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国被这帮炮兵老爷们一顿臭骂,有心把他们都赶走,却不敢真的那么做。山路难行道路崎岖,徐定国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找来更多的士兵,帮这些炮兵老爷们,把大炮拉到山上去。整支队伍的行军速度就是由于这十门大炮和炮弹的拖累才变慢了下来。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金光染黄了附近青翠的山谷和野花盛开的草地。上午九点的时候,许定国的军队前锋终于出现了。起义军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敌人的大队人马完全出现在山谷中后,才在刀锋战士的一声号令之下,向敌人猛烈地开火射击,并从山谷两侧的山顶上投下巨石,以节约宝贵的子弹。
清兵遭遇到突然的袭击立刻乱成了一团。惊慌地四处躲避着四处乱飞的子弹和从天而降的巨石。有些人只顾逃命,有些人则开枪向着四周的山壁胡乱的射击着。
许定国发现自己遭遇埋伏后,立刻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分散开来躲避我们的攻击。仅管清军士兵们即慌张又混乱,听到许定国命令的人还是迅速地执行了副将的命令。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地向来路撤退回去,我下令吹起冲锋号,于是两千名轻装的奴隶战士就从灌木丛里冲出来,起义军发出一阵阵震动山谷的巨大的喊声,持着步枪和长矛直向敌人的背后扑去。紧接着,山谷里就传来一阵阵的枪声,敌人的惨叫声音,和起义军狂野的呐喊声。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交战双方都很英勇,但是清兵的体力要比起义军差上许多,之前在运送大炮和炮弹的过程中,清军士兵已经在山路上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因此他们没有办法长久抵挡起义者的猛烈进攻。清军的抵抗只持续了几分钟,大撤退就变成了大溃败。但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当清军出现大溃败的时候,刀锋战士王创立的第二军团的一千人从埋伏的山谷旁出现了。转眼之间清兵就被整个儿包围起来,在起义者的前后夹攻下,他们的队伍完全乱成一片,兵土们开始毫无秩序地四散奔逃。大部分的清军士兵都在混乱中被起义军的战士们用枪打死或是一刀砍倒在血泊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逃出了性命。许定国副将也是战死的那批勇士中间的一个。就这样,前后还不到两小时,战斗就结束了。这一战后来被起义军称之为“龙安府歼灭战”。
在这一次新的胜利中,起义军的损失和清兵比较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因为清兵几乎全部被消灭了。我们还缴获了全部的十门大炮,但因为没有人会操作大炮,而且大炮太过于沉重,在山路上无法有效的运输,最后不得已,我们忍痛将十门大炮全部炸掉了。为了赶时间,第二天清晨,我们就命令全部军队拔营出发。经过极其艰险的行军,翻过青龙山的支脉,越过保宁镇,向清溪镇方向进发,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时赶到了目的地。起义军的战士们由于长途行军感到非常疲乏。我们不得不下令在清溪镇外围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让战士们饱餐战饭充分恢复体力。同时派出一队骑兵出发侦察陈江悦的部队的情况。因为按照我的推测,这位将军应该在一天前就经过清溪镇到保宁镇去了。
我得到回来的侦察员的报告,知道自己的推测有了错误,原来陈江悦刚刚在前一天晚上才从绥化城出发,现在还没走到清溪镇。我与另外几位指挥官经过慎重的考虑,仔细权衡了现在起义军所身处的有利地位,就决定出发拦截陈江悦的军队,与他进行决战。趁着附近的城市与万象城的援军还未到达之前就先解决他。
就这样,我们的部队在距离青龙山支脉不远的地方占领了一处俯瞰沧浪河右岸的重要阵地,并在那儿等待敌人的出现。清兵很快就来到了。
第二天中午,从绥化城出发的陈江悦的军队,在果然出现在青龙山支脉与沧浪河右岸间的那片平地上。我们早已经等待他们一整天的时间了。战斗由徐林侠的200名骑兵最先开始,他们借助山坡的优势,纵马从山上奔驰而下,象一股洪水一样对着山下的敌人展开了无情的冲击。但是陈江悦的部队明显要比之前我们遇到的所有的清兵军队都要强大很多,他的队伍虽然慌乱,但是队形并没有散掉,而且他的军队两翼各有200匹战马在护卫着大队人马,这个时候那400名骑兵也迎着我们的200名骑兵相对的冲杀而去,骑兵间的战斗很快就开始了。离得远时就用枪打,离近了就用战刀互相劈砍,残酷的流血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
