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毕竟是女人,
男人究竟是男人。
正如一首歌所唱:
越过高山,
越过平原,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才知道我们流向了大海。
所以,在融入海水之前,我就是一滴水珠。
我不知道,高粱红的两条大腿能够招人喜欢,是不是从她脸上两抹儿“高粱红”消失以后开始的。肯定的是,我发现高粱红和苟一仁在一起是在我失业后第二年,正值春暖花开的交欢季节。适时,高粱红去苟一仁出租的柜台,已经给人家卖了几个月的化装品。
起初,我从拘留所出来半月后,苟一仁又找到我,愁眉苦脸地告诉我,他在商场出租的一个摊位空下来。由于我不懂,具体原因也没听清楚,好像是从前的租客让人骗了,连现金都给套没了,已经付不起租金,没办法,留下一柜台不知真假的化妆品偷偷跑路了。
我说:“那咋办?”
苟一仁说:“能咋办,求你帮帮忙。”
我笑了,问:“我咋帮?”
苟一仁说:“帮我消费点化妆品。”
我说:“我又不是老娘们,买化妆品往屁股上抹。”
苟一仁说:“不是让你买。”
我顺口道:“难道让我卖?”
苟一仁笑了:“你真说对了。”
我惊愕道:“我卖?卖谁去?”
苟一仁说:“弟妹在家闲着没事,可以帮我卖化妆品哦。”
我又乐了:“开啥国际玩笑,一个半大老婆子能卖化妆品?”
苟一仁说:“咋不能卖,看看你老婆那张脸,水嫩水嫩的。”
……
色不迷人人自迷,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苟一仁是匹色狼,不管是窝头馒头,有眼儿的他都上。
至于高粱红是窝头还是馒头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有眼儿。
那天我回家,看见她站在大衣柜镜子前,正摇头晃脑地臭美着。
我想起苟一仁的话,便悄悄凑过去,一把捧住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
嘿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变样。一点也不夸张,她这张面皮白光光、油亮亮,水灵灵,虽不能说满脸嫩肉,但绝对够得上一张标准细皮,甚至达到了秀色可餐。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脸上那两朵标志性的“高粱红”已经无影无踪,俨然一江春水向东流。
接下来甭说废话,赶紧上吧!
“干啥?”
“你疯啦?”
高粱红连叫两声,还使劲挣了挣。
我手劲多大,她哪能挣脱得开啊。
“你说干啥?”
“我就是疯啦!”
我大叫着,简直跟疯子一样,张开我那血盆大口,一下子吞进她的唇,一阵狂风暴雨般亲吻之后,双手一按,将她倚上门框,顺手拉开裤子,接着一阵忘乎所以的剧烈撞击。
“你现在行了。”
“越老越有劲。”
眯着眼的高粱红,喃喃道。
“整死你!”
“我整死你!”
本想大叫的我,只好狠狠地骂。
很快,那点白花花东西喷射而出。
我身子不由一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高粱红呵呵一笑,边整衣服边飞我一眼。
我说:“舒服了?”
她说:“这几天你咋啦?”
我说:“啥意思?我能咋的。”
她说:“没咋的怎这么勤?”
我嘿嘿一笑,却说:“我刚才看见了苟一仁。”
她眼皮一耷,说:“看着就看着呗,和我说这个啥意思?”
我说:“他和我说个事,打算叫你帮他卖化妆品。”
她顿时一愣,问:“怎么?他也和你说这事了?”
我蓦然一惊,反问道:“苟一仁已经和你说过这事?”
