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扒龟壳炖龟肉,楚杨自然不敢,但是从某人身上拿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他好不容易将小叶先打发回公司,就拽着陆昂躲到商场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没人,也不容易引人注意,特别适合干点不厚道的事。

陆昂刚从书店买的那本书楚杨没兴趣,抓着人掏掏了口袋摸出个红皮钱包,上面全部都是一些非主流英文字,看的他头昏眼花。

钱包里就一些零钱跟几张卡,楚杨意外的翻看那张印有平头青涩学生头像的学生证。

岐山私立高中高三二班,陆昂。

居然真的是个高中学生仔,楚杨还以为是他长得太嫩了显得年纪小而已。

抢钱包的整个过程中,陆昂都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抗,反倒而被不小心戳了下腰眼,咯吱咯吱笑的花枝乱颤。

楚杨自知不该欺负个孩子,但他唯恐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一松手又给跑了,而且陆昂看着小屁孩似的,但能害得整个体校学生集体写检讨,大闹一番后照样逍遥自在,这人的城府心眼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

楚杨没打算真干点什么,就是抢过钱包,要这人老实告诉自己大外甥在哪。

陆昂被挠痒痒笑得直不起腰,一听他要找赵司晨,一抹眼角眼泪,咧嘴笑,“舅舅要找赵哥啊?哎呀干嘛不早说。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赵哥在哪,他手机坏了也没买新的,一直联系不上。要不我明天带你去,照规矩他明天会去训练场那!舅舅明天有空我可以带你去啊!”

这么顺利反而让楚杨心里没底,他斜睨着眼瞧这人,那张意外白净漂亮的小脸没了夸张的衣着发型陪衬,看起来就真的跟坐在高三教室的学生仔似的,有着说不出的稚嫩,让他这个做大人的不好说太严厉的话。

他看了看手里的学生卡,从裤兜里摸出笔和便签纸,写上一串号码,连同钱包塞给他,“瞧着你也不是老实上课的好学生,学生卡先放在我这里,老师要是问起就让他打这个电话给我,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小晨,我再把学生证还给你。”

非双休日时间有心情出来逛书店,可想而知学生证对陆昂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换学生证要花二十五块大洋,他舍不得,而且看楚小舅那样也不像说说而已。

陆昂装作为难了那么一下下,搔了搔头,“那好吧,明天大概八点钟我给舅舅打电话,带你去见赵哥!”

目的已达到,楚杨没道理扣着人不让走,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忍不住打趣,“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看言情小说!”

陆昂脸皮也厚实,嘿嘿直傻乐,“没办法,老师说要心智体德全方面发展,无聊的时候看看狗血小说能提高提高点情商不是?!”

楚杨扯了下嘴皮,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说谎。

隔天便是双休,楚杨推脱掉叶铭俞下午打羽毛球的邀请,接到陆昂的电话后就直接出了家门。

也不知陆昂是厌烦了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朋克非主流风还是改走小清新道路,再见面时,短袖衫五分休闲裤帆布鞋,身上斜挎着一个单肩包,双手插兜,朝楚杨笑得眉眼弯弯,两个酒窝看得人特别想掐一把。

一路上陆昂就像个装了个永动机的机器鼠,对什么都很好奇,楚杨也耐心陪着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而后两人上了公交直奔郊外。

若非陆昂带楚杨到城东郊外穿过那又高又长的铁皮墙围,他估计这辈子都猜不到老城区烂尾楼后面有这么一处天地。

两三处大约十五米高的土堆相互勾联着,土堆上没有大型石块,都是用黄土堆起来的小高丘,而这些嶙峋毫无规则的浅沟高丘间影影绰绰可以看清一条顺畅的小道,用车轮碾压而成,细窄只可供一人通过。

上午八点多钟,暑气尚未完全起来,朝阳也还悬挂在东边,光线却是充足的很,视野开阔,楚杨就这么站在下方抬头看着土堆上一个接一个带着防护帽,只是简单穿着行动便利运动服的那些人骑着小轮单车,从十多米近二十米的土堆上俯冲而下,犹如一条灵越的游鱼穿梭在浅沟间,而后冲上高丘,连人带车腾越而起,在空中翻转玩着各种高难度花样,最后稳稳妥妥的落回地面。

