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过来。”林右仆射几乎是逃一样的到了下人的身边,并且伸手死死地,十分害怕地指着慕容玢瑢。
迎着下人们疑惑不解的目光。慕容玢瑢露出了风情万种的,疑惑不解,十分困恼的目光,语气温和地懊恼道:“慕容似乎哪里做得不对,得罪林伯伯了呢。”
美人的权限就是无论错在美人身上与否,单单就是这一颦眉就让人看得无比的心疼毫无疑问地就让下人们的心往慕容玢瑢那边偏了。
况且,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闹矛盾,怎么说也应该让长辈让着晚辈。
林右仆射这样粗鲁地对慕容玢瑢,就算是林家的下人也看不下去了。
慕容玢瑢从来擅长利用好自己的容貌——除了遇上林业结那次——见下人们面露同情不忍的看着自己,更是再接再厉地颦眉委屈,道:“看来是慕容过来打扰林伯伯了。”
说着再往林右仆射那边去。
林右仆射自然发现了慕容玢瑢刚才举动已经将自己刚才以为能够保护他的人给收买了。
反倒是,现在显得他无比的窝囊不讲道理,一点长辈的宽容都没有。
定定地看着慕容玢瑢步步生莲的靠近,林右仆射阻止内心的恐惧,坦然地迎着慕容玢瑢的目光:“慕容贤侄说的是哪里的话,伯伯哪里会嫌弃这样美丽动人的贤侄呢。”
美丽动人这个词语,到底几分褒义几分贬义,不言而喻。
慕容玢瑢确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温柔地看着林右仆射:“那就好。刚才慕容可是担心极了。”
林右仆射在慕容玢瑢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和慕容玢瑢的谈判还没有结束,自己却已经在气势在输了人家一大半截。
还是长辈呢,官场老油条。
林右仆射唾弃着自己,摆手示意下人退下去:“刚才是我失言,神情有些恍惚,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不舍的看了一眼慕容玢瑢,眼光中满含着担忧。
怎么看起来林右仆射是一个欺负美人的怪蜀黍?你们到底是谁家的下人,过啦说清楚。
不,重点不是这个,需要关注的是你们老爷的生死好吗!
林右仆射瞬间觉得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从自家的亲生儿子到粗使丫头,全部的胳膊肘都往到外面拐——而且还都是拐道一个叫做慕容玢瑢的小妖精手里。
林右仆射绝望的发现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和小孩争宠爱:“慕容贤侄,刚才是你林伯伯失言了,贤侄还请不要见怪。”
皱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刚才在讨论什么情节,顿了一下方才道:“如此说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当真草菅了人命?”
慕容玢瑢只是眼中笑得十分具有深意的看着林右仆射,闻言,也是笑盈盈地回答:“慕容刚才不是给林伯伯说了,慕容是给林伯伯开玩笑的吗?”
林右仆射认真的反应了一秒,迷迷糊糊地疑惑道:“慕容说的开玩笑指的是……?”
难道指的不是,慕容玢瑢刚才说自己是妖孽鬼怪吗?
慕容玢瑢笑盈盈地:“慕容指的是,刚才说业结兄台因为好色而害死几条人命的事情啊。”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眉睫,看起来格外的无辜。
明明是这人故意恶作剧开这样的玩笑,现在竟然还能做出来这样天真无邪的无辜表情。
林右仆射一时气结,又想到刚才将自己吓了半死的事情,叹道:“果然慕容贤侄不是寻常人也。”
慕容玢瑢就是一个妖孽!他都没有否认刚才他说他是妖孽鬼怪的事。
慕容玢瑢还是那副笑靥,甚至点了点头:“慕容确实如同林伯伯所言。”
果然妖孽!
罢了罢了,以后看着这个人一定要绕着道走,对了还有带上自家那不成器的被美色所误的儿子。
林右仆射想着,虽然背脊生寒,还是一脸和蔼笑容地问道:“那么,还请慕容贤侄指一条明路,你林伯伯应该怎么样来解救你那林哥哥?”
