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片眼镜的金色边框流转着白色的幽光,倒映着一直蔓延至深的花纹,仿佛就是在凭空能够看见鲜红饶人的盛宴之玫,透着鲜红之意的镜片下面却是一双凛冽的眸子,血色的眸子在这群人之中明显至极,就恍若白色花群里边的中央有着血色的曼陀罗正在蔓延绽开。
银白色的长发的尾巴被一条黑色的皮筋环绕几圈束缚成了一条放于胸前,无分叉,看上去柔顺无比,看得全场的女子的不得不被挑起了嫉妒、爱慕或是攀比之心,甚至是引得全场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此。
男子脸上带着的一抹非笑似笑的儒雅弧度,面对这个宴会数百人甚至数千人之聚,从容无比,宛如历经百战的夜场女王,啊不,是战场王者。
心跳的频率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这就是龙冥之走进这个宴会时候的反应,不过,就是在此时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无数的视线聚集,如此这般的惹人注目。
龙冥之颇为不自觉地摸了一摸自己的头发,一副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了的模样,故作一无所知。
“怎么了?这些人怎么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龙冥之看似不解,眉头微蹙道。
宫下昕见龙冥之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禁掩嘴轻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仿佛他不是这数道目光的主人所注视之人般。
“肯定是因为冥之哥哥长得太帅,在场的所有少年少女都被你迷住了。”宫下昕抿嘴莞尔一笑,望着龙冥之便是说道。说完,自然而然地便是挽起了龙冥之的手臂。
“我们走吧。”
闻言,龙冥之点了点头,随着宫下昕的步伐便是真正走入了宫家的盛宴。
宫家宴邀请的并不是只有宫家的人,还有其他与宫家关系良好的几个家族。殊不知,仅仅是整一个包括分家嫡系的宫家亦不只是有几百人。
龙冥之不是普通人,感官敏锐的他能够分得清楚任何人朝自己投来如何的视线。这无数的视线里边有着几个是给自己投向敌意的。
不知是因为嫉妒?因为自大?还是因为绝对的不合?
龙冥之朝着某个视线转过头去,两人的视线齐齐撞在了一块,绽放出灼人的火花。
只不过,倒是有着另一道声音将宫下昕和龙冥之两人惊醒了过来,那是包含着愤怒、嫉妒、骄傲自大的语气。
“哟——宫下昕?这高贵的盛宴里边你还敢将小白脸带回来啊?你不知道这个宴会狗与小白脸不可入内么?”这个人的声音狠辣刁毒,脾气相当的暴躁,龙冥之亦能够感觉这个人对自己毫无掩饰的鄙夷以及厌恶,而看向宫下昕的时候,唇角悄悄上扬,口边溢出点滴口水,视线总是在宫下昕的玲珑的身躯上下徘徊。
旋即,这个男人唏嘘完宫下昕便是偏过宫下昕来到了龙冥之旁边,绕着龙冥之转圈,凶神恶煞地望着龙冥之的衣着与容貌。
“这衣服没有牌子,衣料不好,眼镜框用的是镀金的吧?你的眼睛……想不到你戴着美瞳,像个娘们似的!像你这样的人还能够巴结那个穷的要死的婊.子?你可真拼!”那个男人摆着一副令人憎恶的臭脸,毫不留情地便是怒骂出声。
宫钱,嫡系人物,容貌清秀,手持父亲的产业数亿,挥霍金钱就如同粪土。宫下昕的父亲宫楚澈虽说也同样是嫡系之人,她女儿自然也是,不过……宫楚澈前年丧妻,变得发疯一样,似乎,他的妻子还是被强.奸至死的。
因此,母亲丧命,父亲疯癫。
要维持妹妹的上学,宫下昕的姐姐宫下卿为了支撑起这个家早已经是受伤太多,早已经万念俱灰了,前几日还见其陪宫下昕去探望龙冥之,那也不过是强装出来罢了。
尽管她的身体没有受什么伤,可她的心灵早变得支离破碎。
嗙啷——
正如玻璃跌落地变得粉碎一般。
龙冥之大致从这些人的面容之中了解到了所有的真相,很像沈曼凝一家这样的情况,但,却没有逝去了母亲,而父亲也是疯了,两人可算是不存在了。两人的生活……必然是生活得十分艰难。
“喂——Lmp(小鬼),你这家伙在那儿自顾自地在说什么?你不说话没人不把你当哑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世界才会陷入悲惨,把好人蹂躏,把恶人提升!”龙冥之掐着宫钱的脖子便是生生的提了起来,阴寒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利刃深深插入了诸位的心里。“像你这样的人我是见多了,不就是贪图别人的美色嘛?若是几年前,你还能这么说吗?若不是宫下昕他父亲落下马,你能有这个机会么?再说,这个机会并不是你自己创造的,而是——你·的·父·亲。”
“你……!”
宫钱想挣脱,可是任他如何的挣扎,都丝毫没有挣开一点,反而愈来愈难以呼吸了。他的脸色在由紫变青,由青变紫。
“就你一个阳.痿你还想做的了什么?”
龙冥之的一句话,将诸位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宫下昕。
“什么……什么!宫钱哥竟然是阳.痿?!”
“难不成,宫钱哥每次灌醉我才上我,就是因为为了不给我发现他阳.痿么?”
龙冥之打断了众人的唏嘘之语。
他先是松开了紧抓着宫钱的手,因为他也不想在这里搞出了什么人命。
“我这身衣服没有牌子,是因为这是我的私人裁坊间私人定制的,再说,我的眼镜的边框不是镀金,你知道的吧?顺带一提,我的眼睛生来就是这个颜色!”
被龙冥之一放开便是一屁股跌落在地的宫钱怨恨至极地看着龙冥之,一边捏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边是把手抬高一挥。
“来人……给我将这个捣乱咱们宫家盛宴的不相干的人给赶出去!”
不过
——还未等有人出手,倒是有人制止了。
沧桑然而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边,让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住手宫钱,老夫可不认为那边小伙子是与我们宫家不相干的人恩。”
闻言,宫下昕惊呼一声。
“爷爷?”
宫老爷子朝着宫下昕慈祥一笑,将手一挥,豪迈的笑声传荡开来。
“哈哈哈哈——此乃宫家第一女婿!老夫的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的孙子,龙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