关于极限运动,楚杨多少了解一些,有一次去京都出差,客户送了一张门票邀他去鸟巢观看一场小单轮比赛,那时就站在U型赛道下方的楚杨被赛道上调转方向的选手吓得不轻,深怕那人贴着墙壁转动车头时一时失手掉了下来。

赵司晨从初中就开始玩极限轮滑,到大学玩更具有挑战的BMX也不无奇怪,但楚杨虽然心里清楚,但当他亲眼所见时,还是会忍不住那种心跳加速,双腿发软的冲动。

他双眼紧紧追随着土堆上跳来跳去的人跟车,努力想要分辨出到底哪个才是大外甥,但是眼睛酸痛,他也没认出来。

直到一个人失手连人带车翻倒在土堆上,而下面人不但不上去帮忙,还哄然大笑起来,楚杨只有一个感觉,这都是群疯子。

他终于忍不住抓住前面一脸春风满意跟旁边人打招呼的陆昂,“喂,小晨到底在哪?”

路昂还没开口,坐在废弃油桶上跟他挥手的好大男人走了过来。男人胳膊肘搭在陆昂的肩头,朝身边无论衣着还是气质都无比普通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Dylan,Whoisthis”

男人是个留着酒红色小辫子的英国人,个头比陆昂高一个头,可能比赵司晨还要高一些,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肌肉遒劲结实,被太阳晒着红褐色的左肩上纹了一直面目狰狞的老虎,一双浅蓝色的眼影就像肉食动物似的,目光直接而无礼,对着他勾着嘴唇笑得十分暧昧。

说不出来冒犯,但楚杨就是十分厌恶这位国际友人的眼神,因为那会让他有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显然陆昂对于这人实在不怎么喜欢,猛地一抖肩膀将那只手抖落,陆昂眯着眼朝他冷笑道,“Jacob,ОнбылSidneyмужчин,Выпускуваженияточка!(雅各布,他是西德尼的人,放尊重点!)”

那人双手举起后退几步,“OK!OK!Takeiteasy,Ididnothing!”

陆昂拧了拧眉,不同于平时的懒散松懈,就像全身毛发都竖立了起来的小狼狗,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人,直到那人知难而退离开才松了口气。

楚杨听得懂英语,但自从家里唯一会说俄语的人被韩琳要求必须说中文后就很少说俄语,以至于他虽然听得出陆昂讲的是俄语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那人是谁?”楚杨需要了解一下大外甥的交际圈。

陆昂恢复了刚才的嬉笑,身上的毛发都顺搭了下来,又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小狗狗,很是不在意挥了挥手,“舅舅不用认识那人,那家伙就是个混的,赵哥现在估计呆在后面,要是知道舅舅您来了,他肯定很吃惊。”

看得出他是转移话题不愿多提及那人,楚杨也就识趣的没有多问,跟着陆昂后面走,突然后边有人叫了一声,“hey!”

楚杨下意识转身往旁边一侧,伸手一抓,一瓶冰凉的运动饮料外面滴着水,他愣了下,便见刚才那人拧开瓶盖朝自己举了举。

他也礼貌的举了举饮料瓶示意了下,表示感谢。

那人笑得更欢,仰头喝饮料,但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楚杨看,看的楚杨浑身鸡皮疙瘩。

“那家伙是个gay!”陆昂走过来,“昨晚上将一个小男生叫道仓库性虐,现在人还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

楚杨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装作很自然的转过身去,与陆昂并肩往前走,“这事没人管?”

陆昂双手交叉抵在脑后,很是随意道:“管个毛,那男生也是出来卖的,就是旁边技校的人,这片只要对男的硬的起来的都跟他有一腿过,是他自己求着别让人知道,警察问起来时就开始装死,人犯贱,谁管都没用,你说是不舅舅?”

楚杨也没太放在心上,他问陆昂,“你会说德语?刚才那两句是什么意思?”

