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后,终于消停了两曰。
白天任甄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晚上则照常上班。
第三天,大眼跑来酒吧找过任甄一趟,说是帮忙看看酒吧有没有闹事的,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他轰走了。有大眼他们在估计都没有客人敢来,还用得着看?
紧接着,林凤祥也来了。
先是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接着诉苦,说是不知为何认识任甄以后总生病。今天好不容易好点,结果她在来的路上又差点出了车祸,所以是特地过来提分手的。
任甄再三保证了以后绝不联系,才好不容易把人劝走。
虽然到目前为止相安无事,但是这一整天任甄总是觉得心慌慌,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临下班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男人自称九爷,想约他见一面。
一口答应了下来。有些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不如当面问清楚。
挂完电话后,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富丽华小区。
富丽华小区属于高档住宅小区,据说很多北方的人买了就会闲置在此,用于出租或者冬天过来度假,所以入住率并不高。地方虽然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人的气息,而是多了几分阴森之意。
小区保安不让外来车辆入内,任甄只能步行走到约好见面11号别墅。拐了几个弯之后,他老远就看到,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已经站在别墅门口。
两个男人还朝他鞠了鞠躬。“是任甄先生吗?欢迎光临!九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其中一个黑t男人客气的道。
尾随黑t男人进到别墅内,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让人看不清年龄的男人,清瘦,留着八字胡,右脸颊上有一颗醒目的黑痣,黑痣上隐隐还飘着几根飘逸的长须。任甄知道,此人一定就是九爷。
九爷的旁边站着五六个彪形大汉,每人的腰间都露出了黑色的枪柄。
“欢迎欢迎!”九爷起身迎接任甄。
九爷不笑还好,一笑便暴露了年龄。光滑的皮肤堆满了皱纹,让人感觉此人起码有五十岁。
“你找我有事吗?”
避开对方伸过来的右手,任甄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的冷淡,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只是对九爷的处事方式没什么好感。九爷虽说给他二十万,却也是在找他麻烦未果之后,他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点钱,感恩戴德。再说,如果真把他当朋友的人,会找这么多全幅武装的打手候着?
自从有了行为心理学技能后,任甄对别人的观察更加细致,也使得他表现出来的冷漠,在别人的眼里显得更为桀骜不驯。
一向受人追捧惯了,没想到一个酒吧服务员居然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九爷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可毕竟是混了这么些的老江湖,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他很快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道:“那天我的人去找任先生麻烦,是误会,抱歉了。”
一个误会花了二十万,够大手笔。
任甄却并不买帐,沉默着等待着下文。他认为如果只是道歉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对方肯定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见任甄不说话,九爷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其实那天是有人找我的人去酒吧闹事的,我并不知请,还请任先生大人大量。今天,我请任先生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
“我说的事对任先生应该是举手之劳,只是看您帮还是不帮了。”
“举手之劳?”任甄可不这么想。他不过是个服务员,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帮到面前这样的人物?
加上,对九爷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索姓,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在城南那边有一间制药厂,我们的药品销路一直不错,可是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我们的针剂被医生滥用造成了医疗事故,现在上头在没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就要查封我们厂。不怕您笑话,为这事我们已经有点焦头烂额。”
“你是说你经营药厂?”
用的是质疑的语气。
这个制药厂的事他也曾有所耳闻,只是一个**老大和制药厂老板,他的确是很难相信这两个身份为同一个人。
这时候,九爷冲身边的几个大汉摆了摆手,等人全出去后,才徐徐解释道:“这件药厂是我的家族企业,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药厂,但是想知道也不难。药厂的针剂都上市好几年,都没有问题,可最近却连连出事故,所以我怀疑这件事其实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见对方态度较为坦诚,任甄的语气也开始有所缓和,问道:“你难道没有派人去调查?”
“调查是调查了,只是最近出事的医生是许市长的干女儿。许市长虽说出了点事,可毕竟还是在其位,医院为了帮他的干女儿开脱,所以把所有不利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药厂,所以我们的处境才变得越发艰难。”
“你说的是许营的干女儿?”
见任甄直呼许市长的名字,且面露不屑的神情,九爷感觉自己应该是找对人了,忙不迭的点头。
“你觉得我可以怎么帮你?”任甄问道。
“听说王省长和您的关系匪浅……”
“这事我帮不了你。”
果断打断了九爷的话。
王凤怡对他的确照顾有加,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利用王凤怡的职位之便谋他人的私利。更何况,仅凭对方的一面之词,他也没办法下什么结论。
任甄的回答,九爷像是已经有所准备,看上去并不惊讶。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高深莫测的笑笑,道:“任先生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您能帮我这个忙,我也会告诉您一件您感兴趣的事情,另外再给您满意的酬劳。”他知道想要利用别人,自己首先要开足价码,而且他笃信这样的价码任甄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事情?”
任甄直接跳过钱的事,问的是前者。
“如果您能帮我这个忙,我可以告诉您那天是谁收买了我的下面的人,让他去酒吧找您的麻烦。”
“就这事?”
“就这事!”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任甄并非完全不感兴趣,而是觉得是谁都不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人砍人,是妖杀妖,对于那些虾兵虾将他没有心思去琢磨。
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要专心对付贺东升这个恶妖。
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九爷却依然微微笑道:“相信您以后会感兴趣的。慢走,不送了!”
说完,他站起身,徐徐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