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阳光.另一只手习惯性的牵着我.快步往回走.
我掀起面纱.也躲到他衣袖的阴影里.笑看着他.
司空狐疑的边走边看我.速度丝毫沒有减慢:“干什么.你不怕让下人看到……快放下.”
“别动……我陪着你.”我抓紧他想松开的手道:“怕什么.我本來就丑.再丑点也无所谓.倒是你……”
“真是的.越是丑越要遮住.快给我放下……”司空沉声道.
“你是不是看着丟脸.”我不高兴道.
“是啊.快给我放下.”司空不满的冷喝道.说着伸手将我的面纱快速拉下.看了眼四下.才松了口气.之后拉着我一路无话的回到房间.
好心竟被当成驴肝肺.真是犯贱.干嘛对他好.根本不用弥补他什么.他也不需要.再次提醒自己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在报复这一家子女人.我只是他的借口而以.有时候真怀疑司空到底有沒有在意过自己的脸.
“现在摘了吧.”司空说道.声音还是那般遥远又冰冷.
真是喜怒无常.我还沒生气.他倒板起了一张脸.我坐到凉榻上抓起扇子使劲的扇风.根本扇不灭心里窝着的火.面纱也不打算摘.
“你在生气.”司空转身突然靠近.双手撑在榻上.四十五度角倾身向我.眼中透着些许暗喜.
我一点点向后躲避.司空一点点向前逼近.用目光将我的双眸锁定.我手中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呼吸也跟着停了.心里一片震惊.我生气了吗.我居然生气了.我为什么会生气.看着司空近在咫尺的脸.后悔为什么又惹祸上身.都说一孕傻三年.难道装怀孕也会变傻变笨.为什么都沒人告诉我.
“我生自己的气.不行吗.”我闪烁其辞不与他直视.把头撇向一边.
“知道错就好.”司空满意的笑.伸手就把面纱给掀了.凑近说道:“记住了.你现在的这张脸.只能给我看.你的优点与美貌我不介意她们欣赏.但是你所以的缺点与瑕疵只能我知道.我是唯一拥有你一切的男人.”
我心里说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司空总是利用一切时机.不断向我宣示着他的所有权.他说的倒不累我听着却累.
“我现在就是一小花狗.谁稀罕多看一眼.就你眼瞎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宝.”我鄙视道.
“我眼睛从來就沒现在这么亮.你真当我瞎.看不出那个姓楚的对你的感情.难道他会当你是只小花狗.不屑一顾.”
我错愕的愣住.原來司空对楚应风还耿耿于怀.怪不得当时下那么重的杀心.要不是我抵死要挟.他真就灭了楚家满门.我发现我将会被司空死死的困住.他真的会利用我的顾及把我留住.我终于体会到许暮邪的境地.那应该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好热……”我无力道.希望司空能带着他强大的压迫撤退.我已经无力与他抗衡.额上和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珠.感觉后背的衣服都粘贴在了身上.异常难受.
司空看了眼一脸不适的我.最终直起身子.转向门口喊了声艳春.
“让南阳去取块整冰來解暑.你去打些水來.要井水.去吧……”司空吩咐完又走了回來.瞄了我两眼.拿过我手中的扇子扇了起來:“我发现你特别怕热.这天又一天比一天热.怎么样.好些了沒有.”
“这个夏天我肯定是难过了.”我无奈道.想想完全是心里作用.这身体可是本土的.照理不该这么怕热才对.到底灵魂才是身体的主宰.身体的感觉都來自灵魂.我现在是好想念空调.电风扇.冰箱.可乐和巧乐滋.好在这里的夏天沒一千多年后那么热.不然我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南阳带人抬进來一块一米见方的大冰块.可把我高兴怀了.恨不得趴在上面当床睡.
“好大的冰块.府里还有冰窖.”我惊奇道.这可比冰箱厉害多了.我把铜盆放在冰块上搅动着里面的水.然后打湿毛巾拧了个半干.整个捂在脸上.那可真叫一个爽彻心扉.
“你家沒有吗.大惊小怪.”司空一脸的鄙夷.
“我失忆了.哪记得有沒有.”我随口回道.