陈江悦部队打得非常勇敢而且沉着,起义军竭尽了一切力量,却迟迟无法将对手击溃。陈江悦的人马全都集中到了沧浪河的岸边,他们背靠着河水,把队伍围拢成半圆形,象是一只全力保护自己的刺猬一样,拼死做着最后的挣扎。起义军的奴隶战士们在强攻的过程中,同样遭受到了巨大的伤亡。
眼看双方的士兵陷入僵持胶着状态,而且太阳也很快就要落山了,一旦天黑下来,敌人就很容易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面逃跑了,以后若是再想包围住对方就会变得非常困难。于是我把指挥权完全交给刀锋战士王创立,由他代替我进行指挥,我则一个人悄悄地从远处潜入沧浪河中,仗着自己能够在水中自由呼吸的特殊本领,悄悄地潜泳到敌人的背后,然后突然从水中钻出头来,用步枪对着毫无防备的敌人背后疯狂扫射,同时把随身携带的5枚手雷,全部扔到了敌人的人群之中。巨大的爆炸气流炸得敌人血肉横飞,步枪的子弹几乎每一颗都能打穿两到三名敌人,这一下子就把敌人彻底打慌了。
突然从背后遭到袭击的清兵们虎狼哭鬼嚎地呼喊着“水中有敌人”之类的惊呼,整支部队开始乱七八糟地溃退。起义军方面的步兵首先追了上去,他们冲到溃败的敌人队伍中间,中心开花般地大量消灭着敌人。步兵们猛烈地追击后退的清兵,直到清兵们彻底崩溃。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崩溃了的清军已经跑得满山都是,再追下去也抓不到几个。于是我下令吹响了收兵的集结号。
在这一次在清溪镇外的河岸平地的战斗中,万象的清军士兵阵亡了一千名以上。约莫有一千名官兵受了伤,这其中还有陈江悦本人,以及他的二个副将。大部分受伤的人都落到了起义军的手中,但我们在解除了他们的武器以后就把伤兵们都释放了。把这些伤兵放回去,他们会给陈江悦带来更大的麻烦,有了这些伤兵的拖累,他已经不可能在安置好这批伤员之前,对我们展开新的进攻了。
起义军在这次战斗中受到的损失也不小:牺牲了一百多名骑兵和四百多名步兵,受伤的人数将近七百人。
垂头丧气、绝望到极点的陈江悦逃进了绥化城,他在那儿彻夜地尽力收拢逃来的士兵,并且在这儿听到了他的副将许定国阵亡的悲惨消息。陈江悦恐怕我们再度发起的新进攻,当天晚上,他一面诅咒着满天神佛以及可恶的起义军,一面率领着数百人的残部循着河谷中崎岖不平的道路迅速撤离,慌忙地躲到绥化城中去了。
我在三天内连续获得了两次巨大的胜利,不但使我们的起义军威名远扬,而且使我的名字变得比以前还要可怕,震动了整个川省。我在清溪镇里同起义军的另一支的统领王维勃会了面。这位高壮的统领,是我在万象城里姐妹饭馆中认识的。当时被压迫者同盟还曾把一个刺探起义军密谋的探子,黑帮老大毕祸的仆人执行了私下里的死刑。这一次,王维勃率领了五百个同伴逃出了龙安府城,投奔我们来了。
我们按照王维勃的建议,决定实行一个大胆的计划。
清溪镇大战才过去三天,我们就已经率领着三千名起义军在龙安府城外再次出现了。同时我们还把缴获的三门完好的大炮和二十兵投降的炮兵也一块儿拉到了西城外一字排开。之后命令俘虏的炮兵们向城内连续开了三炮,炮弹在城中心的广场附近爆炸,巨大的爆炸声引起了城内所有人的惊恐。
随后我派出了一名传令兵进城,要求龙安府的提督李季立刻为我们筹集30万斤粮食并送到城外的起义军大营来。我们威吓他们说,如果龙安府当局拒绝执行这一要求,我们就要开炮攻城,到了那个时候,起义军将用武力占领龙安府,把城中居民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消灭干净。
起义军不断打胜仗的消息早已在种种传说和添油加醋之下传到了龙安府,这使得城中的贵族和贫民们害怕得很。现在可怕的敌人已经再次兵临城下,更加使贵族们恐慌起来。起义军的要求和威胁简直使城里所有人的惊恐到达了极点。龙安府的旧贵族们聚集在提督府中开会,城中所有的商店在半小时之内就紧紧地关闭了店门。披头散发的贵族妇女们纷纷跑到寺庙中去祷告上天,请求天上的神佛庇佑她们不会被又脏又臭的奴隶们捉去做老婆。贫民们在街头巷尾小声地议论着,希望提督府的老爷们能够满足起义军的要求,以免全城遭到可怕的大屠杀。
脸色惨白的李提督再次被吓得语无伦次。贵族们的脸色也和这位提督一般苍白,他们在恐惧中吓得面面相觑。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谁也不敢站出来发表什么意见。
于是,在三个月前由万象黑帮联合大会派来帮助龙安府守城的援军的统领王军站起来说话了。这位王统领不但是一个勇敢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趁着旧贵族们沉默和恐慌的机会,要求提督大人允许他带兵出城与起义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