慕容玢瑢也不想在和这人拐弯抹角过来,过去地:“这事情,其实很简单。”
眉睫一动,漂亮目光之中眼光冷清:“云遥丫头也是有心要帮助业结兄的,奈何手上没有权力。”
眉目又是一垂,做出了十分可惜的无可奈何表情。
林右仆射心道,那洛云瑶手上没有权力,完全可以将这事情交给他老人家老处理啊,他老人家手上多的是可以挪动的私权。
想是这样想,林右仆射可不会真的有这样天真的打算。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洛云瑶挖坑给他老人家跳的陷阱。
首先,林右仆射这一辈子最爱是自己的夫人,最宠爱的就是夫人留下来的麟儿。
洛云瑶抓好了林右仆射的软肋。
其次,怎么把林业结圈进来,自然就是用慕容玢瑢。
这事情本来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缘分就缘分在慕容玢瑢的嫡亲姐姐是洛云瑶的嫂子。
要说如果是用一个寻常家的女子,就算林业结把人强得怀上了孩子,林右仆射也是淡定自然的。
林右仆射完全可以说是分流才子的情不自禁。末了再用一家轿子一抬将人从偏门迎进来就成了。
而,谁让林业结看上的却是慕容玢瑢——一个男人。
自古以来断袖这种事情,天地不容。
如果林业结这份心思被昭然天下了,且不说林业结还怎么在官场上面混,但说,林业结以后怎么出门都是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宠儿子宠上天的好爹爹,林右仆射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这个名叫洛云瑶的小姑奶奶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给吃得死死的。
而且,现在还是派慕容玢瑢这个妖孽过来谈判!
林右仆射他还能说什么?
感谢不要他的命只是手下留情的要了他的官职吗?
慕容玢瑢玩弄这老匹夫了这么一大会子,最后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洛云瑶给他再三叮嘱需要给林右仆射说的话:“云遥丫头让我谢过林伯伯了,改名我们一定会登门来感谢林伯伯。”
漂亮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为难道:“林伯伯也知道云遥丫头现在作为凌白衣客卿的手下,当务之急就是要一个有实权的位置。现在趁着业结兄除了状况,而需要运用林右仆射这个位置,云遥丫头也是十分的愧疚。”
作为一个慈祥的,而且还需要帮助的长辈应该怎么说?
林右仆射准确的发挥了自己作为一个知情达理的长辈的和蔼面皮:“洛府千金是一个出色的姑娘,你林伯伯知道的,之前在六部二十四司做事情,把那么一众人,那么繁忙的工作都制服得服服帖帖的。你林伯伯自然是放心洛府千金能够坐好尚书省右仆射这个位置的。况且,你林伯伯也十分放心洛府千金能够将我业结孩儿给好好的就回来。”
涉及六部二十四司?说到底,从洛云瑶开始着手兵部的时候,青越一帮朝臣是知道,洛云瑶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有实权的官位。
虽然在凌大丞相手下的人,就依附一个凌寒远手下的随侍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作为天盛皇帝重视青睐的谋士,凌寒远才不会这种赋予别人权利,扰乱整个青越的朝政系统的事情。
只是,一帮官员战战兢兢了一个月,却没有想到,自从一开始洛云瑶的目标就已经定好了。
林右仆射看了一个月的热闹,听了一个月的兵部,礼部,吏部,工部,刑部,户部各种大小官员大唠叨,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热闹,最大的那个笑话。
真是丢死人了。
这洛云瑶,虽然是一个女子,却当真是不简单。
慕容玢瑢听着这人丢了官,还一个劲的记挂着自己登徒子儿子,心中鄙视不已,口上却道:“林伯伯对云遥丫头的叮嘱,慕容一定一字不差地给带到。不过,依照慕容对云遥丫头的认识,云遥丫头是不会辜负林伯伯期望的。”
眉眼提抬,笑意款款,无比动人:“无论是在救业结兄,而且还会坐好尚书省右仆射的位置。”
林右仆射完全不受这个威胁,心中更是波澜不惊,这就是洛云瑶选择他下手的另外一个原因,这人输得起,就算这次被洛云瑶阴了。林右仆射也不会记仇在心上,不会报复回来。
林右仆射虽然坐在从一品的高位之上,却不是贪慕虚荣之辈,将全力官位看得十分的轻淡。
洛云瑶的观察看来,这次抢了林右仆射的位置,没准还可以和林右仆射不打不相识,他们也许还可能做朋友。
这个想法,按道理来说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这个理想状态自然要除掉慕容玢瑢这个动态条件。
林右仆射笑着肯定道,夸赞的自然是洛云瑶这个趁火打劫的:“你林伯伯也到了该告老怀乡的位置,最近坐这个位置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是时候该让贤了,况且还是这样厉害的一个小姑娘。林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责怪这么可笑的小丫头呢?林伯伯就是可惜,有了洛府千金的清越官场将更加的有趣,可惜,林伯伯看不见了。”