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忱青的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忧愁,他有满腹的话想对兮蔚说,但却说不出口。
“哎,”他叹口长气,语气略带调笑,又有几分无奈,“你啊,何时开始,有着如此过重的优思,还是年少时好,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兮蔚耸耸肩,“为赋新词强说愁。”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开始多愁善感了,难道想像皇宫里的人一样,不得自已。”纳兰忱青的声音很轻,温和中又带着一股玩笑意味。
兮蔚只觉和他说说话,能放宽心许多。
纳兰忱青在皇上身边当御前侍卫,自然深谙皇宫的争斗,但他还能活得如此肆意洒脱,实属难得。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而如今,在我眼里,你不过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妹妹,人生百态,你又见过多少呢,”忱青深深地凝视着她,随即苦笑道,“除非生死,都是小事,何苦为了这些小事为难自己,兮蔚是从不会为了这些事伤神的。”
“那兮蔚在纳兰叔叔眼中,该是如何?”不知为何,望着纳兰忱青,她的心里畅快了许多,连说话都提了兴致。
“兮蔚就该活在西北,骑马高歌,喝酒吃肉,围着风沙翩翩起舞,”纳兰忱青勾唇一笑,恍惚间,仿佛看到此情形,“扭扭捏捏可不是你该有的样子。”
“是啊,”他描绘的那副场景,兮蔚多么向往啊,她托着腮,两只黑亮的眸子盯着他,“还要写诗作画,饮酒念诗。”
“弹琴骑马,快意人生啊。”纳兰拍了拍膝盖,只觉舒畅,这二人畅想着,纵使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比高兴。
纳兰忱青见她终于笑了起来,他起身,双手负立,站在她面前,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听的戏曲。”
“牡丹亭?”兮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戏文怎么说来着……”纳兰忱青挺直腰板,右手慢慢扬起,一脸正经的唱道,“恨西风,一霎无端碎绿摧红。”
兮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着锦帕掩嘴咯咯直笑,鼓掌道,“纳兰叔叔的曲儿唱的正!”
他见兮蔚难得欣喜,便又唱了几句,二人这弹词唱曲,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年夫人同年羹尧出来,见到二人谈笑风生,年夫人看向年羹尧,只见年羹尧的脸拉得老长,年夫人连忙上前,“小叔。”
兮蔚见年夫人来了,请了安,道,“许久未见嫂嫂了。”
年夫人拉着她,“兮蔚,天色不早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府去。”
兮蔚淡然道,“无事,兮蔚自己回去便是。”<igsrc=&039;/iage/6387/277566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