这时门外艳春通报说二夫人來看看我.我一骨碌拿起面纱.让艳春吧她请进來.
二夫人來也是例行公事慰问.冲的自然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吃的用的也都挑了最好的给我.还问长问短的.一开始还问的挺正常.问着问着我就觉得不大听得懂了.好在司空在她也不好问的太深.司空觉着不对就给艳春使了个眼色.要说那丫头也够精的.立马反应道:“少夫人.安胎药煎好了.只怕太凉喝会失了药效.”
“那你喝药吧.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跟我说.这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可不能见外了.老爷特意吩咐要把你照顾好了.想吃什么都跟丫头们说.我就不扰你养胎了.”二夫人这才转身刚准备走又停步道:“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老爷差人去请了平久堂的刘大夫.晚点会过來给你请脉.一路车马颠簸的.还是小心着点好.你说是吧暮邪.”
“二夫人说的极是.”我回道.心里的小鼓已经敲的咚咚直响了.
二夫人一走.我就滩坐在凉榻上问司空:“怎么办.要不我去向你爹坦白吧.”
我这刚得了点福利.就要被拆穿.可怜我还沒享受各种优待呢.本來还想当几天国宝.体验一下众星拱月的感觉.看样子是沒机会了.
“坦白什么.我爹他这个时候哪在家里.”司空似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怎么办.那就跟二夫人说.”
“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早猜到我爹会有这一手.”司空处变不惊道.
“你觉得现在有沒有这个孩子还有意义吗.索性就别瞒了.三个月在过两个月想瞒都瞒不住了……”
“哪要那么久.这个月就把你给娶了.下个月不就有了.”司空灿笑.我看着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觉得说什么都不是.只得一脸复杂的看着司空.
“别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想.懒得再管.
“艳春……”司空对着门外喊道.
艳春推门进來欠了下身叫了声少爷.
“进去吧.”司空向里间歪了下头道.
我还在想这司空跟艳春这是要干嘛.我怎么看不懂呢.
“少夫人.你跟我來.”艳春低头垂目道.
“嗯.这是要干嘛.”我不解的看着艳春.然后转向司空.
“去吧.去了就知道了.”司空故作神秘道.
我起身跟艳春进了里间.
“少夫人把你的衣服脱给艳春.艳春代替你看大夫.”艳春一丝不乱道.
“啊……”我愣住.半天才有所悟.不禁目光从艳春的脸上一路下移.最后停在了艳春的腹部.:“你不是……这怎么……”
“少夫人回头我跟你慢慢解释.现在我们先把衣服换了.防止大夫早到.”
“你真的怀孕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艳春小脸一红.不自主的垂眸.
我开始解衣服.她帮我重新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边.自己也开始接衣衫.
“三个月了.”我见艳春脸红的.实在是看不出她居然偷偷摸摸的怀了孩子.
“嗯.”
按照时间算.就是压库银的时候.可是也沒发现她跟谁走的特别近那.不会……不会是……司空的吧.我心里一惊.这个最有可能.
“少夫人……少夫人……”
“嗯……”我这才回过神來.盯着艳春看.
“少夫人别猜了.少爷会伤心的……”艳春迟疑道:“少爷不让我告诉你.少夫人你又这么看我.我知道少夫人心里怎么想.可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少夫人你相信我.”
艳春无比诚恳的说着.就差指下跪发誓.
“好了好了.我沒那个意思.我就觉得一点都沒看出來.你别介意啊.”其实我有些自责.虽然是个丫头.但艳春不同与别的丫头.她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冷静与聪慧.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即使不是那又怎么呢.跟我也沒多大关系.就是有关系也无非是司空多收一房.
“少夫人就留在房内歇息.我出去应对.”艳春说着就出去了.
“嗯.小心点.”我在艳春的背后嘱咐道.
我一个人坐在房内.就在想司空为什么不让艳春告诉我.肯定是想看我什么反应.我现在就让你大失所望.什么反应我都不会有.房内沒有大冰块降温.扇子又落在了外面.本想去拿.却听见南阳的通报声.只得作罢.挥挥袖子当扇子用了.
外面听见他们的谈话.大致就是问问.有什么反应.有什么不适之类的.然后开点安胎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