“赵哥教我的,也就会那两句而已。”陆昂插着兜走路摇摇晃晃,“这个训练场是对外开放的,有好几个BMX俱乐部,也有一些没有加入俱乐部纯粹玩玩的,赵哥为了避免麻烦,像刚才那样只要说‘这是西德尼的朋友’,他们就不会怎么样了。对了,刚才那人是雷虎俱乐部的BMX领队雅各布,最近一直缠着赵哥要和他比一场。但雅各布几乎把赵哥讨厌的事都干了一遍,赵哥特别讨厌他。”

讨厌的事包括什么?比如性虐待。

楚杨识趣的没有追问这个问题,莫名的心情有些不太好,随口敷衍道:“是吗,看来小晨还挺厉害的嘛!”

陆昂没有察觉楚小舅那点心理变化,“那是,也不看赵哥是谁!可惜现在国内BMX正规比赛还是太少了,要不然赵哥绝对不会还在这种寒酸的训练场呆着。自从赵哥跟之前的俱乐部解约后,一直有人想挖他过去,国内国外,还有BMX国家队的人,但是赵哥一直都没有说选哪个。”

训练场占地面积不小,除了高丘土堆还有不少U型赛道障碍物赛道等,陆昂带着楚杨去的是此处唯一的一栋建筑。

这里原先是一片老城区,旧楼拆掉后城市规划建设项目不知为何终止,旁边楼房全部被推倒,只留下一栋半边塌方,露出不少水泥钢筋的废弃四层高居民楼。

残破的墙壁上喷了一层绚丽的涂鸦,那道最夸张的裂缝被装扮成树藤的图案,下边硕大一个“拆”字被画成了太阳,四周有很多小人飞舞着,摆弄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楚杨瞄了一眼角落墙壁上的图案,男男女女穿着各种不同的服装,却拥有着相同的笑脸,手拉着手,被一个巨大的车轮碾压成了一瓶瓶可口可乐,这副画让他很不舒服。

反观走在前面的陆昂就像回到自家一样,依旧那副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只兔子似的一蹦三个台阶。

房子从外面看另类了些,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几乎每一间房都被单独隔离成一个空间,门口挂着写有个人或者团员名字的标志牌,房间里则根据个人爱好装扮。

大部分房门都锁上了或者直接摆了牌子——“闲人与狗/猫/猪/基佬禁止进入”。

楚杨对于木牌上被用了鲜红色,特大号记号笔标记的“基佬”两个字一时难以消化。

弯着腰掀开头顶垂落下来的千纸鹤,楚杨侧着身子穿梭在本就不宽敞,还堆放了各种乱七八糟杂物的走廊,忍不住嘀咕,“这地方是不是特别多,多.......”

耳朵灵敏的陆昂反头问一句,“啊?舅舅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楚杨赶紧扶住被撞翻的平底锅,一弯腰,屁股顶了一下,放在身后纸盒上的闹钟掉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起来,吓得他立马蹦了起来。

陆昂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响个不停的闹钟,一把踹开最近的那道门。

“砰”的一声,沙发床上抱在一起啃的两个人全都抬起头来。

陆昂也不看人,将闹钟砸过去,大骂道:“康拉德,把你祖母送给你的闹钟收起来,她老人家在美利坚活得好好的,你丫的抱个钟纪念个什么鬼!”

骂完后陆昂头一甩,特别潇洒的走了。

楚杨看了一眼房间里,而后就像被针扎了屁股似得赶紧跟上去,脸色非常难看,就像吃了点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比如苍蝇。

他不是瞎子,刚才抱一块进行“人工呼吸”的人没一个是女的,都特么是带把的男人,其中一个还穿着附近高中的草绿色校服。

那个叫“康拉德”的美国老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穿着件大裤衩就跑了出来,冲陆昂的后脑勺高声叫道:“嘿,Dylan你又要去找Sidney?那家伙刚才被Jacob阴了一把心情似乎不太美好!要是被赶出来欢迎过来找我玩!”

陆昂头也不回,朝天竖了个中指。

楚杨就像无意间闯入“仙境”的“爱丽丝”,有些傻傻愣愣的反头看了一眼那个袒胸露背的国际友人,帅气的国际友人朝他咧嘴笑得邪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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