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笑了笑,轻轻一挥袖,云浅画便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悬在了空中,腰间红黑之色的入一木铃甚为扎眼。
“呵,云浅画,还未堪破神道的你,如何能与我匹敌?”
描着彼岸花的丹蔻隔空一点那木铃,一道白光乍现,东皇钟霎时出现在眼前。
霎那之间,彼岸只觉得一阵古朴的洪荒气息扑面而来,这般强大的力量,即便是她,也难免神魂震荡,更遑论是公子垠和已然重伤的云浅画了。
公子垠被东皇钟的力量所震慑,不由得远远避了开去,而被吊在半空的云浅画就没那么幸运了。
东皇钟甫一出现,他胸中震荡,一下吐出一口血来,唇边沾染了少许,在苍白如纸的面色反衬之下,就像雪夜绽放的梅花。
彼岸紫色的星眸幽深了些许,口中默念了几句古老的咒语,东皇钟被她收入广袖之中,再观云浅画,他已经昏厥了。
“呵,简直不堪一击。”
冷笑一声,彼岸一挥袖子,消失在了烈烈狂风的昆仑之巅,顺带着,带走了半死不活的云浅画。
公子垠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极为不好,明明是恨极了他,但为何,那无情无欲的紫眸中,还会出现那种,柔软的眼神。
“云浅画,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一声低吼,公子垠徒手劈碎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沦为碎块的石头,转身摔袖离去。
小童守在守月殿外已经半个月了,他担忧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自从半个月前主子回来之后径自就进了守月殿,吩咐了任何人不准打扰,就这样闭门不出了。
他原以为主子受伤了需要闭关,然而主子的气息并未有损,因而他估摸着,定又是因为了那一人。
“小童,你怎么还在这守着?”
小童正允自郁闷着呢,突然就听见了元心高了八分贝的声音,猛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示意她安静。
“你疯了吗!主子还在里头呢,难不成你想去幽冥十八司不成?”小童压低了声音一通吼,从他额头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确实很生气。
元心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挑高了眉,双手抱胸,睨着小童冷冷地道:“当初从幽冥十八司爬出来的时候,我就发誓终有一日定要毁了那个地方。”
小童感受到元心身上的冷意,脸色尴尬了几许,支支吾吾地解释了几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却被元心打断了“呵呵,无所谓。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将我带回仙乐宫,恐怕如今的我已经是忘川河里的亡灵了。”
本是美艳的人,罩了一层寒霜,那笑容便显得尤为阴森邪魅。
这样的元心小童只在她刚到仙乐宫的时候见过,走出阴影之后的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小童有些慌了,他并不想真的惹怒元心。
“元心,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提起此事……”
只是,元心却没心思听了。
“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料理,先走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元心便转身离开了,迈着优雅的步子,挺直的背,就像寒冬腊月里独占鳌头的梅花,美则美矣,然不可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