内应,想让陈明易的岳父帮他抓了陈明易跟县令张崇,但结果失败了。
之后穆蓉北保护朱高入别山县城,陈明易更是如虎添翼,对别山县的把控更加一言九鼎了。
幸而朱高死了,这个难啃的别山县,他也不打算用大量的兵力来啃。
不管多坚固的城墙,一般都经不住人心浮动的内讧。
他给足别山县所有人一晚上的时间,不管别山县百姓暴动绑了陈家人,还是陈明易更加严厉打杀浮动的人,都对他有利。
确实,陈明易他们受到了严重挑选,别山县也到了气氛高度紧张的时刻。
尤其是书院内外,简直分分钟要暴动的节奏。
“陈明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白白辜负皇恩,不思报答先皇辅佐皇上,反而勾结反贼叛逆,老夫今天宣布,跟你恩断义绝!
还有,你还我女儿的命来,我女儿是不是早就被你杀了?是不是?你这个畜生,你不仅杀了你妻子,你还杀了你长女,就因为她们母女不愿意跟你同流合污,是不是她们早就被你杀了?是不是?”
曹卫隽的父亲,这一刻双目赤红,站在了书院门口,身后的学生们,都站到了他的身后,包括书院的夫子,甚至是打杂的佣工,都站到了曹院长的身后。
不得不说,牵涉到诛九族的罪名,别说士族不愿意承受,便是普通百姓也没有人愿意承受。
书院外面还围了更多的县城百姓,尤其是那些地主商家,都满眼赤红了。
没人愿意背负诛九族的罪名!
张玉蓉跟方忠两人也关了铺子,化了妆,站到人群之中。
形势危急!
这一刻,张玉蓉不得不承认,孙祖安的这个分而化之的策略,非常成功。
站在数万人中央陈明易,被穆蓉北的人保护着,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我一直都说,我们别山县不随波逐流,天下未定之前,绝对不会打开城门。
而你们所有人,认为孙祖安给你们出路的,我陈明易也给你们出路,今天晚上,我就打开城门,允许你们出城,更加允许你们携带走所有家产。
我倒要看看,外面道貌岸然的孙祖安,是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是不是真的在给你们生路!
但凡不肯走,又乱嚼舌根,企图生事的,杀无赦!”
张玉蓉看到万人中央的大哥,杀气腾腾的做出如此处置后,数万人静默了。
陈明易双目幽深,缓缓扫视了四周之后,来到一直叫嚣着的岳父面前。
“岳父,我陈明易承蒙恩师多年教导,怎么可能杀妻杀女?只是这么多人想要作乱,我自然要将她们母女保护起来。
岳父,此时此刻,我陈明易已经被皇上定下诛九族的罪名,岳父也在其中,这个时刻,岳父还要跟我恩断义绝么?”
陈明易站到曹院长的面对面,满脸肃穆,他是真不希望眼前的人,带头离开别山县城啊!
不仅仅是从名誉上考虑,更是从他安危上考虑。
“畜生!枉我一生光明磊落,竟然教出来你这样的叛逆之徒,此时此刻,老夫指天发誓,跟你恩断义绝!
老夫会带着他们出城,你最好说到做到,让我带着他们所有人出城!
还有,既然你咬定没有杀妻杀女,那就将她们带出来,老夫做主将你们合离。
世莲愿意跟你,老夫自然不阻挡,若愿意跟着卫隽,你最好也不要阻挡。
你刚刚才说了,你不会阻挡任何要出城的人!”
“你若坚持要走,我不阻拦,但她们母女两人,我不可能让你带走,绝不可能!”
陈明易几乎咬牙切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打击他最严重的人,是他的恩师,岳父。
若将卫隽母女两人放出来,跟着曹家一起走,不仅仅对自己的打击更加严重,她们母女,将来也生不如死。
燕王成事,她们活不成,燕王不成事,她们也活不成。
不如让她们母女恨着自己,好好的活着,哪怕在别山县境内,被困的活着,也比这么走出去,任人宰割强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若想早点准备好家财离开,就不要让曹院长,逼迫我妻离子散。
否则,我家破了,你们所有人都陪着我!”
站在人群中的张玉蓉,在陈明易说出最后这一句话后,心刺痛难当。
也许这一刻,在这些自以为正义人士之中,大哥是个叛逆之臣,该诛九族。
可,张玉蓉清楚,大哥包括陈家所有人,包括自己父母的张家人,都被太孙他们逼的不得不铁了心的跟着燕王走,别无选择。
夺嫡之争,就是立场之争!
大哥在数万人之中,面对别山县的学生士子,地主贾商,甚至还有那些百姓,仿若众叛亲离的逆贼。
但在自己眼里,俊美沉重的大哥却是那么的光芒万丈!自带主角光芒!
曹院长身后的那些学生夫子,地主贾商们,自然万分急迫的想要撤出别山县,难得陈明易当众开口了,自然不能耽搁半分钟。
所以,曹院长根本没有机会再逼迫陈明易交出曹卫隽母女两人,他身后的无数人,用着各种高义的理由借口,强力推动着他尽快带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