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阁遍布天一城各处,如果是世人,只会觉得它是一个极其有势力的酒楼,不光菜远近闻名,就连酒,茶,甜品都为天一城一绝,而起价格绝对的公道,且不说小二人随和,不论你是老板姓,或者达官贵人,凶神恶霸,来此者,都一律平等。
云阁存在三百年之久,从未听说有人在云阁中被欺凌,名声大噪,就连平头老百姓都会偶尔来此吃食,无论怎样,都会很满意的离开!这边是云阁的强大之处!
可“云阁”楼修三层,食客却从未上过三层,至今都没有。
湫此时,便来到三层的门口,是一座石门,小二慢慢上去,拧动了旁边把手,那石门缓缓打开,谁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见其惊人之处。屋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小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便对湫说道:“姑娘请进,我还要去招待客人,便不能陪你了!”。
随即他就慢慢走下楼,还不忘补充道:“那石门,自你走进去,她就会合上,不必担心。”
湫心里发紧的很,身在门口,却好似黑暗会吞噬自己一般,迟迟不肯进去。
“大祭司,你可看出屋内有什么?”湫焦急的问道。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别无他物!”大祭司神识查看一番,静静的说道。
湫听闻,心中大慰,一脚便迈进了石门。随后发出一声空旷的惨叫,那石门便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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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山洞里。
此时,她颇为紧张,这个画面在梦里太熟悉了!
“大祭司,你可知这是何处!”湫心中悄悄问道。
……
湫一脸黑线,心想要着大祭司没什么卵用!心中正在暗骂,谁知自己的后脑勺头发居然被狠狠拽了一下。
湫没在意,云阁小二都如此实力,云阁阁主定然深不可测!大祭司不露面也是出于谨慎罢!
她四周观察,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这洞中无非是一个普通的洞,没有梦中浓密的脉气,也没用钟乳石。她逐渐向洞口走去,强光一晃,眼前之景展现在眼前。
自己在一座山上,这座山居然飘在空中,湫往下看去,这万丈高空中,除了连绵的云,似乎能看到一些世界!
忽然湫感到一阵眩晕,倒有种想纵身一跃的冲动。
随后,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湫才醒悟过来,再看脚下,一只脚就在边缘,另一只依然抬起。她倒吸了口凉气,心中万分感激,差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此时才向山洞的平台望去一颗歪脖梧桐,树上昏睡一人,树下一个棋盘,两个圆凳,以及一扇古筝,再无他物。
湫望向此景,心中些许安慰,想到云阁阁主真的在云中,如此风雅之人,到是自己起了疑心罢!
湫静坐于黑子边的座位上,看着此局,有些眼熟。
此时,那人醒来,模模糊糊说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若没事的话,出去吧!”
湫仿佛以前经历过一般,居然没有丝毫的意外,恭敬说道:“是店家小二叫我上来。”
那人模模糊糊说道:“我叫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是你这黄脸婆!”
湫断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阁主真是好风雅,看来是小二弄错了吧,在下确实面容不佳,还恳请阁主放小女子离开!”
那人听闻这话,从树上跳下来。谁知,此人竟如此俊俏,真乃时间所不容,梧桐都为之落叶一般,恐当今世上,再没超越他的容颜了吧……
八尺堂堂男儿竟生得如此俊俏,可他说道:“我到是知道一女子,生来颇为美丽,本帝尊听闻,去看向她时,她却被毁了容颜,时隔一载,却不知此乃女在何处啊!”
这阁主仿佛不是说与她听,是似自言自语,可说着光知道说,听者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隔一年……”湫怔怔的说着,心中却是在想:难不成那桃花源是真的存在!那我容颜恢复也实在那里了!可在那梦幻里我修为醇厚,可醒来仍在原地?
湫正在发呆,阁主便问起:“姑娘可知此人身在何处?”
湫脑子一紧,看其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继续打哈哈:“阁主本事通天,又有八十一‘云阁’,何尝找不到此人啊!”
那阁主听闻,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湫,说道:“此人一年前便消失了,不论我如何去找,终究是没能找到啊!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认识此人在哪?”
湫心中万分紧张说道:“小女子一介蝼蚁之修,怎知前辈所找仙子身在何处!”
阁主望着东方,霞光万丈,升起一道道的雾气,哀叹一声,说道:“本帝尊在此藏云山中独自度了近千年,曾为修至化境之时,一僧人赠予我一谱,奈何日夜钻研,整整三百年,多一份不差,少一秒不多,仍未得其法!听闻姑娘略懂棋艺,不妨替本帝尊参悟一番如何?”
湫静静的说道:“阁主怎知我略懂棋艺?小女子不过一介平民,奔波许久,只为来贵阁讨口饭吃,如今更是踏入自己不该踏入的地方,心中更是惭愧万分,若阁主将我放去,小女子感激涕零!”
说罢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颇为诚恳。
“姑娘莫要多说,人生在世上,本该狂妄之人的命运,又何苦勉强自己卑谦?此番如何成得了一方豪强?”
湫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其所云,静静候着,不敢丝毫妄动。
据说修为到了这个地步,脾气更为古怪,随手一挥,自己便一命呜呼。
“可是,为何自己所遭受的都是如天一般的存在!”湫心中暗暗苦笑。
“也罢,千年未曾与人说话,今日到与姑娘说了个尽兴,陪我下局棋如何?”
湫心中想到:“麻烦来了!”
只见其恭敬的说道:“若阁主不觉小女子棋艺太差,那便下上一下。”
“好!”云阁阁主一挥袖袍,棋子便消失不见,随后说道:“姑娘执黑执白?”
湫万念俱灰,心一横,豁出去了!
“阁主那便让小女子一番如何?”
阁主微笑不语,极为优雅。湫眼中泛起一丝决然,执起黑气“啪”地一声便落于棋盘之上。
阁主轻声笑笑,一挥手,湫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出现在刚才的靠窗座位前,只不过一头趴在桌边,沉睡着。
云阁阁主望着云上的苍穹,轻轻的一笑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你呀,逍遥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