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术法已经反噬了,如若不解了禁制恐会危及她的根本。”
羽琉殿内,随风查探过云澜之后,十分凝重地对云浅画说道。
当初在抹去云澜记忆的时候云浅画便在云澜身上下了一道禁制,这道禁制是用来防止雀阴归位的。
“呵,终究还是着了那人的道。”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让他得逞了。
袖袍下握紧的拳头宣泄着云浅画此刻内心狂躁的愤怒“从他一开始接近她我便知晓是安了其他心思的,他和丘离一早勾结,偏偏她竟还信他!什么劳什子仙乐宫,不过是一个上古神龙寂灭之后留下的躯壳罢了。”
云浅画闭了眼,极力平复着内心的起伏。
“师兄,如今雀阴归位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公子垠费尽心机想要彼岸觉醒,然而白初痕不是一直在暗中做手脚破坏他的计划吗?那他又为何要与我们作对执意破坏她记忆的封印。”
早在云澜拜入云浅画门下之后,他便令随风随时监察着白初痕和公子垠的动静,随风对清平的事儿不上心,但一直醉心于窃查追踪的追魂之术,如今对追魂术的运用已是炉火纯青。
“公子垠狼子野心,你便以为白初痕那只九尾狐是好相与的?只要得到小九的神魂便能制成傀儡娃娃,不是一样得到了他想要的。既然如此,九尾狐又何必再废大力气阻挠公子垠的计划,顺水推舟不是更好?”
云浅画唇边奇异地勾起一抹寒凉至极的笑,那是珍爱之物被人觊觎的愤怒被压抑之后顺其自然地转换,无需多言,想动他的小九,便拿天地来试试看。
“可是……师兄,一旦雀阴归位彼岸觉醒,那云澜仙子便会消散。”
这才是一直让随风寝食难安的事儿,如若云澜仙子就此消失,他不知道那人是否会如师尊担忧的一般——嗜血成魔,四方难诛!
“小九是我的命,她若出事我便要六界陪葬。”
轻甩衣袖,高洁傲岸的男人已然在五步开外,只那一句,锋芒毕现,逐字间可见寒凉血色。
话音刚落,随风霎时苍白了脸,盯着那人清俊的背影眸中复杂汹涌,嘴唇蠕动不知道是不知该说什么还是知道自己说了亦无用,所以干脆闭嘴吧。
本应绝情之人若灌注了一腔柔情便是覆水难收,这样的情太绝、太重、太寒凉,但偏偏他们却是一样的人!
容不得背叛,受不得欺骗,与其失望不如毁灭。
云澜不就是因恨云浅画的欺瞒,所以才恨到要决裂的地步?她以为他联合至亲之人一道骗她,她以为自始至终自己踏进的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所以,宁愿不要,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情感沾染上办点儿尘埃。
“但他那样一个人,博大到极点又自私到极点的人,爱了便要得到,哪容得你半路抽身而去?说到底,你们还是太过相似。”
随风淡淡瞥一眼远处,青山如墨,淡雅出尘,继而一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