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这九华一片区我就服您。您看要不咱儿打个商量,让兄弟们都散了吧。”我一脸无奈的对着老头说道。
想说这凶厉老头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封,熟悉的兄弟赏脸都叫声李总,哥们是城管,号称全中国战斗力最强兵种。拳打占道小贩,脚踢四方地痞,一米以下全部放倒,闹市街头里一跺脚,“不服的来摆摊!“没有一个敢喘气的….
扯远了,书归正传,这花爷就是我管理这片区的老熟人。别瞧年纪不小,这说话办事可一点不见成稳,听说年轻的时候没少惹事生非,老了老了也不安生。集合了一大批这片区的“好兄弟”,居然成立了个居民治安管理队。名字叫的挺阳光,背地里欺压乡里,聚众赌博斗殴都是家常便饭。
“小李这是又来溜达啦!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敢跟你们城管PK,来来来,兄弟们咱回”说着,花老头领着人往小区里的休息点走。
我一脸无奈的跟上,刚想和他在说说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科学道理。不曾想,他那帮小兄弟里倏的窜出一个小个,上来就是一巴掌,“小子,花爷给你脸了是不?我们都避着你个狗曰的,你还TMD跟上来,怎么着,还要给哥几个开展普法宣传吗?”小个一脸狰狞的瞪着我,却是面生的紧。
“卧槽,你丫后生仔下手怎这么黑?”花老头一脸黑线,“小林兄弟怎么样,你多见谅,这小子刚入道,实足愣头青。千万看着老哥哥的面,别动气。”
小个子下手确定够黑,一巴掌扇的我有些措手不及,当时只感觉脑子天旋地转。扑倒在地上,边揉脸边晃头。“花、花爷,这小子什么来路?我看你还得让他跟我走一趟啊。”我缓了缓情绪,晕乎乎的。
“小李兄弟,你看看,这小子是我大侄子。你大人别跟小孩子置气,我回头多教育他两句成不?”虽说的是歉意,可看他的脸色,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顿时沉默了下来,双手握成拳,内心里把这流氓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顿了几秒,又重新满脸堆笑地说“花爷说的哪里话,我哪会和孩子计较,您也不必责备这小兄弟,都是自家兄弟。哪那么多说道。”
“还是小李兄弟识大体,既然如此,我们可走了”花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走了。我堆着笑看着一帮人骂骂咧咧的离开,“还恁娘城管,废物”依稀可以听见那小个子在嗤笑。
说起来有些可笑,刚因为争吵而聚集了些零零散散的路人,竟然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对着新来看热闹的路人说着“城管又打人”“这小城管刚刚欺负一老头,被人家孙子给揍了。”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倒是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与他们辨解。讲真,这个社会对所谓的城管,偏见已经深入骨髓。我也是为了糊口,说那么多亦是徒劳。不过呢,习惯了也就这么回事。
揉着还有些红的脸,我悄悄的从人群的缝隙里窜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厕所,整理好刚因争执散乱的制服,大步流星赶回了局子里。
“大纲,帮我查个人”我一步走过办公室,对着资料室的纲子叫喊,“花老头那刚收的一小个子,听说是老头侄子”“乍了李总,谁不开眼又得罪您了”这个胖子一脸嘲笑的瞧着我。
“别那么多费话,我去一下厕所,回来告诉我情况。”不愿面对着他讥讽的臭脸,转身走人。对着厕所镜子竖竖拇指,轻轻地拢拢头发,这事可没完。
“诶,李总回来啦。这儿你要的资料,晚上得请哥们去撸个串吧”胖子笑着看着我。“劳资上次帮你背锅的事还没完,你还好意思提撸串?玩去!”说着话,我已经出了门外。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几张纸,大概摸清了小个子的底子。小个子本名叫郑刚,住在九华附近一小区,父母早年离异却都不愿意带个拖油瓶。没人管着,天天在这片游手好闲,最近倒是不知什么原因入了花老头的堂口。
换了身便服,看了眼手机,才下午两点多。知道了这小子的窝,我一路悠闲的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双眼一打心里就有些数。应该是个安置小区,楼体破损严重,门口大片大片摆着十几个摊位。径直走进门口保安室,一进门就瞧见俩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头在下象棋。“大爷您好,跟您打听个人,您知道这小区里一个叫郑刚的小伙子吗?”我和气的掏出两根中华,其中一个满鬓白发的老头顺手接过,一挥手“16幢302”。
路过楼下时,我从绿化里捡了块砖头。慢慢地走上楼道,大概是安置小区的原因,明明是下午,楼道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正合我意,顺利到了三楼门前,“咚咚咚”敲了敲门,背手捧着的砖头一阵汗渍。
“谁啊?这大下午的还敲门,找抽呢。”伴随着门吱呀一声,一个小个从门缝探出头来。
“你爸爸!卧槽尼大爷”一见这小子露头,上去就是一砖头,当时就给他头开了瓢。“哎呦,我去,哪个孙子?”可能是一下子被拍了正着,小个还没瞧见我这正主的模样。我一看他双手捂着头,下盘大开,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丫蛋上。这一脚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当时这孙子就躺那不动了。
我一时慌神,怕自己一脚踢出人命。扔下砖头,两步冲进门里,扶起小个头,摸了摸鼻息。还好,都说祸害留千年,这小子可能只是暂时疼晕了过去,没啥大毛病。
确定他没出事,我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给你个教训,下次可别这么嚣张。”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他往客厅里钻。
刚进来的急,到是没看看屋里面的情况。又顾着拖着他,背对着客厅。刚拖了没两步,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没来的及转身就眼前一黑。临倒地之前,只能依稀看到从左胸前冒出一截刀尖。
尼玛,这就挂了?太草率了吧!我最后的意识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