她结巴起来,失口否认道:“没……没……没说过呀。”
然而,她那张脸涂上了一层红晕,显然是说谎后的生理反应。
其实,只要高粱红直接回答一个“是”字,我就不会心生疑惑。
不过,怀疑终归是怀疑,再加上有侯希望那一出前车之鉴,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正因为我如此谨小慎微,待到那一颗窜出墙外的红杏已经熟透了,连树枝也挂不住那沉甸甸的果实,直到砸在自己脚面上的时候,我依然还如在梦中,仅仅晃晃有一点疼的脚。
……
至今我记得,出事那天早晨,二姐夫来我家,他说要给我找一个事干。我俩出门时,高粱红特意问他一句,得多长工夫回来?二姐夫说,下午能回家,中午他请我吃大餐。
山水轮流转,
春风吹我家。
这时候的二姐夫牛逼啦!他闺女嫁人,自己跟着升级一辈,顺理成章当上姥爷。单位里他也风生水起,早就不推垃圾车,做了几十号人的大班长。千万别小看这芝麻官,脚下踩着纵横七、八条街路,手上捏着一群人马的生杀大权。每天早晨,他骑着自行车四处一晃,虽说达不到耀武扬威的程度,却如同酷夏里吹来的一股小凉风,闹她一个清爽加惬意。
当然,二姐夫的变化不只是这些,从前一扁担压不出一个屁的他,现在变成一个老面太太,一旦嘚咕起来没完没了,跟个话痨似的,要把他前半生没有说的话全部补回来。
这不,他把我领到一条小马路上,便开始给我上课。
先指指路两头,问:“这条路长不?”
我望望两头,几十米远,就答:“不长。”
又指指路的两侧,问:“这条路宽不?”
我目测一下,十几米宽,便说:“不宽。”
再指指过往车辆,问:“这条道上的车多不?”
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知道二姐夫给我找的事是啥活儿。
于是,我没好气地呛一句:“不多。”
但是,沉浸自己世界的二姐夫,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接着问:“这里离你家近不?”
我大喝一声:“不知道!”
说完,我一片儿腿骑上自行车跑了。
我的身后,二姐夫依然在高声大喊。
第一句:“李福国,你给我听好啦!”
第二句:“想干给我打电话,好多人惦记呢!”
牛逼哄哄的我,像个牤牛一路狂奔。
但是跑到了半道,我突然调头往回转。
傻子记吃不记打,我忽然想起二姐夫请我吃午饭的事。
可是,待我转回去,人家早没了人影,没办法白蹭一顿酒。我感觉很不爽,自己和自己嘟囔两句,只好又往回骑。路过街边小摊,吃了四根果子喝一碗豆腐脑,然后才回家。
……
一切如老天所预测的一样,该发生的事迟早要发生。
在我临死之前,发生我家卧室里精彩一幕还历历在目。
当我晃晃悠悠走上楼,停到门前,掏出钥匙。哪知道,那钥匙还没插进去一半,房门自动开了一道缝。我不由一惊,脑袋立刻也清醒许多,第一反应以为我家遭了小偷。因为最近一个时期,小偷像犯了邪病,频频光顾我家小区,前前后后共有五户人家惨遭洗劫。
我立时警惕起来,轻轻打开门,探进半个脑袋,察看一个究竟。
但是一瞬间,我如一根木头僵在地上。显然,丝毫没有必要花费一点笔墨,去描写一幕司空见惯的场面,因为男女交媾的动作都如此而已,没一点值得过分渲染之处。不过,高粱红那一阵一阵昂扬顿挫的**,还是让我听出些许不同,至少显示一点,比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叫得要欢实愉悦,这充分证明一个真理,偷情会使女人更加能放松自己的身体。
甚至苟一仁也不消闲,一声接一声老母猪般哼哼。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男人叫声,不禁让我大惊失色。我很惊诧,原来男人也像女人一样会**。联想起自己以往性经历,不由地自惭形秽。虽然我曾转战床第数回合,除了最后一声叹息,从来没有连续叫过第二声。
嘿嘿,他娘的这些都是无关要害的大问题。
令我愤怒不已的是,这对狗男**是不是太着急!
掰掰手指算一算,从早上我走出家门,包括中间辗转几个回合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个小时。这么短的工夫,两人居然能联系上,并且还忙活儿到一块,叫我难以评论。我只想说,能够达到这种迫不及待的境界,跟饿痨没一点区别,八百年没吃过一顿饱饭。
俗话说:
钱难挣,
屎难吃。
在我的前半生,没挣着一分大钱,臭烘烘的屎吃过好几回。
轮到了我后半生,臭烘烘的屎又摆在嘴头,热乎乎冒着气。
仿佛一道近乎于是死还是活的抉择题,我是吃呢?还是不吃?
犹如那个“疯子”——哈姆雷特的呐喊,是活着?还是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