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女的。”
冷寒璧看着弟弟莫名其妙的说话,以为他是自言自语。没有理会。
“我说她是女的。那个刘公子。”
“你说什么呢?”
“大哥,她真的是个女的了。你也不想想,一般的男人,胭脂味儿怎么会那么重,她举止动作轻缓,彰显贵气。这是隐瞒身份的方法,只有你这个榆木脑袋没看出来。旁边那个杨公子也是女的。”
冷寒璧呵呵的笑了一声。“女的。那,这玉就真的该给她。”说完喊下人拿出自己的家俱来,摆在桌上。“冷源,再给我几日,待我雕完这块石头,我们就回家。”
“好。如果能带个大嫂回去,我更乐意。”说完他关上门。不打搅冷寒璧,自己现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知道那两位小姐,是谁家的?凭他烟霞山,你就是在阴山背后,我也能给你拉出来。
3天以后,冷寒璧做了一串葡萄型的吊坠,每一颗葡萄籽儿都打磨的光滑圆润,看的自己都觉得满意的笑了,才放手。
冷源进来,看见他问道。“好了?”
“好了。”
“她是刘家的女儿。叫*儿。官家小姐。是派人送去,还是你自己去?”
冷寒璧将装好玉坠的盒子递过去。“派人去吧,我们耽搁太久,应该启程回家了。若有缘,自然会再见。”
*儿看着手里的吊坠,自然而然的笑了,她知道是谁。这应该是他亲手做的,都是心灵手巧,想了此人心性定然聪明。
杨何欢看着她一个人发呆,也凑过来。“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想了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却一样找到我了,不是吗?”
“这倒是,想来也是个人物咯。只是这徽州城若真有这样的人,你会不知道。”
“他不是徽州的。我听他喊旁边的人叫冷源,便是姓冷。冷是漳州大姓,只是,那边多数武林人士。看他衣着,做派应该不是普通人,烟霞山庄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冷寒璧自小喜欢玉器,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我猜的不错,便是他了。”
杨何欢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你就这样,便知道他是谁了?会不会错啊?是不是武断了。”
*儿摇摇头。“不会错的。”
“佩服佩服。你整天就算计这些吗?”*儿点头笑了笑。
“这是求生之道,如果我们也能和那些江湖儿女一般,不拘泥与这些繁文缛节,自然是好。只是不一样的命理,他也不过是我路过的罢了。”
*儿盖上盒子,不想去看,却还是拿出来。“何欢,帮我戴上吧。”
几个月后。
太后大寿在即,杨彦特意派人送信来徽州。希望刘密能帮自己准备一件礼物。
文帝孝顺,这世人皆知,所以,太后大寿,更是当成大事。
刘密得知太后喜佛,便想若能雕一尊玉佛,那不是很好。玉通灵,佛归心。
*儿的丹青极佳,让她画出来,再请师傅去雕。毕竟杨彦都开口说了,自己不能不顾。
“这玉器,什么为佳品,什么为次等,最熟悉不过的,就是漳州冷家。而那个大公子,雕刻手艺更是不一般啊,何不请他??”管家在一旁建议。
“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们素来与江湖中人没有瓜葛。”
“若我们诚心请他帮忙,未必不会答应,既然是皇家的事情,万万不能草草了事。”*儿说道。
杨何欢看着*儿,心里赞叹不已。姐姐啊姐姐,你真是什么都算到了。难怪这么悠闲,原来早知道会再见他啊。
徽州,漳州,只有林址一镇之隔,来回也便是三五天的路程。
为了谨慎期间,刘密还是派人先送上拜帖。
*坐在闺房里,专心作画。杨何欢趴在窗户上。“你就不怕他不答应。不怕那个什么武林盟主不答应?”
“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与我何干。我们只要尽力就行。”
“你又装!”
*儿放下笔,看着何欢。“你最好祈祷他父亲答应,这可是姨丈的事情,若是太后高兴了,自然少不了好处,若是不高兴了,那可是祸害。”其实高兴了,也是祸害啊!
“那么多人送礼,还能个个让她满意的吗?”
“话虽如此,但人人都想正中下怀啊。”
何欢进屋,躺在躺椅上,摇啊摇。正是5月多,天气开始慢慢暖合起来。
“姐姐,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再见不到他了呀?”
“不担心。”*儿笑了笑,坐在何欢旁边的椅子上,陪着她一起摇。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要不了半个月我就能见到了。”
“原来你真的想啊。”
“有点,不是很。”
“冷庄主会答应?”
“父亲不管怎么说,也是徽州城主,烟霞山庄断不会与朝廷正面冲突,既然说了是太后大寿贺礼,他就不能推辞。再者了,我们仅仅一城之隔,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呢,说不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我们帮衬,江湖中都讲,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爹爹给了这样大的诱饵,他不会拒之门外。”
杨何欢摇摇头。“你们累不累啊。我要是你,想了就去见。何必这么麻烦。”
“我没有要去见啊,只是情势所逼,顺其自然,才是缘法。”
*儿心里忐忑,她总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要与他再次重逢才会在这样心慌,却不知,是未来的另一件事情。
不日,烟霞山庄便来了一位客人。
*一身紫衣的男儿装扮,站在烟霞山庄外。“确实大气啊,这就是江湖了吗?”
冷严没料想,刘密就这么放心让自己的女儿来。“*代父亲问冷伯伯安,此番得贵公子相助,他日定当厚谢。”
冷严面不改色。“好说,只是没想到,你父竟然让你孤身前来。”
“林址一镇之隔而已。*一人足矣应付,只是,他日玉佛完成,我可就不敢保证咯。”说完呵呵一笑,才有了女孩子家的感觉。
这一尊玉佛到如今仍旧放在永安宫的佛堂里,只是赵泽从来不知,这是自己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共同的杰作。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那么多的从前和回忆,那么深刻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