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双方人马汇合,明教这方派了一名轻功出色的好手先往汉中报讯,其余人休息一晚待天明赶路。
数日后,一行人终到汉中,隔得老远便听到蒙古大军攻城时发出的巨大呐喊,回回炮发出的炮弹在空中飞舞,时不时落在城头上面,火药爆裂,炸死炸伤不少守城兵将。这回回炮乃是一种巨大的投石机,只不过将石块换成火炮,蒙古人铸铁炮不成,便退而求其次,研发了这回回炮。
萧别离见状,与诸人道:“蒙古人攻城甚紧,咱们需得立马支援,这样,我们杀开一条血路,先入城内。”
萧别离这方的人自是唯他是从,常乱天道:“这帮狗鞑子,我早就想操他妈十八代祖宗,萧兄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山西分坛惟命是从。”
萧别离道声好,立刻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这次他们入陕,骑的都是好马,虽给累死不少,但剩下的无一不是宝马,其余明教弟子亦有马匹,他们从山西赴陕,不可能无马,只是马力较逊。
萧别离一冲出去,当下众马奔腾,纷纷紧随。不一会儿,便杀入蒙古大军攻城队列当中。萧别离当先开路,三女紧随,杜海、韦江、林青松等一众好手跟在左右,明教弟子断后。萧别离重剑在手,横扫乱打,挡者披靡,一下子便冲入阵心。众汉子随在后面,杀翻两边的蒙古兵,一时间,蒙古大军的阵脚竟给冲乱一块。
临前指挥的蒙古将官见状,哇哇乱叫声中,急忙调拔兵马围追堵截。
城头督战的王欢见状,忙问身边之人,道:“下面来支援的是何方英雄?”正好他边上站着霍无福,凝目道:“后边的是山西分坛常乱天等,领先杀敌的是咱们在洛阳认识的好汉子,如今的中原武林盟主萧别离,跟随他的应该是中原的好汉。”
王欢啊了一声,惊喜道:“他便是萧别离。这次他带中原群雄来支援咱们守城,那真是好得很。”
霍无福微微叹了口气,道:“鞑子势大,这位武林盟主不知能不能冲到城内来,咱们得准备一些人马,好作接应。”
王欢道:“合该如此。”于是调拔副将,召集一些人马集合在城门,一旦号令传下,便即开门冲出,接应萧别离等人。
翟无福瞧萧别离在鞑子阵中左冲右突,重剑横扫乱打,挨着就死,擦着就伤,简直神威凛凛,杀得蒙古兵胆战心惊,不敢近前,不由道:“好个萧小子,数月不见,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时萧别离已杀翻上百名蒙古兵,攻城的队列给他冲得没了阵型,鞑子一阵混乱,各种箭矢朝他乱射过来。萧别离挥动重剑,打飞射来箭矢,与身边众人道:“咱们入城去罢。”众人都亲眼瞧见萧别离大发神威,势不可挡,全都意气丰发,轰然领命。
鞑子将官见萧别离要往城门突围,急忙调集弓箭手胡乱射击。萧别离让常乱天等明教弟子和三女先走,自己和杜海、韦江、人屠子、百草仙、圣因师太等断后。三女知不能拖萧别离后腿,是已乖乖听话,跟着常乱天杀入城去。
萧别离见箭如雨点,朝己方射来,蒙古兵已是顾不得误伤自己人,务求将他们这一帮捣乱的人马留在城外,当即左手催动重剑,一面拔打,一面用右手收箭。他乾坤大挪移即融会贯通,催招动式只需一点内力即可,即不惧久战,亦不怕围攻。他右手探手一收,便将数支来箭握在手里,随手洒出,劲道如虹,射翻数人。就这样即收即洒,蒙古人的弓箭手反给他杀死不少。人屠子、百草仙乃是两个豪爽之士,见状之下,扬须大笑,赞道:“盟主好本领。”有样学样,学着萧别离接箭洒箭,只是他们劲力不如萧别离,效果不怎么样罢。
这一群人,即有萧别离这个猛人断后,蒙古兵当是奈何不得,虽有千军万马,仍给他们突到城门,城门及时一开,从内杀出数百宋兵,和外面的蒙古兵交战在一起。常乱天等人趁机进入城内。
萧别离见三女安然进城,一颗心放下,随即纵马反冲,于追兵当中大杀一阵,杀得鞑子纷纷后退。城上城下的汉子见了,无不竖起大拇指赞扬一声:当真好汉子、英雄了得。
萧别离杀得性起,已不顾孤身在外,让杜海、韦江等全都回城,自己弃了马匹,立在城门不远处,随手捡起地上的长枪大刀,抓一把在手里,运劲激射,四面八方打将出去,迎面而来的鞑子兵将纷纷中招,不断扑跌倒地。萧别离一面打一面左右移动,如同人形重机枪,后来地上的兵器给拾得没了,又抓鞑子射来的箭矢,连杀了半个时辰,鞑子在城门口的尸体堆积如山,竟没有一个冲得上来。
城上的明教好手、宋军兵将,无不欢呼颂赞,而鞑子前军指挥官却是又悲又苦,眼看就要快攻上城墙,被萧别离这一通猛杀,蒙古兵的士气降落不少,许多人以为天神下凡,失了进攻锐气。于后军观战的蒙军主将兀良合台气得铁青着脸,一连杀翻了几个前来报讯的将官。
萧别离往城门口一站,高举重剑,喝道:“狗鞑子,谁敢与我一战?”
鞑子阵营寂然无音,连攻城都停止了。见到萧别离这么嚣张,兀良合台道:“此人是谁,左右谁与我杀之。”一人道:“此人乃是中原武林盟主萧别离。”兀良合台道:“武林盟主又怎样,霍都,你去与我杀了他。”原来站在兀良合台边上的正是霍都王子。他自被郭靖一掌打得半死,养了几个月的伤,好不容易才复原,后来金轮国师和达尔巴被萧别离压服,回到藏地,但霍都不甘心失败,这次纠集一批蒙古武士前来兀良合台身边效力,欲找回颜面。兀良合台乃是蒙哥手下大将,从征西域,灭国无数,向来心高气傲,乃是反对汉化一派,对待别国百姓,向来凶残,这次汉中周边诸多城镇被屠,全是他的手笔,可说一个极大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