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阿美族?”范泽熙看着慕容瑚的背影,好奇道。
“蒙的。”顾今夕没有一丝留恋的收回目光,轻笑道,“兄长该少看那些地理书,多看些史书。”
“算了。”范泽熙却是摆手道,“你家里那座专门为收集书籍造得的(春chūn)晖阁,收集了多少书,我可不敢比。”
“我也只是那(日rì)去母亲的书房看到的。”顾今夕和范泽熙动作轻巧的翻墙过去,道,“只是关于阿美族的事并不是记录在史书上,而是在一本兵书上看到的。”
“兵书?”范泽熙奇怪道,“兵书里怎么会记载阿美族。”
“原是记载那位大帝的。”顿了顿,顾今夕道,“不过能详细记载这件事,想来写那本兵书的人和阿美族关系匪浅,要不然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都是先祖的事,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要把不安分的阿美族放在京里。”
“大约是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论阿美族有什么动静,高高在上的陛下都会知道。”顾今夕没有深思,随意答道,“你看看那守在义庄门口的衙役,说不得就是故意钓阿美族的人出来的。”
“陛下还不至于兵行险招。”在范泽熙的印象里,章帝一直都是沉稳有度,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皇帝。
“说不定,这可是横在陛下心头的刺。”顾今夕眸色微微一沉,面上却是笑道,“说不得正是这个原因,陛下才会容忍功高震主的顾家继续存在。”
“不要多想。”范泽熙神色一顿,他伸手拍了拍顾今夕的肩膀,不可察觉的叹气道,“顾家忠君为国,陛下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可事实上,范泽熙早就接受了顾今夕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会赞同让风七和文清去九曲,一切明面上的都必须干干净净。
天还蒙蒙亮,一辆马车在范府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下,两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在冷风中更显狰狞。
“找谁!”听到敲门声,门房有一丝不耐烦,他不好容易眯了下。
“请问范大人在吗?”
“我家老爷卯时就去上朝了,并不在家中。”不过范府规矩严,故而门房并没有露出不耐。
“叨扰,我是砥国公府的管家,顾昉,今(日rì)奉了我家老夫人的命令,来接小小姐回去的。”顾昉道,“范大人不在,不知范夫人是否在家。”
“原来是砥国公府的管家。”那门房一听,当即打开门道,“您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有劳。”老管家拱手。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那门房回来,还有一个行为有度的丫鬟,她对顾昉福(身shēn),有礼道,“我家夫人正在花厅等顾管家。”
“劳烦姑娘带路。”
清晨,太阳还未温暖大地,冷风一阵一阵,吹得人直打抖索。
“流云姐姐怎么来了?”青桃端着(热rè)水正打算进去伺候顾今夕洗漱,远远的看到云浅俪(身shēn)旁的贴(身shēn)丫鬟,她把(热rè)水交给(身shēn)后的小丫鬟,打发她们先回去。
“前边来客人了。”流云道,“夫人请小姐到花厅走一趟。”
“什么人来了?”青桃抓住流云的手,一惊道,“姐姐还是先随我到院子吃盏茶暖暖(身shēn)子。”
“也好。”流云没有犹豫,再说这天的确冷得够呛。
“夫人(身shēn)边的流云姐姐来了,明月姐姐快倒杯(热rè)茶让流云姐姐暖暖(身shēn)子。”
“流云姐姐?”明月拿着(热rè)茶出来,眉目带笑,道,“什么事竟劳动你亲自过来。”
流云接过茶,杯壁透着的温度让流云的双手渐渐温(热rè)起来,听得明月之言,她微微摇头道,“这件事得亲自跟小姐说。”
“不过和你们说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青桃好奇道。
“那边来人了,看样子要接小姐过去过年。”流云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范府的人对砥国公府里的两位并没有多少的好印象。
“来人是谁?”明月面色一怔,不由道,“是老夫人(身shēn)边的老嬷嬷吗?”
“倒不是,是一个中年男人,姓顾,叫顾昉,说是管家。”
流云喝了口茶,将(身shēn)子暖起来,继续道,“你们等会好好劝劝小姐,切莫生气。”
“毕竟这年岁的事,还是要回家里。”
这件事就算范老爷子出马也沾不得理字,故而流云才这样说。
“我们知道了。”明月拿了一个她自己的手炉,塞到流云手里,道,“今个化雪,天冷,流云姐姐切莫生病。”
流云本想说不必如此,但看着明月的神色她知道这东西她还真是要收下,她总得给顾今夕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行了,我得走了,要不然夫人等急了。”她站起来,似乎是刻意抬高音量,道,“你们也不用急着赶过去,前头还有夫人在,绝对不会让小姐吃亏的。”
然后就离开了。
“小姐。”地龙烧着,不论是暖阁还是会客的花厅温度适宜,顾今夕(身shēn)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袍,但在青桃等人眼里顾今夕还是那个(身shēn)体(娇jiāo)弱的小姐,即便他们都知道自家小姐(身shēn)怀武艺。
“今天比昨(日rì)还要冷,小姐快穿上袄子,千万别受了寒。”
“哪里能受寒,你们当这地龙是摆设?”顾今夕轻笑反驳。
“小姐,昨(日rì)您离开就吩咐我们开始准备,是不是……”青桃嘟嘴,道,“回那边去,真是麻烦。”
“不要任(性xìng)。”顾今夕接过清风递来的帕子,恰到好处的温度还冒着(热rè)气,顾今夕擦了擦脸,道,“毕竟我姓顾不姓范。”
“那顾昉是顾大管事的儿子,”明月道,“今(日rì)由他亲自来接小姐回去,是不是国公那边知道了这件事?”
“顾大管事是祖父在府里的眼线,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能瞒得过他?”顾今夕嘴角划起一抹冷笑,道,“只是祖父漏算了,顾大管事是他的心腹到底还是一个仆人,祖母有心算计顾大管事尊重主母定然不会有所怀疑。”
“不过之前的事闹得纷纷扬扬,大舅舅亲自接我出来,顾大管事要是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管事也不用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