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老马平稳的开着车,一开始,嘉宝和萧别离谁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萧别离打破沉默,道:“嘉宝,童雪的事,我没想过再管,但是毕竟她以前是我女朋友,而且还发生了家暴这样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刚才听许莹电话里说,她在警局,我想过去看一下。”
嘉宝先是笑了笑,道:“其实你能跟我解释这些,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既然是你的前女友,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朋友,是吧,她进了警局,你关心她也是应该的。但是对余其它的话,你可不要在意,放在心上。”
萧别离道:“呃,你是说那些攀富家女之类的话吧,你放心,对于这样的话语,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而且那也只是许莹的一些气话,更何况,咱们也不是外人想象中那样的关系。”
嘉宝忍不住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道:“萧哥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童雪她根本就是太傻,如果我是她,当初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但是我又有些害怕,如果许莹说的是真的,当年她有什么苦衷,我怕……”
萧别离侧头望着她轻蹙的眉头,举起手掌盖在她唇上,道:“别说了,我不会改变心意,无论童雪现在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和她扯上关系。我这辈子,已经没有资格再爱上任何人。嘉宝,你也别傻了,真的,不值得。将来你都会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
嘉宝将他的手掌拉下,并顺势紧紧抱着他的手臂,道:“我不管,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让我爱上了你,你就得负责任。我会等你把童雪的事情处理好,会等你对我说‘你爱我’的那一天。”
面对如此痴恋他的嘉宝,萧别离心中不油泛起一丝感动,心道:“萧别离呀萧别离,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难道真的想当圣人么,当初想方设法接近嘉宝,难道就当真没有一丝其它的想法,她情深宛若完颜萍,纯真无垢又若陆无双,天真烂漫好比青青,刁蛮霸道又像铁心兰,不想竟从她身上,见到这么多人的影子。”
“唉,到底是从她身上见到了那么多红颜知己的影子,还是因为心底里一直想着她们,所以才从她身上看到了她们的影子。”
“我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害得一个姑娘对你朝思暮想,最后撇下她寂然终老吗?”
“也许,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保护她,让她开心,让她快乐,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是想完成一个宠大的未来计划吗?不是需要大笔的资金吗?你可以帮她呀,钱对于你来说,简直唾手可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嘉宝又会怎么看我?如果有一天让她知道真相,会不会很残忍。”
这一刻,萧别离心潮涌动,胡思乱想,到最后都没能拿定主意。
憋了许久,终于道:“嘉宝,我给不了你承诺。”
一只玉手将他的唇封住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别这么快下结论,好吗?我会等你的。”
萧别离还能说什么呢?
终究还是要处理童雪的事情,萧别离在半途下了车,暂时也不必担心嘉宝的安全,因为暗中有玄冥在。玄冥这个人,萧别离放了他三次,每一次都暗中对他催加了精神力,否则要让一个对信念坚定的杀手效忠自己,岂是这般容易。萧别离施加的精神力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现在他如果反叛萧别离的话,必然受到这股精神力的反噬,所以萧别离对嘉宝的安全暂时放心。更何况,别墅外面还有他布下的五行阵法,一旦有杀气入侵,他就能第一时间感应,并及时作出应对。这一切嘉宝都蒙在鼓里,她只是觉得萧别离和旁人很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萧别离这种迥异常人的气质,才深深吸引着嘉宝。
萧别离打了个出租车,在警局门口等着,不一会儿,童雪在许莹的接引下,上了她的车。看得出来,她神情十分憔悴。而许莹那个男朋友,在送童雪上车之后,便隔着车窗与二人挥手告别,并没有上去。
车子启动后,萧别离让出租车跟在许莹车后,S市很大,许莹的家在城东南,离警局有点距离,大约二十分钟车程,车子驶入一个花园小区,这里便是许莹的家。上大学那阵,萧别就知道许莹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家里应该是有点钱,否则也不可能让她在这种高档小区里买套房。
出租车虽然不能进入小区,但萧别离有的是办法进去。门口的保安看到萧别离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拦阻询问,萧别离对他笑了笑,眸中闪过一阵光茫,那保安便即迷迷茫茫,萧别离走进去许久才清醒过来,但对刚才的事情却迷茫不觉。这只是小小的精神催眠术,九阴真经当中便有,神雕中杨过便用此法迷惑了达尔巴。萧别离精神力早强过杨过十倍,用来对付一个凡人,轻而易举。
毫无难度的走到许莹家门口,她们两个已经先行进去了,站在门口静静听了一会,便知内面除了许莹和童雪外,别无他人。这应是许莹自己独立的房子,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
小区的居民虽然多,但这个时候大多呆在家里,所以萧别离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也没有一个人看到。
其实他是有点犹豫,进去了,该和童雪说点什么呢?但是,当大学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时,那股难言的悸动立刻崩发了,童雪,曾经多么熟悉的名字,曾经的爱人,刻骨铭心的初恋,在大学园里,在排成行的樱花树下,在青草遍生的幽幽谷里,都留下了他们曾经相爱的足迹,那几乎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那次无情的分手,他尘封着,因为历练,他忘记着,但是此时此刻,就站在许莹家的门口,往事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他是萧别离,他回来了。曾经的爱人,他来了。
终于,他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许莹从门孔里看到竟是萧别离,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把门打开,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萧别离对于许莹并没有恶感,并不在意她的语气,道:“我来找童雪。”
许莹道:“怎么,不陪你的千金大小姐了。”
萧别离苦笑道:“不要什么都牵扯到嘉宝身上,好吗?我来只是看看童雪,和她说几句话。”
许莹依然没有给萧别离好脸色,道:“哎哟,叫得挺亲热的嘛,还嘉宝嘉宝,萧别离,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童雪可不是千金大小姐,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回去陪你的嘉宝罢。”
萧别离无奈摊了摊手,他实在不想和许莹吵架。
“让他进来吧。”
门内童雪终于说了一句。
许莹哼了一声,再才让开身,萧别离忙走了进去。
许莹的客厅不大,但房间里摆满了小饰物,墙上贴着数张风景画报,比起嘉宝的办公室,格调小了不少,萧别离只扫了一眼房内布局,视线便落在童雪身上。这个脸色苍白、看上去异常虚弱的初恋情人。
她坐在沙发上,也望着萧别离,目光极是复杂,几分爱恋、几分关心,又有几分愧疚。她的身子很弱,比起两年前,也瘦了不少。
客厅里灯光虽然柔和,但照在童雪的脸上,却是苍白无比。
无数记忆涌上心头,萧别离喉结动了动,慢慢走过去,带着怜悯、痛心和懊恼的表情,坐到童雪对面。
两个人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但却在这一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